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爆发稍早时,在天命部队的内外夹击以及车二的持续火力输出下,那苍白的防线终于撕开了一个口子。
就在她们汇合时危险的警报突然响起,还没来的及确认地点一团火球就在赫尔海姆方向迅速膨胀起来。
来不及躲避,老林即刻下令让车二横在女武神部队前挡下那奔腾的烈焰。
炙热的冲击立刻就让护盾发生器过载,就连外层的特殊金属装甲都有了融化的迹象。
所幸冲击只有一瞬而且不分敌我,原本围攻的崩坏兽群立刻就被蒸发了大半。
“重启引擎,检查受害程度。
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姬子等人。
炮塔,假如崩坏能浓度还在增高就再发射几枚高斯之拳。”
老林拿起了他的电脑联系起了休伯利安。
“德莉莎,我刚才看见那辆金色列车了。
那毫无疑问是第一神之键,奥托又出来搞事了!”
这刚刚吼玩老林就感觉不对劲,通讯器那里传来了移动的声音。
“林领班,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可不好哦。
我可刚刚救下了你们的女武神哦。”
“奥托!”
那边的通讯器又传来移动的声音。
“林领班,不要管他,你们那边还好吗?”
“天命女武神已经突围,车二的外部装甲有些受损并无大碍。
刚刚那团火是怎么回事?”
“calamity夺下了姬子装甲上镶嵌的的疾疫宝石。”
“那姬子她…”
“她还活着只不过失去了意识。
比起她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林领班,你也是目标。”
“爷爷,能不能不要再抢我的话筒了。”
就在这时,那些被烧焦的和还在活动的崩坏兽突然往赫尔海姆那边移动,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屏幕。
就连那些还活着崩坏兽也是那样的移动方式,明明它们还朝着这边冲身躯却向着实验室的方向被拖行。
在屏幕上,实验室那边的崩坏能飙升,而崩坏能中心延伸出无数丝线连到了那些崩坏兽身上。
“嘭嘭嘭”
好几发高斯之拳打了过去,晶尘洒落但中心崩坏能的浓度不减反增。
“这就点出抗性了?!”
林根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点出抗性了,林领班,它只是单纯的急了。
不要浪费珍贵的晶尘了,劝你最好往后撤一点,这么大的崩坏能聚集估计后面会来一次爆发。”
德莉莎目视着那边不禁觉得胸口发紧。
……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你为什么突然想过来帮我们,这个也是你的计划吗?”
“我可以说突然后悔了吗?”
“计划出现了不确定因素?”
“也算吧,毕竟原本应该关进保险箱的兔子突然眼冒红光窜出来乱咬人了嘛。”
“你…”
“还有一点,我突然发现一件事——徐清穹,现在不能死。”
“幽兰黛尔不是真正的聆听者?”
“不是。”
“徐清穹死了之后cosmos无法转到幽兰黛尔这?”
“也不是。”
“那你想用什么什么理由让我们相信你真的是来帮你们的呢?”
“呵呵,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知道的。”
……
奥托负手而立,此时丽塔走进了舰桥。
“主教大人,总部各地的报告都一样,不管崩坏兽有没有失去行动都被拖向了赫尔海姆实验室方向。
真的不在此时突击吗?”
“没用,现在过去多少都是白搭性命。
它刚刚差点玩脱了,现在急的要死也慌的要死。
不如让它在那作茧自缚。
放心,崩坏兽不会源源不绝。”
说完这句奥托转身带着丽塔就离开了舰桥。
离开了舰桥原本戏谑的表情渐渐变冷,甚至有几分凝重。
在枪决符华后,他遭到了calamity的偷袭,意识在离开躯体后并没有进入下一具而是被关进了一个黑色的空间。
那不是那种寂静而又空旷的空间,相反这里十分拥挤既像汹涌的波涛又像蠕动的肠道内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周围可以分清的黑忽然变了样子,长出一个个黑不溜秋的上半截人身,那些相貌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甚至还有不少他自己的样子。
那些老少不一不用男女甚至还有不成人样的家伙们或怒吼或哭嚎或大笑更有甚者如同胆怯之人被逼迫后的疯狂,不管是谁都妄图让自己的情感侵入他的精神并歇斯底里的撕扯着他的灵魂。
而更糟的是奥托无法挣脱他们的手臂和嘴巴,召唤虚空万藏的“信号”在发出后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就在他的灵魂将要被扯碎的时候这个空间突然被劈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带着舰长帽子的人把他拉了出来。
他的帽子上有这天命的标志但奥托从来没有印象在天命有这一号人物,还是个男的。
就在他对上那人的脸庞时他惊到了。
他的脸上既带着敬佩也带着不屑,既带着嫌弃又带着惋惜。
他的脸虽说不是和徐清穹张的一样但是相似度极高。
“你是?…!”
