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姬若离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一会,季沧海就震惊成这个样子。
“这次的地球脉动,估计不是自然引起的。”季沧海刚刚重新与地球建立了联系,整个人从地球方面收到了不少的信息,比在这里呆了三四个月的姬若离,清楚得多。
现在的地球,正在进行天道彻底稳定秩序之前的一次地球脉动。
但季沧海的神识中,某些几十亿年来一直潜藏在星球内部的东西,正在这次古怪的脉动中,逐渐离开地心,向着地球表面而去。
时间紧迫,季沧海来不及细说,转过头来,一指抵在了姬若离光洁的额头上。
若不是感知到这混蛋没有杀心,早就要把她砍成两截!姬若离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触碰到她的身体,总是有些不爽。
但下一刻,她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你现在够硬吗?”姬若离看着季沧海:“能不能打穿带有熔浆的岩石层?”
“能。”几乎是一瞬间,季沧海就明白了姬若离的计划。
此刻,想要回到地面世界,通过虚空乱流是行不通的。外面那只所谓的虚空王兽,现阶段无论是仙阶季沧海,还是上古战神姬若离,都惹不起的存在。
只剩下一条回去的路。季沧海抬头,看着那暗红色的天空。
那是一层空间壁障,出去之后直通虚空乱流,可进来的时候却没有发生反应。
“可那是单向通道。”季沧海皱眉:“哪怕我现在的体魄能够打破那厚厚的岩层,也打不到那里。”
“别说话,快走。”姬若离身影一闪,在空域中留下一条明显的印迹。
那是她找好的路。
“真是,她不是有一柄战戈吗?为什么要我砸?”季沧海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身体却早已跟随姬若离,来到她早就找好的那条路。
穿过一片新成型的玄武岩,两人来到了当初坠入地底世界时的那个矿坑。
“认得这里吗?”姬若离看着地上那些被玄武岩包裹的死物:“当初你我搭乘空间小舟,来到这里。”
“当然记得。”季沧海看着她清冷的侧颜,出了出神。
“你刚刚是不是有问,我明明有一柄战戈,为什么不能用战戈开辟出一条道路?”
“对。”季沧海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这柄战戈,只有一瞬的锋锐。”姬若离缓缓抚摸着战戈的锋芒,纤纤的玉指被寒光衬得更加莹润。
“一瞬之后,它就因为当初铭刻的节能符文,停止锋锐,回归我的身边。”这位被远古人族称为“节制战神”的女子摇了摇头,有些尴尬。
当初是因为继承那条道路,才会铸就这样一把武器,现在看来,并不是时时都有用的。
“那,你怎么把我发射出去?”季沧海看着头顶那连神识都探不透的岩层,心头微微涌起些无力感。
姬若离拍了拍季沧海的脑袋,像是估量估量硬度:“那就得看你有多硬了。”
“这我不清楚,我刚刚到这个境界,很多东西都没摸清楚。”季沧海摸了下脑袋,刚刚被敲得有些痛。
“至少要撑过超过两千度的岩浆,还要扛住急速前行的阻力,你自己算一下。”姬若离皱了皱眉。
“应该,没问题。”季沧海掐指一算。
“那好,那现在我开始了。”姬若离用她那柄战戈,在地上画了个圈,把季沧海围在里面。
画地为牢。
季沧海忽然想起,当初看那本名着时,里面那只猴子,给师徒三人划出的一个圈。
“这是什么阵法?”季沧海正要问,却看到姬若离那一灿烂的笑脸。
她正倒握战戈,轻轻往地上一推。
季沧海整个人就像一颗高尔夫球,被姬若离的戈柄从地上撬起来,往岩层中撞去。
“这不是阵法,”姬若离看着打穿厚厚岩层的季沧海:“这是属于洪荒的……”
“暴力。”她脚下重重一点,整个人如洲际导弹般高射而出。
留下方圆几公里的破灭岩层。
一脚之威至此。
……
“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雷格跟在钓叟的身旁,渐渐都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钓叟的实力,正在这场地球的脉动中,变得越发的高深莫测。这几天,他一次手都没有动过,只是单纯的吸收着海兽的精血,催动着地球的脉动。
如果单纯论境界,这个前辈,说不定已经要跟自己的父亲并驾齐驱了。雷格的心中越发警惕,说话做事都比原来小意得多。
“接下来?等啊。”钓叟看了一眼雷格:“年轻人嘛,要学会忍耐,你布局越大,需要忍耐的时间就越长,得到的回报就越丰厚。”
雷格点头称是。
这个老乌龟!在这个世界忍了几千年,到底是在等些什么?他心中的好奇跟小意混在一起,交缠着,啃噬着他的耐力。
在那座京城旁的山腹中,那两位老人盘坐着,靠在岩壁上,手里捧着酒杯,含笑坐化。
虽然他们彼此都不清楚彼此的师承,但他们的目标却出奇的一致。
推动这颗星球的进步,换取人类的大繁荣,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师傅,教给他们的东西。
这是他们从未怀疑过的一点。
可这是假的。
“在漫长的生命中,我只对两个人说出过自己的目的,你现在是第三个。”钓叟忽然转头,对雷格说道:“你还年轻,保持着对世界的好奇,这是一件好事,能够推动你的修为,水涨船高。”
雷格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大的秘密,一旦说出来,那就是惊天动地的东西,自己一个虚空境的修士,能不能承受的住?
不,准确地说,是父亲以及自己身后那些势力,究竟能不能对眼前这个老东西,产生足够的威慑力?
他忽然就没了底气,有些后悔跟随这个前辈,来到这个世界。
“你知道山海界吧。”钓叟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那是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毁灭的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