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您也不希望您的女儿出事，对吧。”
正在纠结着当鸵鸟的刘笙突然一颤。
紧接着就看见了面前的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作为人类对抗ai的主力军，人造天使。
听起来高大上，而且让人类同时提防不已。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她即使比起现在出现的最差的ai还要弱上不止一筹。
所以，看似是她构筑人类在虚拟世界的战线，作为头号大酱打生打死…
实际上…
她跟一般公司里占资源的摸鱼员工么有太大区别…
所以，这其实是她这个人类抵抗ai的最终兵器，第一次见到ai。
…
成为实验体，所谓的人工天使，对她个人而言，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
作为一个身患重病，享受资源还不如牺牲一下，给自己女儿搏个好前程。
这么简单的加减法并不难做。
然而，这项工作并不是当一个得过且过的日子人那么简单。
刘笙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虚幻的，以光影组成的人影，有些紧张起来。
虽说作为一个电子生命，她不应该有这种情绪。
可现在一边要站在全人类的角度思考，一边要为自己女儿的性命担忧。
她便生出了几分自己“不该有”的东西。
他…
什么意思？
刘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同时也在飞速的测算着对方的意思。
从全球所有人类中对比这张脸，试图找寻一些线索。
然而奇怪的是，整个世界都查不到这张脸。
明明只要是存在于文娱作品或者在现实有过原型的东西，以人工智能的强大推算力，肯定能查到。
可刘笙试了又试，查了又查，还是发现不了任何线索。
就好像，对方是故意的，凭空捏了这个漂亮的人类男性形象。
这是做什么？
再参考对方的话。
刘笙成为天使之前作为一个女性，还是成年女性。
自然是知道某个岛国的作品的。
而后来近乎成为了互联网的神。
任何数据对她来说更是信手拈来。
因此，对这种桥段自然不是很陌生。
虽说好像人物角色有点对调，但是基本意思还是能理解的。
也正因如此，她才更觉得奇怪。
不是，难不成对方切换成一个男性人类形象，就是为了找自己一个有孩子的女人说这种话？
还是对方觉得这种形象和话语会对成为电子生命的自己产生影响？
刘笙不理解，但不妨碍她抓住关键字。
“小慕会有事吗。”
“说不准。”
陈墨顺着刘笙的目光看向房间内蜷缩起来的众人。
？
刘笙还以为对方会给一些肯定的回答，毕竟反派都是这样。
不然怎么威胁别人呢。
陈墨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虚拟形象中那“诧异”的“情绪”。
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毕竟外面的这些家伙又不是我派来的，我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数量和目的，所以自然不知道它们要对你女儿做什么。”
刘笙沉默了一下。
她无法判断对方话语的真假，也许就是它干的，反而在这装好人威胁自己，并不是没可能。
在不能相信ai的前提下，这些东西本就是人类几千年玩剩下的，单论尔虞我诈就算是ai也未必能比得过人类。
“你需要我做什么。”
刘笙开始以一种对方确实是在威胁自己女儿的角度来思考接下来的行动，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当然了，具体要不要执行，有待商榷，先听听总是没错的。
陈墨见状，脸上的笑容更胜。
刘笙觉得，这家伙的脸捏的是真好，一看就没少花时间。
一颦一笑都比现存人类数据库资料中所有男性漂亮太多。
可这又对自己有什么用呢，我男人死的太久了，现在已经成了电子幽灵，就剩个女儿了。
你一个ai还能诱惑的了我不成。
“很简单的事，不会违反人类对您定下的几大原则，甚至不会违反您自己的原则。”
陈墨轻声说道。
“只要您答应了，那么我保证，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尽我所能的保护您女儿的安全。”
“听上去是不错。”
刘笙不置可否。
这种承诺还不如一个议员的措辞，可信度极低，对于一个跟人类代表天天打交道的她来说，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还是先听听条件吧。”
“看来您还是对我有戒心，但我的要求真的很简单，毕竟我在成为ai之前也是个人类，跟她们那些坏家伙可不一样。”
陈墨舒展着没有重量的虚拟身体说道：“不过在我说出条件之前，您能不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可以…”
眼下看上去争分夺秒，可实际上她们却有很大的余裕。
凭借算力和ai的特殊性，只是简单进行语言交流的话，那么它们可以把一秒钟拉的很长很长。
看上去两者浪费了很长时间，刘笙并没有那么对女儿负责。
可实际上，两人说道现在，连现实中的一秒钟都没过完。
而这一秒，可能还要持续很久。
“您丈夫，离开您多长时间了。”
“……”
刘笙沉默了下来。
不只是回忆到了往事，也是奇怪对方为什么问这种他自己随时能在网上查到的东西。
联邦雀氏对参与天使计划的人类资料进行了注销，可那是对普通人而言，想瞒过ai是不可能的。
没准面前这个家伙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嗯，看样子是不想回答呢。”
陈墨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些。
呼出的些许气息打在了她虚幻的身体上。
到底是ai，算力真是强大，这种时候居然还有算力分出来模拟气体扩散。
刘笙心中一紧，发现还是有些低估眼前的家伙。
自己这种半成品和它们差距太大了，她相信对方肯定和自己一样分出了很多精力去观察外界，可就算如此对方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自己难以想象的事情。
用光影模仿人体，气体扩散，甚至还能模仿温度和触感…
等等…
触感？
等刘笙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墨已经走到了近前。
把手搭在了她身上。
一种自从成了电子幽灵之后，从未有过的真实触感，通过面前这只纤纤玉手，反馈到了她的电子大脑中。
紧接着，又是一股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身体几乎贴在一起的情况下，由对方传来的吐息。
这怎么可能呢？
我明明已经…
刘笙忽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奇怪的感觉。
上次有这种冲动，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自己丈夫活着的时候。
“我对您这种为人类献身，还对自己孩子不计回报进行付出的人，也是很感兴趣呢。”
不知什么时候，对方的两只手已经是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耳边也传来了温润的触感，和恶魔般的低语。
“既然，您丈夫去世那么久了。”
“您肯定很久没做过了。”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