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来到了码头,看到来人是阿生后,一脸吃惊道:
“小阿生?”
阿生看到久未重逢的九爷,神色居然比在大牢还憔悴了几分,看来九爷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但还是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嘿嘿笑着说:
“嘿嘿,九爷。”
九爷确认真是阿生,这才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了,这是我一个小兄弟。”
而身后的人这才放松了戒备,然后江边的房子的两人,也放下了弓弩,其他房子内也陆续走出来了许多人。
眼见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阿生刚才居然都没发现,阿生吓了一跳,说道:
“九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九爷憔悴的说道:
“最近舵里不太平静,有消息传来这两天有人要来我这闹一闹,他们以为是敌人,所以防范的严了些,倒是你,你怎么出来了,还能摸到我这。”
看来情况比李永齐说的还要严重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阿生心想,然后对九爷回答道:
“我的事王爷帮我摆平了,然后王爷就告诉我你这有难处,我一听就立刻赶来帮你了。”
九爷露出了一丝笑意,拍了拍阿生的肩膀,说道:
“好小子,九爷没白疼你,不过现在大敌当前,就不能给你接风洗尘了,等这事过去了,再好好跟你喝一场。走,九爷带你转转去。”
“九爷,您...?”
九爷身后的一名手下一脸担忧的说道。
“不碍事,我小兄弟来了我高兴。”
九爷豪放的摆手说道。
“这帮叛徒,良心都被狗吃了,他们也不想想九爷您以前是怎么对待他们的。”
九爷的手下愤恨的说道。
“算了,今天我小兄弟来,就不提这些事了。”
九爷想起那些叛徒,内心也十分愤怒,只得阻止手下不要再说了。
九爷带着阿生来到了水道十八舵的驻地。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帮派的驻地,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村庄。
一排排的木屋内升起着淼淼的炊烟,老人女人都在村子里有说有笑的忙着,孩子们在村子里跑着打闹,有人见到九爷领着众人回来,都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九爷和手下也都笑着回应,让阿生不敢置信这竟然会是这么大帮派的驻地,而且现在帮派的形势也并不太好。
九爷领着阿生来到了村中间的大屋内,和阿生介绍说:
“以前我们这里的人都很穷,只能靠打渔为生,但生活还算安逸,那些年一直战乱,官府的赋税也越来越高,于是村里的男人们就集合起来,去抢来往的世家的商船,生活才好了一点,可没多久,那些世家就派来了许多人,我们的人死伤惨重,于是我就把其他那些村子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因为是十八个村子,所以我们就自称水道十八舵,然后我就教他们武功,等世家派来的人再来的时候,虽然还是死了些人,但世家的人也被我们打跑了。然后那些被打疼的世家就来找我们谈,我想着如果一直靠打劫的话那早晚会招来他们群起而攻,那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只会害了大家,于是立了规矩,以后他们的商船走只要交给我们一些钱,那我们就护送他们过去,得到的钱再给大家分了,这样大家也都能获得安稳了。”
这时一位村子里四十多岁的大婶来给大家倒茶,笑呵呵着说道:
“九爷他们可是我们的英雄,没有他们村子里的人以前连饭都吃不上经常,现在大家不但都能吃饱饭,孩子们也有书读,这日子放以前简直不敢想呢。”
“可你看那些白眼狼,九爷您当初跟安定王爷走不也是为了大家?结果九爷您一不在,他们就忘了本了,总想着多吃多占,还经常坏规矩去抢货船,有的更是跑去和那些世家合作,那些世家是什么,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后来更是不听咱们总舵的调遣,竟然还派人给陈二当家下毒,要不是九爷您回来了,他们现在还又不敢擅举妄动了,否则怕是早就打过来了。”
一名九爷的手下愤恨的说道。
其他手下听着也是一脸的愤恨,纷纷骂着那些人,而九爷更是脸上写满了悲伤。
阿生想到了一句刘偏将以前经常会告诉阿生的一句话,人的欲望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小阿生啊,你能来想帮九爷,九爷很开心,这份心意九爷心领了,但是要不了多久这想必会有场恶战,你还年轻,就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了,一会就让人给你送回去吧。”
待到众人话毕,九爷语重心长的对阿生说。
“九爷,您说的哪的话,我既然来了哪还有走的道理,我虽然武功不高,但同甘共苦的道理阿生还是明白的,九爷您当初对我多有照顾,我要现在走了不是成了白眼狼了嘛。您放心,我哪也不去,就跟您坚守这里了。”
阿生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兄弟,是个爷们。”
九爷的手下夸道。
只有九爷唉声叹气的说道:
“只怕会害了你啊,罢了,林老三,你去给阿生找个住的地方。”
那名为林老三的人领命,带着阿生来到一所没有人住的两层的竹排的木屋,让阿生暂时先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他,没事的时候也可以在村子附近来回转转,阿生谢过林老三,林老三便回去了。
中午来了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给阿生送来了饭菜,说九爷他们有事出去了,让阿生不要拘束可以随便转转,阿生点头谢过。
饭菜还算丰富,阿生酒足饭饱之后,便来到村子里四处闲逛。
阿生走在村里的小路上,看到那些坐在路边正干活而忙碌的女人和闲聊的老人们,感受他们平静的生活。而他们也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阿生,也许是九爷有过交代,他们也都友善的笑着跟阿生打招呼,更有甚者,还有一些三四十岁的女人来跟阿生打招呼:
“后生仔,你是哪的人啊。”
阿生礼貌的回答道:
“我是汴城那边来的。”
一名三十多岁的女人说道:
“那想来离我们这里很远吧。你看看,长的真俊呀,个子又高又白,说了婆娘没有,没有我给你介绍一个。”
阿生笑着着摇了摇头。
一群其他的女人打趣道:
“狗娃他娘,人家后生一看就是念过书练过武的有大出息的人,你家哪有闺女配得上哟,还是你看人家后生白净,自己动了心思,也不怕你家男人回来打死你哟。”
狗娃他娘被说的羞红了脸,啐了其他人一口说道不要脸,一群人哈哈大笑。
阿生也不在意,看着这些淳朴的人,笑着走过。
这里一点也不像是江湖鼎鼎有名的水道十八舵的总舵,也感受不到大敌当前的紧迫感。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吧,总之这里更像一个静怡的普通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