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外,暖意融融。
楚子煜立于门前,见流民渐得安抚,心中稍慰。回首望向梦婧琪,但见她于孩童间穿梭,笑语晏晏,温婉之姿,宛若观音大士,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须臾,众将士分发钱粮已毕,流民们或肩扛粮食,或手提衣物,面上洋溢着感激之色,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
时近翌日黎明,流民渐散,其他人皆感念将军之恩,依依不舍,然亦知不可久留,遂纷纷踏上归途。
楚子煜立于府门之前,目送流民远去,其色凝重,似有深思。
梦婧琪悄然至其侧,轻声问道:“将军,今日之事,虽得暂时安抚流民,然其根源未除,恐难长久。未知将军有何良策,可解此民生之困?”
楚子煜闻言,沉吟片刻,便道:“梦姑娘所言极是。吾等虽能解一时之急,然非长久之计。吾意以为,当寻其根源,除其弊害,方能真正安民。明日吾将上书朝廷,陈明此地灾情,恳请朝廷拨粮拨款,以助百姓重建家园。此外,吾亦将派遣将士,巡查周边,以防贼寇趁机作乱,再扰民生。”
梦婧琪轻移莲步,至一旁石凳上优雅落座,其容若桃李之华,其声若黄鹂出谷,清脆悦耳,言道:“妾身愚见,除却上书朝廷,恳请拨粮拨款以解灾民之困外,亦可发动百姓,自力更生,共渡难关。昔日大禹治水,亦靠民众之力,齐心协力,方能功成。今可组织百姓,修缮房屋,以避风雨;开垦荒地,种植作物,以自给自足。如此,既可解当前燃眉之急,又可增强百姓的凝聚力,共谋发展,共创未来。此乃一举两得之策,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楚子煜闻梦婧琪之言,颔首微笑,其目光炯炯,似有灵光闪动,心中豁然开朗,若有所悟。他缓缓踱步至梦婧琪之侧,拱手作揖,言辞恳切:“梦姑娘有着这般见解,可谓是高屋建瓴,深得我的心意呐。我等欲解百姓之困,当双管齐下,一面速遣使者上书朝廷,恳请拨粮拨款,以解灾民燃眉之急;一面发动百姓自救,共渡难关。尤其是姑娘所言组织百姓修缮破损屋舍、开垦荒芜之地之策,既能解当前燃眉之急,又能增强百姓的凝聚力,共谋发展,共创未来,真乃上上之策。吾即刻遣人着手筹备此事,务必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共享太平之福。”言罢,其神色坚定,似有破竹之势,誓要解百姓于倒悬。
楚子煜既已决意施行善政,遂即刻传令麾下将士,使之各司其职,不敢稍有懈怠之心。其一面遣使昼夜兼程,驰骋于道路,奔赴京师,将此地的惨重灾情及所需赈济钱粮确切数目,详尽陈奏于朝廷,恳请嘉靖帝垂怜天下苍生,速赐赈济之恩,以解百姓倒悬之急;一面号召百姓,使之齐心协力,共克时艰,同渡此厄。
未几,旭日高悬,苍穹如洗,碧空澄澈,云轻风柔。楚子煜与梦婧琪并肩而立,瞩望百姓于田野间之忙碌景象,心中甚是宽慰。但见男女老少,或持锄以深耕细作,或执斧以修葺屋舍,皆勤勉不辍,无有懈怠之意。田野间,农夫挥汗如雨,滋养万物;村舍旁,工匠精心修补,以避风雨。众人各司其职,勤勉之态,蔚然成风。
孩童亦不嬉戏于野,或随父兄以习农耕之道,或随母姊以习女红之技。或见孩童随父兄于田间劳作,手持小锄,模仿大人之姿,神情专注;或见孩童随母姊于屋前刺绣,细针密缕,习得温婉之艺。秩序井然,一片祥和之气,弥漫于田野村舍之间。
忽闻远处传来欢声笑语,原是孩童嬉戏于村头树下,或捉迷藏,或踢毽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楚子煜与梦婧琪相视而笑,心中皆感欢喜。
