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可敢与朕一同与金人决一死战?”
在这许些破旧的扬州城墙之上,袁术看着眼前两位副都统制沉声问道。
此二位副都统制,便是左副都统制苗傅,与右副都统制刘正彦了。
只见二人当即拱手应道:“回禀官家,有何不敢。”
那苗傅继续补充道:“他们金人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我们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什么好怕的,末将若是多皱了一下眉头,就不是娘养的。”
“好!很好!”
袁术非常欣慰的点了点头,继而笑说道:“看来我大宋之将领,也并非皆是望风而逃之辈呀,还是有敢于正面应战的。”
刚才那苗傅与刘正彦二人的异样,袁术也都看在了眼里。
袁术从他们二人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对那王渊的不屑与轻蔑。
更有感觉到,他们二人甚至都有那么一股想杀了那王渊的心了。
如此便可以看出,这二人肯定也是敢战之辈。
先不管厉害不厉害,也不管能有多会打仗,但只要敢打那就差不到哪儿去,至少在当前这个情况是这样的。
直娘贼的,在这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已经见到太多的过江避险派了。
自金人袭来的消息传来以后,一个二个的反应都不是想着要如何御敌,反而都是想着要尽快过江避险,然后.........以图后续。
说得好听,还过江避险呢,不就是想要赶紧过江逃命吗。
这都还没打呢就想着要逃命,这些个臣子啥也不是,文臣是如此,最大官级的武将也同样如此,真是越想越气愤。
好在这里也并非无男儿,眼前这俩人就很是不错,敢说敢干。
还有那吕荣,袁术对他更是放心得很。
只见那刘正彦又忽然说道:“官家何等尊贵之躯,岂能上得战场与那帮蛮夷一并厮杀。”
“还请官家放心,金人来袭之事尽管交给末将与刘兄即可,若是战败末将自当提头来见。”
“哈哈哈........”
袁术当即大笑道:“你们不必担心于朕,区区金人还伤不了朕的性命。”
开玩笑不是,我袁术年少时是何等轻狂,身为游侠儿,手提五尺剑,无论对方是何等人物,都敢上前厮杀一番再说。
打完之后,皆是朋友。
只是后来呀,这年纪大了些,又做了官,这才很少亲自动手了。
但现在情况又不同了,袁术紧握着挂于腰间的剑柄,感受着这副年轻且有力量的身体。
没说的,轻轻松松亦可再战三十载也毫无问题。
矻蹬蹬........
磕擦擦........
袁术话音刚落,便听到远处逐渐靠近的阵阵马蹄声。
城墙上的人,瞬时全都朝着城墙之外的地方看去,袁术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袁术双眼直盯着城外的同时,反应迅速,当即命令身旁苗刘二人速速回营点兵。
苗傅与刘正彦也丝毫不显拖泥带水,当即拱手领命而去,飞速朝兵营跑去。
袁术对于如今这麾下御营还是有些印象的,虽号称十万大军,但实际只有五六万人,大致只有一半的样子,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老弱病残。
而苗傅与刘正彦二人所统兵马又占其中的一半,每人各统领一万余人,但他们麾下将士也还算是稍稍能打一些,比上不足但比下也算有余。
只能说勉强能用,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也只能去用他们二人了,不然也没别人了。
至于那剩下的一半,便是由王渊亲统了,不过王渊这家伙哪儿会什么治军,就只会捞钱了。
所以他那一半兵马是没什么指望了,也不知吕布的兵点得如何了。
此刻袁术双手把靠着城墙,看着远处那些越来越近的金人骑兵。
扬起的灰尘很大,以至于看不清全貌。
但凭着袁术他的战场经验来看,想必这还只是金人的先锋骑兵,其规模看着并不算很大。
啪!
袁术一拍城墙,心中打定主意,定要吃了这一股先锋骑兵。
他们实在是太狂妄了,我袁公路怎能受得如此之气。
但袁术又忽然想到,自家御营所拥有的骑兵却是少得可怜。
按照记忆中若隐若现的画面来看,整个御营最多也就能凑出三五百骑有战马的骑兵。
更要命的是,这三五百骑兵的战力着实是惨不忍睹,恐怕都还不如金人一百骑兵的战力。
想到这儿后,袁术双眉紧皱,看样子这情况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不过片刻后,袁术双眉一展,又不禁笑了起来。
朕有猛将吕布吕奉先是也,像这等中小规模的战争当中,他很可能一人就足以扭转战局。
袁术深知,在战场之上,一个勇冠三军的人物所能带来的士气影响是极大的。
纵然吕布他一人所能斩杀的敌人有限,但是他却能够激励更多的将士参与到厮杀当中。
关于这一点,可是少有人能够做到的。
恰巧,吕布就在其中。
吕布........吕荣........
心中可想他是吕布,但是在明面上却只能称其为吕荣,不然的话这事情可就变得麻烦了些,没有那必要。
官家这不时大笑,不时皱眉,不时又大笑的模样。
可是让其身后的邝询康履二人,看得是胆战心惊的。
他们心中那悬吊吊的心不禁暗想着,官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官家神情一会儿激情澎湃的,一会儿又是担忧不已的,这番模样可是让人看得太吓人了。
邝询康履二人站在身后,不禁相望一眼。
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未来不太乐观的想法。
但问题是,现在金人马上就已经来到城下了,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是现在说要过江,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当前已经再也没有这个逃跑的时间了,除非得留下来人断后才行。
不过好消息是,官家此时就在他们的眼前,根据他们之前的经验所得,跟着官家跑肯定是能活命的。
毕竟,官家跑路的能力,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一路跑过来,只能用佩服二字来表达了,跑路都能跑出个声东击西之策,就说服不服吧,也可谓是史上独一份儿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一次官家怎么就突然不跑了呢。
难不成是跑厌烦了不成,故而才想着要与金人决一死战吗,着实怪哉。
片刻后,不太忍得住的康履轻声向官家问道:“官家,咱们接下来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