奥托刚想询问却自己无法发声。
“若你还想完成你的大业,就不要把我救你一事说出去。”
这声音如同直接在脑海中回荡一般,听完这句后奥托感觉自己就像突然被卡车撞了似的。
“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这个声音…justice!
“不,我一定要过去,如果任由calamity这么觉醒的话,这个世界会被毁掉的。”
“强词夺理,难道你毁掉的世界还不够多吗?”
“我可不认为帮助那些有信念却在努力后仍然无缘站稳脚跟的文明是在毁灭他们。”
“不经过考验的文明是畸形的。
文明的领导者和你附身的人的矛盾从来没有停过,即使两者达成了共识通过了虚数的考验,但文明却没有丝毫成长。
甚至就算面对着终焉,有的文明依然是貌合神离。”
“不,从上帝视角看文明根本不全面。
在你看来他们分离又结盟,为了各自的目的而一起对抗崩坏。
如游戏一般看着世界的共和度加一。
但文明不是一个人文明,就算一个组织控制了世界上的所有事情,它也不可能控制世界上所有的人。
我费劲心思要将你送入文明尽力封锁你的记忆不是要让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保护一个文明而是让你在移除上帝视角的情况下去体验一个文明真正的样子,在经历了足够长的时间后让后将记忆还给你,当你将宏观的兵与个体的人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就算是平行世界,这两个世界也完全不一样。
他们有各自的喜怒哀乐,有为之奋斗的事情与无奈而办的事情。
他们不是文明的消耗品,文明的事件推搡着他们向前,但也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反过来组成了文明。
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了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跟为了所谓的大事将人命随意挥霍的疯子打交道,也不会跟将所有的命都放在一个制高点的圣母交朋友。
当然,我没想到你苏醒记忆的速度会这么快,原本我是想着带着你走完这个世界的。”
“……
尽管我们出身不同,但我们都是世界的观测者,虚数与量子的互相侵蚀不可调和。
听说过樱桃树的故事吧,如果让所有的花都结出青涩的果实,树会被活活累死。”
“我们也在为此而努力着,但是我不能看着一个个世界如此心有不甘的慢慢销声匿迹,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其实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不学学那银轨世界的意志存在一样将自己的力量散播出去,不仅可以救更多的世界也不会让我轻易的找到你的本体,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神,我只是那些已经陨落的世界那不屈的回响。
在帮助文明的时候我也是文明的一份子,我与他们共享他们的生活。
正是知道自己为何而来我才能有底气的说出即使化为宇宙的星尘我也要为了那一点光辉去奋斗。
你有想过,倘若你们真的将我们击败了,之后会怎么过吗?”
“我从来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就算你们全部被消灭了,我也会继续会观测世界,修剪那已经腐败的枝桠。”
“那他们呢?”
“calamity,Faust,mephisto等那些家伙呢?
尽管你们同生于虚数,有一样的黑红配色但你也看出来了,你们的组成部分根本不同。
或许它们会作为修剪枝桠的剪刀吧但他们确实不是做这行的料,他们只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兵器罢了,充满了负面的杂音。”
“…
我们打个赌吧,cosmos。”
“难得听到你这么说,赌什么?”
“你选聆听者的标准是什么?”
“崇高的理想主义者又心怀反抗命运勇气的人。”
“他崇高吗?”
“额…算是个意外,但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那我们就赌他们会不会把这个不那么崇高不那么理想的聆听者给救出来。
假如他们良心发现不把他当弃子玩,你就可以去帮他们,我继续观测这个世界。
敢不敢赌?”
……
奥托回忆着被悄悄泄露的考题,对着丽塔说道。
“把幽兰黛尔叫过来,就说计划有变,我要指派给她一个任务。”
“明白,主教大人。”
休伯利安舰桥,德莉莎等人终于目视到了车二,但还未等她们缓口气,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令驾驶室里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然后她们就看见一个庞然大物腾空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