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是咸菜馅的,咸菜切碎用猪油轻轻翻炒搅拌均匀,包入面团中,等蒸好之后,就是满满汤汁的咸菜包了。
咸香的馅料配上软软的包子皮,一口咬下去贼香!
“好好此!”
徐景生嘴边都是油光,陈芸芸哭笑不得。
带好常用的衣裳,陈芸芸背上布包,抱着徐景生,一家四口去公社赶车。
他们出发时,天都还没有亮。
自从孩子们读书后,陈芸芸很少有机会和小孩们一起赶路。
但这回她猛然发现,自己一个成年人竟然还没有两个小豆丁走得快。
“你们怎么走这么快?等等我!”
或许是太久没有运动了,陈云真的有些力不从心,她抱着徐景生走路,有些微喘。
偏偏徐景生这个小没良心的,躲在她怀里,咯咯笑,像是在笑话她。
“阿娘,我们有容琰叔叔贴的符。”
陈芸芸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当初容琰曾经给三个小孩做过些手脚,让他们走山路去上学又轻松又快。
“阿娘,我也给你画一个。”
闲暇之余徐景润经常钻研太祖公给的符咒书,那老旧的书都快被徐景润给翻烂了。
说话间,徐景润在他身前的虚空中比划一番,这符耗费的灵力较多,饶是徐景润天资聪颖,但画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陈芸芸察觉到一道温暖的灵力注入到身体里,她试着走了两步,步子一下子就变得轻盈起来。
“阿润真厉害。”
被夸之后,徐景润偷偷红了耳朵根。
陈芸芸瞧在眼里,心想徐景润内敛腼腆,以后谈恋爱肯定很闷骚。
几个人在天亮之前来到了公社,去车站买票等客车。
之前都带他们出过远门,孩子们没那么好奇,都乖乖跟在陈芸芸身侧,寸步不离。
坐车到县城花了五六个小时,陈芸芸带着孩子们在车站外面的国营饭店吃过午饭,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省城。
省城的火车站,人来人往,有不少背着好几大袋行李行色匆匆的人,也有不少拖家带口的人。
“阿娘,我们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昨晚一家四口是在省城zheng府旁边的大宾馆睡的觉,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干部群体,大宾馆干净卫生又安全,一家人难得睡了个好觉。
早上起床后,陈芸芸就从包里拿出了四套崭新的干干净净的衣裳,要孩子们都套上。
一直到坐火车前,小豆丁都不明白为什么要换衣服。
徐景生小手伸到裤子的侧边线,那里陈芸芸的针线活没做好,留了些线头在外面,让这小子逮着之后,玩个不停。
只有大的两个孩子,满脸不解。阿娘之前不是说,出门在外要藏拙,要穿得不显眼吗?
陈芸芸安抚地摸了摸两个大孩子的头,“这里人多,等上了火车,娘再告诉你们。”
几人买好票,去到了对应的车厢。
这回陈芸芸依旧买的卧铺,一个车间四个床位,她买了下铺两个位置,还比上铺贵一块钱呢。
他们一家四口,穿戴得整整齐齐,出门前又刻意的打理过发型和脸蛋,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乡下人的痕迹。
何况陈芸芸把孩子们养的很好,个个皮肤白,脸蛋圆润,一看就是城里的娃娃。
他们的衣服崭新,就连一块补丁都没,看起来非富即贵。
她们上车的时候,乘务员对他们客客气气礼貌有加,就连那些路人,也让出一条路,生怕给她们挤到了。
“现在知道娘为什么让你们穿这个了吧。”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徐景甜反应很快,“阿娘,就不怕引人注目吗?”
陈芸芸能懂孩子的意思,她想说的是,他们一行人穿的这么好,就不怕被火车上的小偷注意到么?
陈芸芸对徐景甜眨了眨眼,“上一个想欺负你娘的,还在家躺着呢~”
五天五夜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
每次在火车上上厕所都是一种煎熬。
这年代的人不是特别讲卫生,所以搞得厕所又脏又臭。
陈芸芸带着孩子们从火车站出来之后,赶紧找了一个正规一点的旅馆,通通畅畅上了个痛快的厕所。
洗完手出来,陈芸芸躺在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爽!”
带孩子出远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她的小孩非常听话,但陈芸芸还是累坏了,家里有个男人该多好啊!
容琰,那个家伙,玩消失,还不说自己去哪里!
她不问,他就可以不说吗!
想着想着,陈芸芸就躺在宾馆的床上睡着了。
陈芸芸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她现在在水下,四周是黑乎乎的一片。
她似乎是变成了一条鱼,在水里能够自由呼吸。
突然,水底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刺目的光。
紧接着是一股异常好闻的味道传过来,陈芸芸的鱼身,不受控制地朝光源处游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她到了一个岩洞口旁,方才刺目的白光已经逐渐暗淡,小小的鱼儿轻摆尾巴就游进了洞里。
“你凭什么这么对他?”
“他是我怀胎十余载生下的骨肉,是我的心尖宝贝,他更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你怎么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都怪我对你太过宽容,让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个位置,是留给你弟弟的,你根本就没资格抢!”
“我恨你,你毁了一切!我要你陪葬!”
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声声泣血,字字狠厉。
陈芸芸听完全程,有些无奈。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一个这么离谱的梦,关键还这么真实。
这个女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大儿子,一个小儿子。
她应该是挺偏爱自己小儿子的,这大儿子也真可怜,自己亲妈把他骂的狗血喷头。
不过也大概是因为大儿子对小儿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才让女人这么气愤。
陈芸芸躲在珊瑚后面,安安静静的吃瓜。
那个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又是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那股熟悉的好闻的味道又出现了。
白光很快消散,陈芸芸看着自己身边游过好多跟她一样的小鱼,方向是声源的位置。
陈芸芸有些忍不住好奇,跟着大部队游了过去。
不过十来米的距离,陈芸芸终于到了近前,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脑海一片空白。
一个劲瘦的男人被钉在岩壁上,他光着上半身,肌肤纹理堪称完美。
但他的胸口破开,鲜红的血液融在水里,被鱼儿抢食干净。
陈芸芸眼尖地瞧见,男人被可怖钢钉穿过的手腕处,有一串熟悉的檀香珠。
“容琰!”
陈芸芸尖叫出声,泪水随即奔涌而出。
在沉重的水底,她的声音太小太无力。
站在容琰身前的女人一身华丽的镂金丝钮牡丹花纹长裙,出手却狠辣疯魔,她朝容琰伸出手,咔的一声,白光显现……
那白光,竟然是容琰的龙骨离体所发出的……
“不要!”
男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与陈芸芸对视……
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漠然的情绪。
这样的容琰,她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