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啸进入密林,寻了没多久,便看见了贺其施的马匹,贺其施却不见了身影。
下一刻,只觉耳边风声大作,赵廷啸身子一侧,反身一掌击了出去,身后的身影后退了一步,才堪堪停住。
赵廷啸立时抽出腰间的刀,冷冷盯着不远处的黑脸壮汉,满眼警觉。
那黑脸壮汉抽出腰间的大砍刀,两人瞬间拼杀起来,只听见刀剑相抵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不一会儿,那黑脸壮汉闷哼一声,败下阵来。
赵廷啸飞回马背,冲着密林喊道: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一见吧!”
“哈哈哈,还是赵将军威武,竟然几招就打败了我西戎的勇士!”
声落,只见耶律圪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满眼兴奋。
赵廷啸死死盯着耶律圪,寒声道:
“你要报仇,找我便是,放了她!”
“放?”耶律圪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笑出声,笑够了,这才直起腰身,满眼阴鸷。
“当日雁门关一战,你们三人联合起来,杀我父王,夺我王位,可曾手软?”
赵廷啸恨极,“这是男人间的事儿,为何要把一个女子扯入其中?”
“为何?”耶律圪大笑出声,咬牙切齿道:“因为好玩啊,本王就要你们眼睁睁看着她受尽折磨!”
赵廷啸死死攥着手里的马缰绳,怒吼出声,“耶律圪,有本事,滚下来,老子和你单独过招!”
“赵将军,不着急,人还没到齐呢,有的是机会!”
话末,耶律圪顺手一指,“喏,来了!”
赵廷啸转身望去,便看见左沐昔连同近千名暗卫,被突然涌出来的西戎士兵死死围在中间。
战乱一触即发!
耶律圪扬声道:“左世子,好久不见!”
左沐昔望了过来,便看见了单枪匹马的赵廷啸,还有山头上的耶律圪。
他打马走上前,盯着耶律圪,“耶律圪,你把施儿怎么样了?”
“嗬,感情可真深啊!”耶律圪啧啧出声,摇了摇头,“我们不聊女人,先聊聊我们!”
耶律圪指了指自己,又指着他们俩,“瞧瞧,仇人见面,情敌见面,多有话题啊!”
转而面色阴冷,喝道:“带上来!”
顺着耶律圪一声冷喝,贺其施嘴里塞了布团,被妩玑推搡着站在了山头上,一圈侍卫持刀站在她的身后。
只要她敢动一下,下一刻便会被刺成马蜂窝。
左沐昔看得胆战心惊,急忙出生询问,“施儿,你还好吗?”
妩玑冷笑一声,一把扯掉了贺其施嘴里的布团。
贺其施急忙道:“你快走,耶律圪绑架了我娘!”
“啧啧啧,真是情真意切,我有点不忍心了!”耶律圪瞅了眼面前的几人,幽幽道:
“赵将军,左世子,你们谁赢了,我就放谁走,长安城明天不是还有一场婚礼嘛,可耽搁不得!”
赵廷啸一听,满眼兴奋,死死盯着耶律圪,“你说的都是真的?”
赵廷啸武功卓绝,而左沐昔,手无缚鸡之力,谁胜谁输,一目了然。
贺其施一听,瞬间朝他淬了一口,“赵廷啸,你听着,你今日敢伤他一下,我贺其施变成鬼都不会放过你!”
赵廷啸满眼怒火,死死盯着贺其施,“我再问你一遍,到底跟不跟我?”
“不跟,不跟,死都不会跟你!”
赵廷啸瞬间奔上前,一把捏住了贺其施的下巴,作势就要吻上去。
身后响起左沐昔的怒吼声,“赵廷啸,我跟你拼了!”
左沐昔瞬间打马上前,向赵廷啸冲去。
赵廷啸转过身,一把推开了贺其施。
贺其施摔在了地上,绑在手上的绳子意外松开,妩玑躲避不急,也栽到在不远处。
赵廷啸转眼扯住左沐昔的手臂一拽,直接将左沐昔拽下了马匹。
他胯下的马受惊,直接朝贺其施奔去。
贺其施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躲过烈马,奋力站起身,扯住了马缰绳,骂骂咧咧赶走了惊马。
此时的左沐昔,衣衫有些凌乱,满眼怒火,被赵廷啸死死攥紧了衣衫,动弹不了分毫。
贺其施想也不想,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赵廷啸身边,狠狠地向他身上撞去。
奈何力量悬殊太大,赵廷啸只几招,便制住了贺其施,瞪着不远处还在看戏的耶律圪,“将她拉走,不然老子怎么收拾面前这厮!”
此时的耶律圪满眼笑意,连连点头,“好好好,都随你,只要你尽兴!”
他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妩玑,“将贺小姐带下去!”
妩玑躬身一礼,看了眼左沐昔,便扯着贺其施的手臂,朝远处行去。
身后只跟了两个士兵,剩下的皆留在了耶律圪旁边。
贺其施扫了一眼,发现刚才逃走的烈马正停在石洞不远处,正低头吃着草,一道人影突然晃过。
贺其施瞬间哎哟出声,直喊又渴又饿。
妩玑满眼烦躁,狠狠踢了贺其施一脚,吩咐身后的侍卫,“去打点水来!”
那个侍卫躬身一礼,便向远处行去。
贺其施看了一眼妩玑,压低声音,“我从狼窝里逃生,就是用了香丸,你确定不用?我怎么闻着你身上的气味如今连熏香都遮不住了呢!”
妩玑一听,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满眼戒备,“贱人,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贺其施剜了妩玑一眼,“我给你香丸,还会告诉你使用的法子,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将我娘亲放了!”
“凭什么?”
贺其施满眼含恨,“你抓她来,就是为了引出我,再引起左世子和赵将军内斗,目的已经达到了,留下她还有什么意义!”
“那我可以杀了她!”
“是,你可以杀了她。当然,导致的后果,便是你的脸彻底烂掉,再也见不了人!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想想!”
贺其施说完,闲闲看着士兵拿着水壶走了回来。
遥遥听见赵廷啸的怒吼声,左沐昔的痛呼声,贺其施却心急如焚,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
山头上,赵廷啸一拳打在左沐昔腰上,左沐昔瞬间弓起了腰身,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被拘起来的侍卫个个眸子射出仇恨的怒火,恨不得立时扑上去,将赵廷啸生吞活剥。
山头上的耶律圪一手叉腰,倚在树上,瞧得津津有味。
大安的人物——左沐昔和赵廷啸,如今就是他手里的玩偶,生死都操控在他的手上,这样的滋味实在太爽!
“主子,不好了,贺其施逃了!”
一个侍卫浑身是伤,连爬到滚奔了来,一声禀告彻底将耶律圪的美梦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