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如何?”
袁术听到身后康履如此问道,微微一笑应道:“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说着语气一转,当即呵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朕备马,待他们各将领点齐兵马后,朕要亲自带着他们与金人厮杀。”
“官家三思呀...........”
“官家万万不可呀............”
那知袁术他这话刚一说完,他这双腿别被康履邝询二人,一人抱着一只脚死死拽着不动。
嘴里还不禁连声乞求着,就仿佛这并不是官家要上战场,而是他们自己亲身要上战场一般,这可是要了他们的老命了。
“滚开!滚开!”
袁术当即一脚一个,将此二人挨个踹翻在地。
再次喝道:“赶紧的,不然再让朕将相同的话说第二遍,否则定然要了你们的脑袋用来祭旗。”
“是.......官家,奴婢这就下去备马。”
这事儿归康履管,他见官家确实不是在说笑,就仿佛他再多说出一句来,官家就会真的砍了他的脑袋用去祭棋一般。
继而他也就不再坚持了,凡事以保命为主,活着终究是第一宗旨,这怎么都错不了。
康履起身拱手说完,便飞速跑下城墙,表示一定得找一匹最好的马来,虽然供他选择的马匹也并不多。
哼!
袁术一甩衣袖,重新转过身去,看向城外只有几百步远的金人骑兵。
待灰尘散去,他终于是看清了这支金人骑兵的大致数量。
大致有多少呢,不足一千,应该就大几百骑兵的样子。
在见到这一幕后的袁术,顿时怒不可遏。
直娘贼的,就这么点儿人就敢跑到朕的面前来撒野,这是看不起谁呢。
就算是辱狗也不带这样的吧,关门,放吕布.........
下一刻,袁术转头朝着城墙上四周望去,又看向周围的人大声喊道:“吕荣呢,怎么点兵点了这么久还没有点完?”
那身旁的邝询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回答道:“回禀官家,刚才有侍卫来报,说是御营营地那边儿似乎出现了一些情况,吕将军恐怕还得有一会儿才能点齐兵马过来。”
“情况?”
袁术疑惑的问道:“御营那边儿出现了什么情况?”
邝询也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就是因为点兵的事情,吕将军不想要其他御营将士,就想要御营中为数不多的几百骑兵,王都统对此自然是不同意,于是便争执了起来,听说都快要大打出手了呢。”
袁术一听又不禁乐了起来,这吕布的性格还真是没有变呢。
说起来,就在这一小会儿的时间里,一切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尽是些糟心的事情,这心中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大,就差一点儿又要吐血而亡了。
但这突然又听见一件乐子事儿,倒也算是十分快哉。
袁术又看了看远处的那些个金人骑兵们,想必他们在短时间内拿这城池也没办法,所以御营那边儿倒也可以再多闹腾一番,这点儿时间还是有的。
反正以吕某人的性格来看,在这些小事情小利益的问题上,这吕某人向来都是不会吃亏的主。
就跟那袁某庶子一样..........见到小利便走不动路了。
于是袁术又不禁在思索着,金人也以敢用这么点儿兵力就来自于此呢,这不是送菜又是什么呢。
很快,他便想明白问题所在了。
无他,拖延尔。
合着金人就是怕他这个大宋皇帝跑了,故而才派出前锋骑兵前来探路,顺便拖住他们不要让其都跑掉了。
直娘贼的。
在这一刻,袁术深深的感受到一股,被金人低眼相看待的感觉。
就仿佛,他们并不是在与大宋开战,而是简简单单的剿贼而已。
他们也并不担心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担忧抓不抓得住贼首的问题。
袁术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免得被气晕过去,这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竟然丢人都丢到这个份儿上了,光是提起此事都不禁让人感到心塞。
好啊!这可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次,定要让你们金人知道我汉家儿郎的厉害。
袁术正不停思索着,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官家,城内粮仓内的粮食较为充裕,足够当前这五六万御营大军维持至少一年的时间。”
袁术应声转身望去,只见那张守正拱手禀告道。
刚才袁术将他留在了最后,就是为了让他去查看粮草的问题。
袁术怎么说也是打了半辈子的仗,虽然是败多胜少吧,但是这些最基本的军事问题还是很清楚的。
打仗嘛,在有了军队之中,最重要的自然便是粮草了,没了粮草那就啥也不是了。
“很好!”
袁术不禁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张御史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查看清楚了,让你来当这殿中侍御可是大材小用了。”
“官家言重了。”
张守在拱手应道:“只因之前有过相关方面的监察,故而此事做起来便得心应手了些。”
张守说完,在停顿片刻后,便说出了他的建议,“官家,金人确实凶猛,在平原战场之上金人骑兵可谓所向披靡。”
“但我们亦可据城而守,金人攻城不善,长此以往金人自可退去,到时我们亦然能以淮河为防线,并且逐步向前推进,继而..........”
“够了!”
袁术当即不耐烦的挥手打断道:“什么凶猛?什么所向披靡?”
“是骡子是马都先拿出来溜溜再说,朕倒要看一看,这金人到底是有多凶猛,看看他们金人是否能将我大宋的胆子都给吓破咯。”
张守:“............”
他在听完这话后,当场就给愣住了。
这是........官家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这怎么可能,合着之前之行宫门口的官家,并不是在装作什么,而是官家这性情确确实实发生了大变。
这一刻,张守心中也不知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应该感到悲愤。
如果,曾经官家早一些变成这样模样就好了。
曾几何时,宗泽宗老先生还在留守开封的时候,先后上了二十多道奏章,请求官家回京主持大局。
但是最终均石沉大海,以致宗老先生因而忧愤成疾,背生毒疮,大好局势功亏一篑,否则何以有此金军来袭。
其中原因,身为殿中侍御的张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之后每每谈及此事,皆悲愤不已。
奈何朝中奸逆作祟,蛊惑官家,有心而无力。
但好在,官家如今已经不再受那帮奸逆的蛊惑,一切都将会更好起来的。
一时之间,仿佛感觉是在做梦。
袁术看到眼前这张守的神情变化有些大,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在颤抖什么?”
“还是说你张守也怕了?你刚才那股敢于直言的阵势都到哪儿去了?”
“你若是怕了,你尽管过江避险,朕绝不阻拦。”
只见张守用极快的速度揉了揉双眼,当即笑说道:“官家万金之躯尚且如此,臣这等贱命又有何可惜?”
“哈哈哈.........不错不错。”
袁术应声大笑道:“这才是我大宋的好臣子嘛。”
“赶紧的,披上甲胄,随朕冲锋陷阵。”
“啊?”
张守闻言大惊,这话虽是这么说。
但问题是........臣是握笔的文官,并不是握剑的武人呀。
我这样的人,怎么能上战场呢,岂不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