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关外,一片黄沙荒凉之地,炎热的天气让空气中充满了沉闷,大秦帝国的一队边防斥候如往日一般正在巡逻。
“队长,休息一下吧。太热了。”
一名青年斥候军士对领头的队长说道。
“嗯,原地休息吧。”
领头的队长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浑身汗水已经清透衣服面色中带着疲惫的士兵们。回答道。
众人刚下马喝水休息,突然,远处传来咚隆隆的巨响,黑压压一排排的黑线从北方急速的赶来。
“队长,那是什么。”
一名士兵慌乱的问道、
领头的队长,看了看远方的异样,突然大喊:
“快跑,速回报将军,匈奴骑兵来了。”
一个月后。
大秦帝国京城皇宫内,皇帝李文昭神色阴沉的看着满朝的文武官员,怒气冲冲的说道:
“该死的曲建伯,平日里总说有多么忠心,天天只知道朝朕要钱,现在居然南平府一天都不守住,带着人跑了,把朕的雍州拱手让给匈奴人,再下一步,是不是也准备将朕的人头与江山也让给匈奴人?”
“来人,抄了曲建伯的九族,不杀光他全家就对不起雍州的百姓。”
百官皆低头嘘声,生怕在这时惹上正发怒的皇帝,将怒火迁移在自己身上。
皇帝转身坐在龙椅上,然后看着满朝官员,问道:
“现在匈奴来势汹汹,众卿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朝下的文武百官左顾右看,又都低下头,生怕皇上点自己的名。
皇帝看着满朝文武这个样子,不由怒道:
“朕让你们拿主意,平日里一个个高谈论阔,怎么这时候没声音了嘛,朕养你们有何用。”
“禀皇上,臣建议不如议和,匈奴人性情残暴,全民皆兵,又突袭我大秦,武不可敌。草原冬天极冷,土地贫瘠无收,想必匈奴人为了粮食入冬才犯我大秦,不如派人议和,给他们些粮食衣棉金银,先打发去了,待我朝准备充足,再行打算为妙。”
一名武将大臣上前说道。
“你让别人杀了朕的百姓,占了朕的土地,朕还要跟他们送礼求情?都说武主战,文主和,咱们大秦都反过来了?朕养你们何用?”
皇帝不由怒道,
“来人,拖出去斩了。”
百官闻言赶紧下跪,齐喊皇上息怒。
“禀皇上,臣举荐安定王,世人皆知匈奴人是王爷的手下败将,若安定王愿领兵迎战,定可收复失地,把匈奴人赶出关外。”
一名大臣出列说道。
皇帝李文昭听言,想起了自己的胞弟,面露不悦,思虑半天,不由叹道:
“让李文翰去,就怕以后大秦百姓只知安定王,不知有皇帝了。”
“罢了,毕竟怎么都是我李家的江山,传旨,去豫州把李文翰给朕召来。让他去雍州吧。”
建兴二十三年,秋,北匈奴来犯大秦帝国。陈兵20万铁骑,突袭曲安关,直取南平府。雍州守军将领曲建伯弃城而逃。皇帝大怒,急令已回豫州封地的前任大将军,亲弟弟安定王李文翰领兵救援。刘阿生的父亲刘行五作为安定王的亲军安定军先锋营的一名百夫长,自然也在应召之列,跟随大军步入前线。
一年后。
刘阿生从学堂下学回家。刘阿生自小生长在汴城外城的古马胡同,父亲刘行五为汴城军先锋营百夫长,汴城是安定王李文翰的封地,去年跟随定安王随军出征抵御匈奴。母亲刘安氏,自生完阿生后便体弱,平日里靠帮人缝缝补补来补贴家用,夫妻二人深知不识字的苦,因而生活过的拮据一些,也要送阿生去学堂念书识字,可惜阿生也不是那天生的读书种子,虽然也用心刻苦,但成绩并不理想,考取功名没有推荐基本无望。
“听说了嘛,前线大捷,咱安定王爷这次领兵把狗蛮子打跑了,从曲安关退了300里,那匈奴王都派人来求和了。”
一位身着布衣的男子站在胡同口,高声议论道。
“咱安定王爷是什么人,当年大半江山都是咱王爷打下来的,区区蛮狗也配?要不了些许时日,想来王爷就回来了。到时候大家可得看看去城门看看咱们的百战王师。”
提起安定王,汴城的百姓就有说不出的自豪。安定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登基时,五王叛乱,安定王领兵2万骑,以少胜多,横扫诸王,力保圣上登基,后又收复两百年前前朝割让给匈奴的南平府。也因此被誉为大秦王朝的军神。天下安定后,安定王主动辞去朝中官职,回到封地,自此只爱耍刀弄枪,时常跟江湖 客把酒言欢,宛若一个江湖人,因此封地汴城,也成了不少武林中人的向往之地,只为能寻个机会入了安定王府讨个饭吃。而安定王本人,更在百姓眼中接了地气,形象更加鲜活,时常都能传出安定王本人的轶事。口碑极佳。
“大秦赢了,大秦赢了!爹要回来了~”
刘阿生听闻消息,顿时兴奋起来,急忙赶往家中,要赶紧把喜讯报给母亲。阿生自幼便跟随父亲习武,虽然只是普通的军中刀法,但好在其父多的是喋血沙场的经验,也比那武馆只会收钱的人强了许多。阿生也自小崇拜父亲,跟父亲亲近。
“娘,外面都在说,爹他们打赢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阿生回到家中,急忙把喜讯告诉母亲。
“好,好,好,快先来吃饭吧,别忘了温习功课,你爹回来肯定要考校你的。”
阿生他娘笑着说,夫妻二人和睦,得知消息也很高兴。
“知道了,娘~。”
阿生回应到。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阿生每天除了在学堂上课,就是温习父亲所教的刀法,没事就去打听大军的动静,盼着大军回来,家人团聚。
朝廷的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大军已经返回至京城,要受封领赏后才能返回驻地。
又过了一个月,大军终于归来了,汴城军中多是本地人,安定王本人也颇受百姓爱戴。天还不亮,阿生拉着同学便跟着大多城内城外的百姓跑到城外三里去迎接大军凯旋。
大军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安定王骑马行至最前方,表情肃穆,过往百姓欢呼着喊着安定王,后边行进的军伍,皆浑身伤痕,但表情庄严,眉宇中透露出自豪。
后来有诗称赞。
霜威欲立剑横空,肃肃秋光与我同。
为有胸怀襟海月,堪将气骨傲天风。
翻云又见征衣白,踏浪来定旭日红。
永固金汤何限意,今从六秩听呼嵩。
阿生挤在前列,仔细的看着队伍,可越看越焦急,直至最后,也没寻见父亲的踪影。甚至父亲所在的先锋营的人都没见到。
“难道人已经过去了,自己没看到?”
阿生内心开始不安,只得默默的回家。
刚进院门,就听见母亲喊:
“看见你爹了嘛,问啥时候能回来了吗?”
“没看见,兴许立了大功领赏去了呢?”
阿生无精打采的回应道。
母亲也没在意,还在低头忙活自己手头的针线活。说道:
“这当家的也真是的,跟着王爷回来风光风光多好,也不知道这次能领几个赏钱,借的刘二婶的1钱银子得还了,你也正长身体的时候,得去赵屠夫那买二两肉补补,再去布行买些布,该给你们爷俩做新衣服了,新到的印花布可真漂亮。回头还得存上一些 ,过两年能给你说上一房媳妇。我看马家的丫头就长的水灵,你俩将来准是般配。”
“我还小着呢,娘我去念书了。”
阿生听完赶紧跑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