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如海的解释,黛玉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十分失落,原以为有弟弟妹妹了呢。
汝阳听说黛玉因为没有弟弟妹妹而难过,气的恨铁不成钢,“一个人多好,什么都是你的。”
黛玉摇了摇头,她想要弟弟妹妹。
汝阳见黛玉油盐不进,气的牙痒痒,红着眼睛道,“到时候她与你抢父亲母亲可别哭!”
“怎么会呢,父亲母亲我是知道的,便是有了小弟弟妹妹,她们也是爱我的,再说了我已经享受了父亲母亲那么多的爱,她们新来的只会多一分姐姐的爱。”
“哼,人都是会偏心的,你等着吧。”说完汝阳气呼呼的不再搭理黛玉,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顽固不化…
人心是会偏的,她如何不知呢?
可她林家不能,江家不会。
不过这些,黛玉是不会和汝阳说的,但第二日汝阳却红着眼睛找她,
“我为我昨天说的话道歉。”
“你不许生我的气。”
黛玉一脸茫然,笑道,“我本来就没有生气啊,何来原谅这一说呢?”
“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汝阳看黛玉的眼神充满了可怜。
“嗯?”
“你和我表哥一样,他也没有了母亲,过的不好。”汝阳红着眼睛,坐在黛玉身边,
“可是你不一样,你乐观、积极、向上,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你亲外祖母家。”
黛玉,你才知道?
“我表哥他继母对他很不好,恨不的杀了他…”
黛玉已经无数次提及起她表哥谢临,可汝阳嘴巴很严,除了知道她表哥叫谢临,其他的便是一概不说。
“我是幸运的。”黛玉笑道。
“嗯,你确实是幸运的。”汝阳感叹道,每日见黛玉母亲来接她,她还纳闷,黛玉母亲怎么那么年轻,还以为是显小呢。
如今看来人是不一样的,为何她表哥就不能遇见个好的继母呢?
“那天我看见你哭,是因为你表哥吧,他去哪里了?”黛玉道。
“他…被家里送来读书。”汝阳叹了口气。
“这不是挺好的吗?”还活着,又可以读书。
“好?可能吧。”
可他是靖南王嫡长孙啊,如今爹不疼娘不爱,属于他的一切都要拱手相让,想叫她承认对下贱的母子绝对不可能!
“不说他。”汝阳摇了摇头,看向黛玉笑道,“那你不就有两个外家吧?”
“另一个在哪里?你可去过?”
“自然是去过的,在京都。”
汝阳惊叫道,“那你怎么没有去找我?”
黛玉咽了咽口水,“咱们当初也不认识啊…”
汝阳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是哦,可你爹官那么大,你外祖母应该也不差吧,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出门少,没有见过不是常事?你可能不认识,便是荣国府贾家。”
黛玉话音刚落,便听见身边的汝阳震惊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你就是那个叫什么玉来着的表妹?”
“贾宝玉。”黛玉道。
汝阳投来安慰的眼神,原本觉得黛玉可怜,如今更是可怜了,豪爽的拍了拍黛玉,“以后去京都报我的名字,我罩着你。”
“好。”
……
话说那日贾宝玉昏迷中醒来之后,便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变得荒废,虚度光阴,众人不解,
袭人不知,“宝玉,你最近怎么了?无精打采,好没意思。”
“袭人,你可还记得上次家里来的四个婆子。”
袭人笑道,“家里人来人往,不是李家就是钱家,不是四个便是两个,你说的是哪个?”
宝玉着急的跺脚,“就是甄家那四个婆子。”
袭人想了想,点了点头,“记得,她们家也有个宝玉,是这事不?”
宝玉眼神灰暗,点了点头,“我好像哪里见过他。”
惹的屋内众多丫鬟嬉笑,“宝玉,你见着个漂亮的,不是这句话,
这个人我见过,好生眼熟。”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哎呀,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宝玉一着急,连手中的茶碗都端不住了,“真的见过,和我长得一般模样。”
众人不信,那甄家宝玉虽然来了京都,可到底没有来家中,这两人确实没有见过,以为是宝玉又犯痴,便都笑着各玩各的,或抹牌、或打闹、或针线。
宝玉见众人不理他,有些惆怅,他真的见过,是在梦里,他还和那个宝玉说话呢。
“你是甄宝玉?”
“你是贾宝玉?”
了了几句话,宝玉便心生结交之心,可那甄宝玉却跟普通人一般之乎者也,半句不离仕途经济,还劝他如何如何。
本以为两人长得一样,会是至交好友,心心相惜,相处一处,可到底是事与愿违。
他着人打听,原来是甄家被发配回了原籍,家中蒙了难。
可这般,为何还要走这条路?
抛去富贵衣,逍遥又自在,偏是个不明白的,叫那些迷了眼睛。
袭人安慰了一番宝玉,不见起色,便笑着道,“夫人昨天送来两双鞋子,看看合不合脚。”
袭人说着去取,宝玉上脚试过,便如踩在云端般柔软,鞋头上绣着梅花鹿祥云,恍若珍品。
宝玉穿在脚上欢喜的不得了,一连穿了好几日,晚上问道,“这鞋多少银钱?”
“用不了十五两。”
宝玉听罢,果然他被这富贵外衣所侵害,是块朽木!
当即便有些不高兴,“回了太太,以后不要做这样的鞋子,何苦来,虚耗人力,作践绫罗,做这样的东西。”
“你这怎么了?”袭人不解,这几日穿着不是很好吗?好端端说这样的话做什么?
“你不懂,我要做着清清白白之人,便不能就这些连累了我!”宝玉说什么都不愿意穿,袭人无奈只得洗刷好收拾起来。
宝玉独自生着闷气,他洁白无瑕的身子,为何要被这些玷污,怪不得他最近觉得心里不舒坦。
想着便觉得心里更是不舒坦,”袭人,袭人,快把上次太太送来的清露拿来给我。”
袭人看着宝玉吃着价值不菲的清露,摇了摇头,果真是痴了,想着逗一逗宝玉,“鞋子十五两嫌玷污你,这清露一口便要百两就不玷污?”
宝玉喝完最后一口,懒散的看了一眼袭人,“你是痴了不成?”
“鞋子怎么能与这清露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