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海战败离夜的三分钟后。
到达现场的不是警察,而是两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人,可他俩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
整座巨大的化人池已经不见了。
“我滴个乖乖。”其中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年轻人说道:“这么大的破坏范围,怕不是有蜕凡境的修士在这里自爆了?”
“有可能。”那个白袍青年点了点头。
徐永昊正站在化人池原来的那个凹坑边发呆。
“小兄弟?小兄弟?”黑袍青年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让他醒过神来。
“你们是警察吗?”徐永昊一清醒过来就问。
两人对视一眼:“算是吧。”
“那就是说你们也是那种可以到处放光波的神仙?”徐永昊还是有几分机灵的。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算是吧。”
离神仙还远得很呢。两人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苦涩。
“你们是不是要我做笔录什么的?”徐永昊想起了警局的流程。
“不用这么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就成。”黑袍青年说。
“那成,我给你说说……”
十分钟后。
黑袍青年与白袍青年再次对视了一眼。
这事,挺好办的。
……
南诏市地处西南边陲,是典型的科斯特地貌。
这是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所以,连带着失去控制的化人池的池水,季沧海落入了被离夜使用诡异手法打穿的大洞里面,开始了漂泊的生活。说是生活,就有点不切合实际了。人家季沧海明明是昏迷不醒,怎么能说是生活呢?
“发挥到极限,晕过去了?”石头没有和季沧海建立主动联系,所以只能通过月兔去了解季沧海的情况。
“当然,不是。”月兔贱贱的笑着:“是我把他打晕的。”
“你有身体了?”石头不信。
“简单得很,”月兔轻描淡写地说:“我把他拉进源空间里,给了他一锤,他不就晕了?”
“你开玩笑呢?”石头不理解月兔的用意:“他知道了不得气死?”
“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月兔干着坏事丝毫不见脸红:“你想想我的灵魂强度跟他的灵魂强度差了有多少?他根本没办法反应过来,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苦!”
“等等等等,你把他打晕,他会不会溺死在这里啊。”石头感受着狂放的波涛:“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脑袋撞在岩壁上来,上清派这一代就死光光了!”
“上清派有没有死光光我不知道。”月兔毫不担心:“但是如果他出事了,白云宗这一脉肯定是死光光了。”
话音刚落,季沧海的脑袋在岩壁上狠狠地来了一趟亲密接触。
“好响。”石头傻了眼。
月兔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咳咳咳,肯定没关系,最多就是个脑震荡,震傻了也没关系,傻人有傻福啊!”
石头要是有表情,肯定是百般无奈:“牵强的有点过分啊。”
“不牵强。”检查了季沧海身体的月兔拿回了底气:“虽说他的真元已经消耗了十之八九,但是仅有的那点护住了他的各大器官,不用担心他变傻了。”
石头在心里给季沧海好好地祈祷了一番。
不为什么,就为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师兄,真是难为季沧海了。
“所以接下来,你打算让他这样一直睡着?”石头祈祷结束。
“嗯。”月兔终于露出了正形:“他现在的心态太着急,太浮躁,实力偏偏又太弱,想带他去以战养战都做不到。”
“就算睡个二十年,也没办法睡出个良好心态啊!”石头不理解。
“科学证明,”月兔开始卖弄在季沧海旁边时,看到的报纸上的健康版内容:“听说充足的睡眠可以促进人的心态趋于良好,还能延年益寿。”
“科学是什么?”在石头山中呆了一千多年的石头表示不理解。
对牛弹琴。月兔真是把风骚卖给了瞎子看。
“积累他的底蕴。”月兔终于说出了实情:“他现在积累了蜕凡破金丹的感悟,又积累了跟那个巫师战斗的经验,还被你那些不知什么来路的沙子把那池半成品的玄武重水带了过来。”
“他昏迷的时候,这些水土应该会把他的身体好好强化一番,甚至突破蜕凡境的瓶颈也不是不可能。”
“这倒是,我上清派的核心弟子,即使是道修,身体也不能输给那些体修。”石头露出了罕见的自信。
“只要等到那个契机就好,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带他去以战养战了。”月兔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石头表示瑟瑟发抖。
……
此时已是腊月下旬,身处祖国大陆最南端的小城人表示一点都不冷,甚至还有点凉爽。街上的行人们一下子就多了起来,估摸着都是从大城市中赶回来过年的。张灯结彩,花团锦簇,一下子就成了小城生活的主旋律。
封易没有加入九局,但为了保证不会每天被什么来路奇怪的人监视着生活,还是签署了一张契约。大致内容就是封易可以不加入九局,但是不得无故对普通人出手。
如有违逆,天雷伺候。
当然好处也不是没有,医院里的血包总是需要更新的,这个时候有一批血包就会被送到封易家里的冰箱,以免他因为饥饿而对普通人出手。
你总不能把别人活活饿死不是?即使封易是尸妖而不是人类,现在也是拿着华夏身份证的合法公民。
修行者的学习能力极为强大,虽说只是在南诏市的面馆里呆了一个月,但也足够封易学到许多可以用得上的技能。
他现在重新在一家面馆里打工,每个月领着足够果果开饭的薪水,就觉得挺满足的。
为了避免给季沧海带来麻烦,封易也没敢继续住在他的家里,有多快走多快地搬了出来,还特地请来了流叔施了几个清除痕迹的法术,重新把那里变成干干净净的地盘。
“你在想什么?”果果的声音把封易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快要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要送我的礼物啊?”
封易看着果果,揉了揉她的头发:“就想着要礼物,你怎么也不去打份工赚点钱买。”
“没办法啊。”果果坐在阳台上摆动着洁白的双腿:“我的身份证显示了没有成年,没办法工作啊。”
“你真是,”封易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吧,想要什么?我去多加点班。”
“你把耳朵凑过来,不要被别人听到了。”果果调皮地说。
这想要什么还这么秘密的吗?封易想起了徐永昊时常念叨的话语:“女人心,海底针。”
想归想,封易还是乖乖地把头伸了过去。
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吻落在了脸颊上。
“怎么能让你那么辛苦呢?我就想要个抱抱。”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