二人行至一老翁家前,但见老翁手持烟斗,坐于门前石阶之上,悠然自得。他见二人来到这里,老翁起身相迎,颤巍巍以手扶杖,迎迓于前,笑靥如花,说道:“二位恩公,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老朽年迈,无以为报,唯愿以身许国,为二位分忧。”
楚子煜见状,连忙上前,双手扶起老翁,言辞恳切,道:“老丈休要如此,吾等皆是朝廷命官,解民倒悬,分所应为。今见百姓安居乐业,秩序井然,吾等心中甚慰。老丈之言,吾心领了,然老丈年迈,当颐养天年,无需再为世事操劳。”
梦婧琪亦在一旁温婉言道:“老丈,吾等此行,但求百姓安康,老丈安心便是。吾等自会尽心竭力,为百姓谋福祉。”
老翁闻此,眼眶微湿,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唯连连点头,以示谢意。
楚子煜见状,心中亦是感慨万分,遂与梦婧琪一同步入老翁之宅,欲再叙片刻。
步入院中,但见竹影婆娑,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派宁静祥和之景。
楚子煜与梦婧琪并肩而行,老翁则颤巍巍地引路,手持烟斗,不时吸上一口,吐出一圈圈袅袅烟雾,更添几分闲适之感。三人行至院中,老翁指引观瞻其宅的景致。院中植有翠竹数竿,摇曳生姿,清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宛如天籁之音,令人心旷神怡。又有清泉一脉,自假山石罅中潺潺而出,绕院而过,水声潺潺,清澈见底,偶有鱼儿悠游其间,更添几分生机与灵动。
梦婧琪缓步至泉边,凝视水中游鱼,喃喃自语:“鱼戏莲叶间,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人乐。此景此情,真乃人间仙境!”
喃喃自语之后,梦婧琪遂轻抬素手,以袖轻拂水面,涟漪微荡,鱼儿惊而四散,却又瞬间聚拢,仿佛与之嬉戏。她轻拂水面,涟漪微荡,继而转身,眸光如秋水般流转于楚子煜与老翁之间,似有千言万语,蕴藉于胸,亟待倾诉。楚子煜察其神色,心中微动,恍若春风拂过静谧之湖,泛起层层涟漪,他知晓梦婧琪必有要言相告,遂以眼神示意老翁,三人一同聚于亭前,静候其语。
婧琪轻启朱唇,其声若春风拂柳,温婉而道:“吾观此地百姓,虽遭此难,然其性情坚韧,勤勉不辍,实乃国家之栋梁,民族之希望。吾与将军,既蒙朝廷厚恩,当以社稷为重,百姓为先,尽心竭力,以安民心。今观此景,百姓安居乐业,秩序井然,吾心甚慰。然则,吾亦知,此等景象,非一日之功,需持之以恒,方能长久。”
楚子煜闻言,颔首赞许,其色凝重,似有深思。须臾,乃言:“梦姑娘所言极是。吾等既受朝廷重托,当矢志不渝,以解百姓之困为己任。吾意以为,当以此次赈灾为契机,广施仁政,以安民心。除却上书朝廷,恳请拨粮拨款外,吾亦将派遣将士,巡查周边,以防贼寇作乱,再扰民生。同时,当广开言路,纳谏如流,以集思广益,共谋发展之策。”
日已西斜,余晖洒落,满院金黄,更添几分温馨之意。
老翁见状,遂邀二人入席,共饮薄酒,以表谢意。
席间,三人谈笑风生,共话桑麻之乐,皆忘却尘世烦恼,唯余心中的喜悦。
酒至半酣,老翁忽而慨然长叹,以杖击地,道:“吾虽年迈,然犹记往昔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反观今日,天灾人祸,接踵而至,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幸得二位恩公,力挽狂澜,解民倒悬,吾等方能重见天日。然则,吾亦知,此等安宁,犹如风中残烛,朝不保夕。吾虽老朽,犹愿尽绵薄之力,助二位恩公,共谋百姓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