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点了点头,纵身便掠上了树。
虽然她的轻功不是特别好,和沈烨比都没得比,但是在有东西可以借力的情况下,爬上一棵树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刚才和林怡吵架吵得特别欢的人都惊呆了,面上显出恐惧的神色来,我的妈呀,这姑娘卷袖子不是卷着玩的,是真的会飞能打啊,刚才差一点就要挨揍了。
林怡上树不是盲目的,她目标准确地往一个枝干中一个巨大的鸟窝上去,鸟窝里有鸟,是有一只喜鹊,被吓得吱哩哇啦一阵乱叫飞走了。但是也不飞远,就在一旁的树枝上跳脚。
众人都看着林怡,也不知她要干什么。新郎父和父母本都在外面迎客应酬,此时闹成这样,也都匆匆赶来。
然后便看见,新房院子门口吵得都要打起来了,有一个陌生的姑娘在掏鸟窝。
林怡离得远,说话听不清,她趴着鸟窝往里面看了看,转身朝白越连连点头。
白越笑了一声,招招手。
只见林怡一手扒着树,一边开始从鸟窝里掏东西,太远了也看不清是不是鸟蛋,反正掏出来都往自己腰上的袋子里装,一件又一件的。
可怜被抄家的鸟儿在一旁看着,一边跳脚一边骂她,就是不敢上前。
很快,林怡终于抄完了鸟窝,从树上稳稳当当的落了地,解下腰上的袋子递给白越。
白越翻了翻看了看,走出院子,将袋子甩到罗二姨手里:“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家这几日掉的东西?”
罗二姨一脸茫然地将袋子打开,然后啊呀了一声,她从里面抓出了一个金簪。
新房里出来的两个丫鬟也凑在一边,此时惊叫道:“这就是少奶奶丢的那个金簪。”
新郎官母亲连忙挤过来,从那袋子里又抓住一把东西,都是金光闪闪的,金的坠子扳指,还有衣服上的亮片,现在正是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在上面,璀璨夺目。
“是啊,这都是家里最近丢的东西。”新郎官母亲惊喜道:“这个坠子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这是从……从鸟窝里找出来的?”
众人都往上看,那只喜鹊又回到了自己的窝里,但是收藏被洗劫一空十分郁闷,在里面跳来跳去。
如果会说话,它一定在骂人。
“是,丢的东西都是这只喜鹊叼走了。”白越道。
众人都惊呆了,吵得最凶的道:“这怎么可能,一只鸟?”
白越道:“有些鸟和人一样,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你们家丢的都是亮闪闪的,都是傍晚,丢东西的区域都是这一片连着的几个院子。”
白越眯起眼睛往夕阳一看:“正好是这只喜鹊回巢的时间,夕阳正好从它对面照过来,这些东西便格外闪耀,所以它看见了喜欢,就顺便叼走了。”
这情节转得太快,本来都已经准备报官的两家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白越举起手中一根羽毛:“这是我刚才从窗子下面找到的,所以才怀疑并非人为。都愣着干什么,这不是好事吗,你们家没有内贼也没外贼,别折腾了,高高兴兴办喜事去吧。”
新郎官母亲这才回过神来,立刻道:“对对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大家散了吧,前面喝茶说话。”
管家也忙上前说话,众人便走散开。
新郎官的母亲上来对白越感激道:“这位姑娘,这次实在是太谢谢你了,刚才的事情是一场误会,请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没什么。”虽然林怡忿忿不平,但白越特别大度:“办喜事呢,去忙吧。顺手帮忙的事儿。”
待重新回到前厅坐下,林怡还是不高兴,总觉得今天委屈了,被莫名其妙的当成贼了,想着还要抱怨一顿,却看见白越喝着茶,一脸平和笑容。
“白小姐,你竟然还挺高兴。”林怡一万个不明白:“你不觉得憋屈吗,不委屈吗,咱们好心好意的被冤枉成贼人。”
“不要这样。”白越给林怡嘴里塞了一块糖:“你没看见我正在享受吗?”
林怡不解:“享受什么?”
白越微笑:“做圣母之后浑身沐浴的光辉和慈祥,普爱众生,宽容大众。”
“……”
一时谁也接不上话,就连最近口才特别溜的简禹都不知道该顺着夸一句什么才合适。
白越噗嗤一笑:“好啦,人家办喜事,又不是多大的事情,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别计较太多了。”
而且刚才主要也不是找他们的事,是新娘新郎两家亲戚之间在吵,林怡好热闹,非在一边帮腔罢了。
简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奈道:“还是你好心。”
一个插曲,并不影响众人喝喜酒的心情,说到底简禹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只是喝了两杯酒后,微微皱眉,看了徐飞扬一眼。
徐飞扬和简禹多年默契,立刻就明白过来。
白越和林怡正在聊天没注意那么多,白越虽然也来了几个月,但总还是好奇,特别是并没有参与过婚礼,问这问那,和林怡絮絮叨叨,两个男人都不太插得进话。
就在她们俩说话的时候,徐飞扬突然起身,拿着茶壶似乎想要加水,刚走出两步,脚下一绊。
看见的人都惊呼一声,生怕他摔跤,好在他扑向了一个人,那人及时扶住了他。
“谢谢谢谢谢。”徐飞扬连声道谢,却死死抓住那人不放,硬是在无人察觉中,将那人给拽到了自己桌上。
四方桌正好坐个人,白越和林怡见徐飞扬又拽个人来,都很好奇。
“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刚才就摔了。”徐飞扬一把将人按住:“来,我给你倒杯茶。”
被徐飞扬拽过来的是一个半百老者,穿戴都是普通,但他不吵不闹,有点怯怯的样子。
简禹翻过一个杯子来,不紧不慢道:“你注意我们很久了,有什么事情吗?”
这人竟然有问题?白越来了兴趣,细细地看他。不过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奇怪。但是她立刻想了起来,刚才后院吵架的时候,这人便在看热闹。
老者缩了缩肩膀,有种典型的小人物的低三下四的感觉,他赔笑道:“公子好警觉,我刚才是一直在看这位小姐。我想,有个忙,请小姐能不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