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不说话了。
买东西的人怕杀熟。卖东西的人又何尝不担心开价高了、低了的。
所以张听君爱买不买，王屿也没一定非要卖给他的意思。
反正也就十万块。
放在手里压货也不怕。
更何况带回边城或者粤省，也不愁卖不走。
实在没必要去得罪人。
因为这块格应角的内里确实超出皮壳的表现不少。
种老是板上钉钉的。
就像老板娘刚才所说的，压手感也能够很直观的感受种质老不老。
但里面爆没爆色，靠重量可就别指望能判断出来了。
但这块格应角竟然爆出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色。
虽然这颜色蓝味明显，但毕竟也是色。
比起纯冰种来说，可是加分项。
而且色浓块大，不挑成品。
所以张听君心动也在情理之中。
并不单纯是为了找补刚才失去的自璧原石。
看王屿不说话，张听君开始着急了。
眼珠子乱转着，明显是在琢磨还什么价格合适。
“二十五万能考虑吗，王哥？”他试探着开了第一口价。
这种比较随性的赌石，往往捡到漏的可能性很大。
张听君是个很懂察言观色的人。
看得出来王屿一行人并不是为了赚钱而赌石。更多的像是在用一种自己擅长的方式消遣。
有的人消遣喜欢赌或者买奢侈品。
王屿喜欢赌石，还能赚点零花钱愉悦身心，证明自己的赌石水准没有下降。一举好几得。
“你这是跟外行学的，拦腰砍吗？”
向远峰翻了个白眼。
刚才五十万的开价，固然是他随口一说。不过解开后的表现，以二十五万的价格成交，明显还是低于市场行情。
在一线市场未必不能商量。
但帝都距离一线市场可还远着呢。
这边的行情要高出边城那边至少三分之一。
在向远峰看来，三十万以上，三十八万以内都是合情合理的。
张听君开口就抹了小十万。
以向远峰的脾气当然忍不住寒碜两句。
张听君不说话了。
他那点小九九明眼人都能看明白。
这时候说的越多越容易让人生出反感，还不如少说两句。主打一个真诚。
也不知道是他摸准了王屿的脾气，还是王屿也有所图。
总之，在张听君说完之后，王屿冲向远峰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那点儿钱多多少少无所谓……”
张听君闻言眼睛都亮了。
但王屿紧接着说道：“不用着急，待会儿找个地方吃东西，边唠嗑边谈。一切都好商量。”
张听君瞬间反应过来，王屿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刚才自己也是拿类似话搪塞王屿来着。
关于自璧原石跟帝都上层们之间那些他不想说、王屿又非常想知道的故事。
谁都不是傻子。不撂点东西，是别指望王屿能让自己如愿以偿了。
没办法，张听君如今只能由着王屿安排。
虽然王屿在老板娘店里没有什么收获。但好在马茹赶来会合后，挑中了一个铜制的逍遥佛像。也算对老板娘一通忙活有了个交代。
那尊佛像的造型王屿也是第一次见。
佛首靠在膝盖上，眼睛似睁非睁。像在小憩。
给人感觉倒是很安详宁静。就是跟马茹的气场感觉不搭调。
她可不是无欲无求的那种人。
相反是一个野心勃勃闯荡出一番属于自己成就的女人。
所以她会买这东西，还是让王屿深感意外。
不过本来就是要带她出来散心的，她喜欢就好。
马茹脸上还带着刚才拍写真的浓妆。
虽然不日常，却显得她格外好看。
有的人素颜的装扮好看，有的人就适合浓妆艳抹。
马茹就属于后者。
可能也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她更懂的如何驾驭这种浓烈的色彩。
虽然这会儿时间还不算晚，但张听君已经完全没有继续逛下去的兴致。
从老板娘店里出来就催着先去吃饭。
看样子是确实惦记上了这块格应角。
以至于迫不及待想要进行信息交换。
众人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
只不过没人去揭穿也就是了。
除了向远峰。
他故意跟张听君唱反调。惹的张听君一脑门子汗。
要不是王屿阻止，他还能继续逗弄张听君。
这块格应角在王屿看来好归好，但还没好到那份上。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别说张听君这个大活人。
逗急眼了，料子出不掉只是小事。但打听不到另外那些王屿关心的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琉璃厂附近就有快餐店。
无心口味的众人随便选了看上去干净正规的一家小馆子，坐进去随便点了几个菜。
张听君就迫不及待开口了，“王哥，这块料子你心理价位是多少？就给弟弟个痛快吧。”
王屿不紧不慢的说道：“料子跟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不了。放一一百二十个心，先吃饭。”
意思很明显，张听君不说他感兴趣的，他也不会如了张听君的愿。
这让张听君鬼鬼祟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又看了看在坐的众人。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才不得不开口道：“其实周周比我们这些人更清楚才对。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真相究竟是不是我也没把握……”
向远峰就见不得这种吊人胃口卖关子的做法。当下不客气的说道：“你只管说你知道的部分。我们就是满足个好奇心，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们能改变世界？”
张听君上半身几乎要趴在饭桌上，凑近其他人道：“听说自璧原石调整的风水出现了反噬。惹的大人物勃然大怒。具体做了什么不清楚，不过这段时间上面人人自危，风声紧张着呢。”
韩清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听着。说到这里时，忍不住摇头，“不可能！你当净化磁场是养小鬼呢？还反噬……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张听君疑惑的看着韩清，“你怎么能这么肯定？这种东西本来就玄之又玄。中间出现我们不了解的差池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处理一批人是真的、市面上流出异乎寻常数量的自璧原石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