只因士廞信中内容太过夸张,说要请常威帮忙出谋划策一次竟然要1300万钱,这也太离谱了,而且在信中把常威给封神了,简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晓。
这样的话,士燮怎么会信?先不说常威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就算是真的那么厉害,也不可能出谋划策一次就要一千三百万钱,你以为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还有常威他能点石成金吗?
假如常威真有这本事,还需要帮你出谋划策?自己赚这钱不香吗?
如果常威能听到士燮的心声,绝对会说:“行家啊。”
后世很多教你成功,教你致富的,这不是扯蛋吗?
你都不看看自己是谁,你发达了对他有什么好处?说来说去都是一群骗子在那里卖课程,薅你这些水鱼的羊毛。
致富的途经有几个会公之于众的,自己偷偷赚钱不香吗?而且国人都是财不外露的心态,除了洗钱的人,谁会说自己做生意赚大钱的?
不信你出去问问,个个都会说现在生意难做,不赚钱啊,都只会说怎么难怎么难,一是怕你参与进来分蛋糕,二是怕亲戚朋友跑来借钱。
更有甚者,还有人跑去买地下六合彩的内幕情报。这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他们真的知道下期开什么,直接压身家不是来钱更快吗?还卖什么情报?
不过士燮万万没想到,始作俑者居然是孙坚这个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铁公鸡。
而常威只是想把交州培养成会稽郡的原材料生产基地和下南洋的跳板罢了,这一千万钱连九牛一毛里面的毛都算不上,他才不会提那么傻的要求呢。
殊不知这一千多万钱对于士燮来说是一笔巨款。交趾郡不过是穷乡僻壤之地,一年税收不过五千万钱,你常威不过张张嘴,就把差不多一个季度的税收给拿走了,那交趾郡的官员和士卒吃西北风吗?
所以士燮怀疑士廞是不是被孙坚绑架了,才写信回来骗他要那么多钱。不然士廞要那么多钱干嘛?
这多多少少像后世被骗进去传销窝里的人,打电话回家了要钱,不是说做生意就是说要干嘛干嘛,反正就催着家里给他打钱。
士燮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自己现在都快六十岁了,什么事情没见过?自己怎么会被人骗?
于是把那两个装扮成仆人的船匠给召唤过来问话。
片刻之后,那两个匠人被带到,一番询问之后,士燮对宁波城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宁波城确实如士廞信中所说那样的繁华,但他们两人并未听说过有常威这个名字。
而且士廞只不过是见了孙坚一面,吃了一顿饭,便同意建立贸易合作关系,让他们带信回来了。
他们级别太低,压根上不了宴席,因此也不知道他们在宴席中说了什么?
但两人都信誓旦旦地说士廞在宁波城中吃好住好,孙坚也是盛情款待,并没有异常的地方,连之前上船,也让他们随便逛随便看,这使他们学到了不少东西。
士燮听后,便让人退下了。
他心里冷笑,暗道:“实锤了,孙坚肯定是先放诱饵,让吾儿上钩,随后把两仆人打发回去,再绑架要挟我儿写信回来要钱。肯定是这样。
可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交钱是不可能的,但不交钱,恐怕孙坚那老匹夫会伤了吾儿的性命。”
沉思良久,士燮决定把管家士仁给叫来。
待士仁来到之后,士燮便开口说道:“仁伯,你现在应该是六十有五了吧?”
“是的,老爷,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士府差不多六十年了,当年要不是老太爷把我给捡回来,我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多少丈高了。不知道老爷找我有什么吩咐呢?”士仁问道。
士燮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吾儿士廞之前出使会稽郡,现在写信回来竟然要1300万钱,我猜他肯定是被孙坚绑架勒索了,这金额太大了,我实在没法接受,但不给钱又怕孙坚会撕票。
所以这次想麻烦你亲自出使会稽一次,跟孙坚斡旋一番,希望他们能放我儿子回来,至于条件,我士家最多出三百万钱。
此次前去,尤为凶险,但又需要一个阅历丰富的人来解决问题,我思来想去只能找你了。
这次事了,无论成功与否,你的儿子士尚我都会让他接替你的位置。”
士仁听后,躬身一拜后说道:“老爷,吾儿士尚才疏学浅,怎么能担如此重任?而且让老奴去会稽救少爷回来,这本是份内之事,老爷又何须这样?”
“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如今士尚已过不惑之年,而且我观他办事稳重,处理事情有条不紊,这管家之位非他莫属了。这样你也能早日安享天伦之乐。
只是没想到孙坚竟然如此不讲仁义礼节,竟然会搞敲诈勒索这一套,只能麻烦你去一趟会稽把士廞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