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堂众臣重回开封的第一次朝会,便在一场争论与不休之中圆满结束了。
最终袁术暂时的决定便是,对待那些受灾受难之地,先免税一年看看情况再说,这也算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片刻后,众臣散去。
只是袁术又将御营各都统们、以及枢密使们都给留了下来,还准备要议事,他最为上心的,依旧还是军中的事务了。
先是问问他们最近军中将士们的情况,都整合得怎么样了。
那些确实可以拉上战场厮杀的民兵队伍,都选出来没有,那些个首领到底能不能当统制。
这大军组建完成之后又是怎么个操练法,有没有什么章程之类的。
朕之前说的一年半载出精兵,你们到底能不能办到。
“回禀管家,末将......”
片刻后,待这些个都统制们,以及那唯一的先锋将依次述说完之后,袁术这才大致明白了情况。
首先是兵力数量的问题,各军基本都保持在三万数左右,只有这中军要多一些,一共有五万,这也是特许的。
再加上先锋营的一万将士,那么当下整个御营大军的兵力,就在十八万左右。
最后还有个殿前司的小两万禁军队伍,算下来如今整个开封城内外,就拥有了差不多二十万大军。
先不说有多精锐,但至少都是些可战之士。
二十万大军啊,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即便是扫平天下也是很有可能的,只要是在谋划得当的情况下。
直娘贼的,袁术一想到这里就不禁暗骂起来。
也不知赵构那家伙儿是怎么搞的,这大宋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还要人有人的,怎么就会落到偏居扬州的地步去了呢。
就这么强盛的情况下,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怎么还能被别人欺负呢,真是够扯的。
袁术还不禁想到,若不是他来得及时的话,就凭赵构那家伙儿的尿性,肯定就得跑过江避险去了。
果然,这老天爷都已经看不惯这懦弱家伙儿了。
所以,我袁公路这个天命所归的皇帝就来了。
当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日后也得多做好事善事才是啊。
很快,他们这些个将领又开始说起了,关于他们今后的操练章程。
反正各有各的训法,袁术也不想过于深究。
总之金敌就在河对面,随时都有可能会打仗,你们自己都看着办吧。
片刻后,御营各都统们都告退离开了。
眼下这大殿之内,除了内侍与一些宦官们,还有站在大殿中央的庞统与李儒二人了。
袁术看着这两位枢密使,也不多说废话,当即开口问道:“不知二位枢密以为,接下来应当如何呢?”
待此问落下,庞统与李儒不禁相望一眼。
他们都明白官家的意思,这个接下来自然是指,下一步兵发何处的问题了。
也就是打哪里,往哪儿打,以及怎么打的问题了。
说起来,此时也正是商议这些事情的时候,这出征打仗什么的,可不得多多准备准备些时日吗。
身为正枢密使的庞统,自然是率先看向官家拱手应道:“回禀官家,臣以为下一步自然是收复关中之地。”
袁术点点头说道:“继续说下去。”
其实关于下一步打关中的问题,基本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这是确定以及肯定的事情。
毕竟如今有半个关中,都已经落入了金国之手,
更何况,对于袁术而言,关中这些地方,可是有着不同的意义在里面。
没有关中,都不敢自称为正统。
或者说,连个关中都没有,怎么能叫王朝呢。
庞统继续说道:“金国大军南下时本分为三路军,分别是完顔宗翰、完顔宗辅、完颜娄室,他们各自掌管中、东、西路军。”
“现如今那中路军完顔宗翰战败身死,东路军完顔宗辅狼狈而逃,如今就剩下一个西路军完颜娄室了。”
“而将来我大宋要出兵关中的话,所要面临的对手便是这个完颜娄室了。”
“完颜娄室?”
袁术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随口问道:“不知庞枢密对这完颜娄室了解多少?”
老实说,即便是现在,袁术也记不太住这金国各个将领的名字。
但这都不重要,一律按贼打、按匪灭就完事了。
“回禀官家。”
庞统此时已经自己站直了身子,平声述说道:“在前段时间,臣刚刚入得开封之后,便已经派人不断收集了关于这完颜娄室的情况。”
“从当前所收集到的消息来看,这个完颜娄室,恐怕要比那完顔宗翰和完顔宗辅难对付得多。”
“哦?难对付得多?”
这不禁让袁术提起了兴趣,同时也打起了精神,“到底是怎么个难对付法啊?”
庞统应声答道:“完颜娄室,本名斡里衍,年少时从军,二十一岁时,代父成为七水部长。”
“昔日随金国的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起兵抗辽时,就屡立战功,而且向来以有勇有谋所着称,在金对辽的重要战役中均有参加,且都发挥了举足轻重、不可替代的作用。”
庞统继续分析道:“就是上两年,也就是建炎元年的时候,这完颜娄室出兵攻打了黄河以东未曾归附的州县。”
“在当时与陕西宣抚使范致虚二十万大军相遇,结果被完颜娄室以冲击、包抄、分割、设伏相结合的战法,大破我宋军于渑池,我宋军士卒死者盈沟,最后范致虚带十余骑逃遁。”
庞统说到这里还不禁暗叹一口气,这一仗打得,可真是窝囊啊。
二十万打几万人,几乎被打得全军覆没,就是二十万头猪也抓不完吧。
但无奈那时的他也就是个教书的先生,也没办法去做些什么。
如今能做的,便是在不重蹈覆辙的情况下,知耻而后勇。
在停顿片刻后,庞统继续说道:“后来也正因为如此,关中宋军损失惨重,才被完颜娄室率军渡过了黄河。”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