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妩玑还是被贺其施的香丸所诱惑。
但她戒心颇重,要求贺其施教了她方法后,她才会放贺其施的母亲离开。
贺其施知道,依照妩玑的性格,她定然不会遵守约定。
而贺其施只需要的是,妩玑对她身上的香丸心动。
贺其施假装没有识破她的心思,听见妩玑的回复,满眼兴奋。
作势要告诉妩玑的法子,佯装此时才发觉那两个侍卫依旧紧紧跟着她们。
贺其施压低了声音,“我给你香丸,被耶律圪所知,我想,就耶律圪生性多疑的性子,你也活不了了!”
妩玑顿时回过神,扫了眼远处的侍卫,一脚踢在贺其施的腿上,怒吼道,“就你一天事儿多,跟我来!”
妩玑回身瞪了一眼身后跟来的侍卫,“女人解手,你们也要跟着吗?”
那两个侍卫瞬间怔在了原地,迟疑不定。
待他们反应过来,贺其施和妩玑已经进了不远处的山洞。
两人对视一眼,便站在了原地。琢磨着反正距离他们只有十几步,即使发现不妥,也能第一时间赶上去。
等了有一盏茶功夫,依旧没有看见两人出来。
两个士兵察觉出了异样,急忙向洞口奔去。
奔进洞里,他们才发现,妩玑被打晕了,倒在地上,而那贺其施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们心下大惊,急忙朝回奔去。
待他们行远了,贺其施才从山洞里头的暗处钻了出来,朝马匹的地方溜去。
方才赵廷啸将左沐昔扯下马,马匹受惊,向贺其施奔来。
皆因为那马匹是左沐昔常常骑的那匹黑驹,本就认识贺其施。
贺其施趁人不备,匆匆将怀里的香丸塞在了马鞍底下。
等到贺其施和妩玑返回的时候,只见马前人影一晃,那便是藏在此处的戈晏。
趁贺其施和妩玑在讨价还价,戈晏立即取下了香丸,潜进了石屋。
将香丸喂到昏迷了的净慧师太的嘴里,而将那些蛇悉数杀了个干净。
……
那两个侍卫到处寻了一遍,不见贺其施的踪影,急忙向山头奔去,向耶律圪禀报。
贺其施赶到石屋,正遇上戈晏搀了净慧师太出了屋子。
两人急忙将净慧师太扶上了马背。
临走之际,贺其施瞬间想起被耶律圪拘起来的李璋。
“戈晏,快带我娘走,我去找二皇子!”
李璋必须带走,哪怕耶律圪再次勾搭上了赵忠廉,没有皇子在侧,也是事出无名,只会受百姓唾弃!
贺其施不等戈晏回复,一把拍在马背上,又推了戈晏一把,马瞬间向前冲去。
净慧师太还没有苏醒,随时都有可能会从马上摔下来。
戈晏下意识去追,好不容易拽住马缰绳转过身,早已不见了贺其施的身影。
此时的贺其施藏在树丛背后,看着身上颜色鲜艳的斗篷,无语望天。
自己一大早出来,怎么就穿了这么一件衣裳,这不是往敌人的眼前撞嘛,藏都藏不住。
看到石屋一侧的淤泥,贺其施急忙解下身上的大氅,在泥里滚了一遍。
远远瞧去,倒和枯黄的叶子差不多颜色,终于没那么显眼了。
他悄无声息潜到了关押李璋的石洞附近,隐在了大树丛里。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队士兵匆忙的脚步声。
他们入了石洞,发现李璋还在,留下了一些士兵看守洞口,其余人又满山搜寻起来。
此时的山头上,厮杀声大震,响彻整座密林,惊起了林子里的飞鸟。
刀剑相击的声音,马匹的嘶鸣声还有士兵的怒吼声,裹着寒风,一起袭上她的心头,她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打了个寒战。
李璋听见厮杀声,急忙出了洞口,却被洞口的侍卫用剑拦住了去路。
贺其施看着洞口的十几个侍卫,压根不敢动弹。
心里不由得惦记着左沐昔,生怕他受伤。
前世,贺其施跟随赵廷啸在军营里呆过一段时间,方才三人见面的时候,赵廷啸不懂声色,用手势道出了计划。
三人立即会意,在耶律圪面前上演了一出撕逼大战。
等做完这一切,藏在洞外,贺其施才觉出不对劲来。
赵廷啸示意贺其施随着左沐昔的马匹逃走,但没有告诉她,他们届时如何撤走。
难道说他们俩压根儿就没有给自己安排退路?
如此一想,贺其施只觉得惴惴不安,刀剑声好似砍在她的心头,听得她心惊肉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厮杀的声势又变高了。只见一个侍卫跑来,急吼一声,“贼人有援兵,来几个人,去保护主子!”
贺其施一听,瞬间大喜。
只见好几个侍卫立时跟在那侍卫身后,向山头攀去。
石屋门口只剩下两个侍卫,贺其施再也等不下去,瞬间奔了出去,一个手刀砍在其中一个侍卫的后颈。
另一个侍卫瞬间反应过来,和贺其施缠斗在一起。
贺其施哪里有时间和他啰嗦,一个狠招,将那侍卫打倒在地。
一个箭步冲进了石洞,里面的李璋看见一个泥人冲进来,瞬间吓呆在原地。
贺其施瞅了一眼李璋身上的衣裳,竟然是一件朱红色的大氅,满眼无语!
瞬间奔到洞门口,三两下扒掉了士兵身上的衣衫,扔到了李璋面前,“换上!”
此时的李璋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儿,方才还被绑在树上、受尽折磨的贺其施,怎么眨眼间就站在了他的面前,还对他颐指气使?
看着她喷着火的眼神,李璋心里一惊,下意识拿起了地上的脏衣服,匆匆裹在了身上。
贺其施满眼凌厉,冷道:“耶律圪居心叵测,压根就没有将殿下当人看,你如今跟我们回去还有一条活路。
如果继续执迷不悟,那也是你的选择,要么闭上嘴跟我走,要么被打晕了带回去,你自己选!”
突然,石洞外传来了脚步声,贺其施当即立断立,瞬间点在了李璋的哑穴上,他再也发不了声,只能张大眸子,死死地盯着贺其施。
等到脚步声跑远了,贺其施立马拽起李璋,向石洞外潜去。
此时才发现大事不妙,整个山头上浓烟滚滚,人影幢幢,到处都是火光。
她想也不想,一把扯下李璋身上的大氅,扔在了泥淖里,浸了个湿透,扔给了李璋,“披在身上,跟紧我!”
贺其施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浸湿了个遍,冷得直打哆嗦,死死咬住了牙关,猴着腰身,往山下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