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不会让吟吟嫁给那个老男人的,你们今天休想把吟吟带走!”景苑之还没来得及动手,姜香椿就站在了她前面,挡住了徐白草的动作。
“老大家的,你给我滚开!大丫是我孙女,这个家现在是我当家,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滚开!”徐白草一把就把姜香椿推到了地上。
姜香椿的身子不好,是在生黄吟小弟的时候伤了身子,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养好。
景苑之把地上的姜香椿扶了起来:“娘,你到一边去休息,我来。”
姜香椿看了一眼头上还在流血的女儿,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这么弱,连个老太太都打不过。
“小贱皮子,赶紧过来跟人走!”
徐白草看着姜香椿退到了一边,那只干瘦的手又想来抓景苑之。
“娘,您要是敢让吟吟嫁出去,我今天就跟你们同归于尽!”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朝姜香椿看过去,只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拿着一把菜刀,眼神里带着决绝。
“大不了今天我先砍了你们再砍了自己!”
“你,老大家的,你敢!”一个老头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拿着菜刀的姜香椿。
“老二,老三,去,把你们大嫂手里的菜刀拿下来。今天我黄老头子在这儿说了,这门亲事必须成,黄吟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嫁过去!”黄厚土一双细小精明的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人。
“谁要是不同意,那就不是我黄家人,踢出族谱!”
媒婆都愣了一下,看着那还流着血的黄吟,清了清嗓子:“既然说好了,那黄大丫就跟着我走吧!”
景苑之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人到齐了,就可以开始了。
“吟吟,你们这些畜生,放开我!”姜香椿身子弱,怎么可能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手上的刀很快就被抢走。
她无力的坐在地上,眼睛猩红,“你们要是敢动我的吟吟,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黄二狗和黄三狗被姜香椿的眼神吓了一跳,黄二狗把菜刀放回到厨房:“大嫂,这大丫的婚事你做不了主,再说了,我听说那王大柱还是个有钱的主儿,大丫去了不会被亏待的,指不定还能过上好日子呢。”
“那你怎么不让你家的二丫去,凭什么让我的吟吟去!”姜香椿有些狰狞的表情看着黄二狗。
黄二狗被噎了一下,讪讪道:“那不是爹娘他们觉得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二家老三家的,去,把那贱皮子给我捆上,今天无论如何她都得给我嫁出去!”徐白草没有耐心了,再耽误时间都给耽误掉了。
“娘,我们这就去。”徐湾和老二家的王春夏拿着绳子就朝景苑之走了过来。
“大丫啊,你就听你奶的吧,你奶不会害你。”王春夏说道。
“就是,你娘就是有些不识好歹,你能找到王大柱那样的很不错了,这次错过啊下次不一定能找着这样的了!”徐湾撇撇嘴说道,对于姜香椿和黄吟的不识好歹有些不高兴。
景苑之看着两人走到她面前就想要捆住她。
景苑之扶着头的手放了下来,强忍着头上的不适,一脚一个把人给踹了出去。
“啊!”两道惨烈的叫声响起。
“想要我嫁,问过我同意了吗?既然你们都想要把我们一家赶出去了,那我还需要顾忌什么孝道吗?笑话,你们今天谁要是赶上来一步,那就试试,看看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你们的动作快。”
“那个贱皮子,居然敢打长辈!”徐湾站了起来,脸上全是气恼,上去就想去抓景苑之头上的那个伤口。
景苑之看着她的视线和动作,真是狠毒啊。
“啊!”
一脚,人又被踹飞了过去。
景苑之慢慢走到徐湾身边,拿过院子里的大扫把。
直接把扫把杵在来了徐湾身上,“是你们先不认我们一家的,现在,别想跟我讲什么孝道,我不认!”
“我没有你们这样想把黄花大闺女嫁给能当我爷爷的家人,也没有不顾我死活,险些为了钱把我逼死的家人!”
“对,没有!”姜香椿站了起来,走到景苑之的身边,大声道。
自从到黄家,她就没有吃过一顿好饭,她的孩子丈夫就没有被他们当成人对待过,失望不是突然有的,是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
今天的这个事情触及到了这个传统的农村妇女的底线。
“翻了天了你们,真是反了!老二老三,把这两个贱货给我捆好!”徐白草脸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肉,全是褶子,现在随着她狰狞的表情,那张脸上的数不清的褶子跟着动,就像是那无数条长虫在她的脸上蠕动一样,看着让人恶心。
“你们敢!”
景苑之把扫把往下使劲一杵。
“啊!”徐湾又大叫了一声。
“黑子,姐姐能麻烦你去帮我叫一下村长吗?”景苑之看向站在院子外面角落里的小男孩黑子。
黑子没有想到自己被发现了,走了出来,点点头,跑了。
他也觉得今天的大丫姐姐好惨,头上一直流着血呢,想到平时带他们去上山割猪草找山货的大丫姐姐,黑子小腿迈的飞快,虽然他不能做什么,但是村长可以啊!
现在是农忙时期,村里人基本上都在田里,所以这边动静闹的太大,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徐白草一听景苑之让人去叫村长,心道不好,得赶紧把这贱皮子弄走,不然待会儿人来了就坏了。
“老二老三,快点!赶紧的!把这赔钱货给我弄走!”徐白草吼道。
黄厚土看着没有说话,退到了门跟前。
“谁敢!”景苑之拿着大扫把,脚下踩着不停蠕动的徐湾。
“反了天了你,我就不信我们一家人今天还收拾不了你个黄毛丫头!”徐白草眼睛瞪着景苑之,拿过一根平时晾晒稻谷的扒谷耙朝着景苑之使力挥过来。
景苑之一把握住徐白草手中的扒谷耙,手上一用力,扒谷耙就被抢了过来。
“呜哇哇哇!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中午,板命呐你们!”
屋子里传来一阵哭闹声,是黄吟三叔的小儿子黄金来,也是两个老不死的命根子。
“哎哟,我的乖乖,没事啊,没事,不小心吵到你了。”徐白草迅速变脸,小脚飞快的去屋子里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