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安静了很多,也没去书院,安静得楚天骄以为我患上了抑郁症。
他早上跟我说看看日出,中午跟我说看看白云,晚上跟我说看看日落。
烟花间那个女人开了一间早点铺子,没有多好,一个棚子八根柱子,但吃饭的人不少。这是一天夜里楚天骄把我从床上拎起来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后,他就拎着我去了那女人的铺子对面干坐着我才知道的。
那时天都没亮,铺子也没开,甚至月亮都还在,我困得直打哈欠,他倒是不困,眼睛炯炯有神。
“你现在已经不需要睡觉了吗?”我揶揄。
他忧心忡忡地看夜色,可夜色一片漆黑,连个鬼都没有,这时候,马车的吱呀声就显得有些渗人。
一辆马车慢悠悠地驶进巷子,停在我们前,我不敢喘气,他倒是敢,呼哧呼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块坐了两个活人,大晚上坐这,那不是有病吗?可不能让别人发现,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可快了。
不错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不错的男人,去敲那扇不怎么样的门。美丽的姑娘困倦地打开门,眼睛睁大后高兴地抱住男人,门关上,老仆赶着马车离开了。
“老天爷,可真精彩。”我不由得轻声赞美。
“我怎么感觉你阴阳怪气的。”楚天骄气声问道。
“有一种人,他喜欢上谁,谁就要倒霉,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天骄挑了挑眉,笨蛋,这么黑,谁能看到他挑眉,幸亏章远山眼睛好。
“因为他心里只有自己。”
“就这么一面,看都看不清,你就对这个人有偏见了?”
切,他根本不知道,我嗤笑,“刚才进去的那个是我书院的同窗。”
“这是他老婆?”
“他老婆在城中睡觉呢。”
良久之后,楚天骄沉默地叮嘱:“以后你离他远点。”
我看着他的白牙摇摇头,“恐怕不行,这人是我同桌,学问还挺高。”
“那他人品不行啊!你找夫子调个桌,你不去我去!”小霸王开始着急。
“倒也不必,我这几个月都不去书院。”
“你干嘛去?”他愣住。
“跟你走镖。”
他又皱起眉,总这么皱眉会不会有皱纹啊?“有些危险。”
“我男的。”
“哦。你舅舅和伯父能同意吗?”
“不同意,我们偷偷地跑。”
“你真是个行动派!世界有你真精彩!”
“shut up!”
“over。”
在这之后,我们等天亮,看到我那同窗天没亮又走了,姑娘依依不舍地送他,漆黑一片,秋波什么的也看不到,俩人腻腻歪歪地说什么明天来后天还来的,呸!
天刚发灰,早点铺子就开了,男人出来点起了灶台的火,女人的身影在火光下影影绰绰,披散的头发如今盘了起来。
“她结婚了?”
楚天骄淡淡嗯了一声,“男人是个手艺人,人我问过,挺好,没恶习。她说请我们吃顿饭,我说你太忙,等空闲就来。”
可我今天没带贺礼,“怎么这么快?”
“大概是着急想要个家,一个人,总会感到孤独。”他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他最近总是这样,说一些跟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话,很麻人,以至于我往旁边挪了挪。
他一瞪眼,“怎么,有蚂蚁咬你?”
我一拱手,曰:“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