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她留在江城已十年。
期间,俩湖地区依旧被她牢牢抓在手中。
新中国成立的宣告骤然响起,一下又一下,穿透了广播,传至四九城每个角落。
她和张祈山并肩而立站在城楼之上,冲天而起的愿力和帝王之气的万道金光尽收她掌中。
张祈山:“夫人,我们做到了。”
江南念:“海杏,女子也能顶半边天。你看,今天登了凌烟阁。”
张海杏:“姐姐说的实现了,我很庆幸选择了跟随你。”
很多年以前,张海琪从香港带走了她。
一路跋山涉水来到关中之地,那花楼中酡颜乌发,朱衣洁净,腰垂锦带的女子垂首打量她。
张海杏轻慢道:“你是何人?有何本事要我听从于你?”
江南念面上忽而笑意不明,对于小辣椒张海杏的攻势一一化解。
张家人善于用弓箭,张海杏退后抽出背后的箭射来,一道破空之声倏然而至。
那院里的女子素手甩来银色长鞭,扬落一地的花。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腰牌丢予张海杏:“日后替我做事吧,张海杏可以证明自己不比任何张家男子差。”
张海杏嗤笑一声:“随你做什么,留在花楼当行首?”
“随我结束这乱世,登这世间的最高楼,如何?”江南念笑问,一双含情目弯如月牙儿。
张海杏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眸子,犹如琉璃石般清润透亮。
她没有轻易的答应反问:“这世间的最高楼在京城,你有这等本事?”
江南念笑言:“我有无本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敢接令吗?”
她眼角微涩,念及这些年在香江遭受的无数白眼和哥哥的努力。
张海杏捏起腰牌,攥得指节发白,颔首道:“本小姐接了这令又何妨,我有何不敢!”
那时的江南念抚掌大笑,“好,来日凌烟阁必有我张家女一席之地。”
当时的张家女,骄傲张扬击掌为盟。
如今的张家女,携手见证新中国的成立。
此时,张海杏听到耳边女子清浅的笑意,“张海杏不忘初心,做到了。”
是呀,她们做到了。
一起守护家园,结束了这乱世,登上了这世间最高的楼。
姐姐也做到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从京城回星城,张府中管弦繁奏,笙箫相和。
首位的江南念犹如众星拱月般地被簇拥在院中宴席间。
待众人落座后,她举起酒盏,展颜一笑:“感谢诸位多年前费心费力,今日设宴酬谢。”
李三爷挑眉举起酒杯,“恭喜大人高升,我甚少佩服女子。你们张家女子不错,个个是厉害的角儿。”
江南念一笑:“三爷不怪解郎和齐恒曾与战时掏空了府上七成家财才是。”
狗五爷举杯:“好说,大人也为我等请封了…
霍三娘同饮一杯后发问:“大人,不知今日邀请我们为何?”
江南念只是浅抿了一口酒,捏着酒盏:“一是感谢曾经你们的鼎力相助,二是新旧势力交替,九门该洗白考虑后路了。”
众人不由地竖起耳朵倾听。
霍三娘:“大人这是和解?”
江南念浅笑缓缓道:“这不是军中,你们也不是我营中人。随意称呼即是,不用这般拘束。”
霍三娘闻弦只知意,随之改口:“那我就托大了,照常喊你一声妹妹。”
江南念擒着酒杯示意她随意。
“九门在外人看来有个好听的名头,可实际上行的是盗墓不入流的行径。上边有意清理,只是早晚问题。”她悠悠道。
早打算早脱身,她言尽于此,看在还是抗日战争年代他们捐献的财物物力的份上。,她提点一二。
至于别的,倒没有多少情分。
九门,原以张祈山为首。
和她无关,她也不曾参与其中。
她来星城那几年,九门也只是缴纳了一份保护费罢了。
至于二月红他们,这十年她伤好之后也曾领兵抗敌。
为了物尽其用,也不让他们太过无聊。
二月红领了个教导文艺演出士兵的闲职,他倒也尽职尽责,认真教导。
陈皮编入了暗营,专司处理军中被敌人安插的内奸一职。
解九入了军需部,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
齐铁嘴也干起了老行当,专业查探风水为军中寻矿。
刀客原就是军中人,倒也不用她安排。
如此,跟随她的九门中人,早已被她洗白了身份有了官方的职位。
接下来,应对后边的动乱也有一份自保之力。
霍三娘正色道:“妹妹,可否为霍家指点一二?”
江南念微微颔首,意有所指:“听闻霍氏仙姑奇货可居,姻缘不在南边在北地。”
北地,霍家也有跟随解九他们北上的想法,只是还未曾上门拜访详谈。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仙姑有和小五真的没有缘分吗?
霍三娘笑容一凝,扭头看了一眼身侧的霍仙姑,而仙姑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回避躲闪她视线的无老狗。
霍三娘心里一叹,霍家女的姻缘似都是求不得。
江南念点到为止,她未尽之意齐铁嘴补全了。
他笑道:“真有意思,无老狗的姻缘应在江南之地。”
狗五爷立马询问:“哦?我可能得偿所愿?”
齐铁嘴老神在在的点点头,“一切如你所愿。”
狗五爷想到最近遇到的那个小辣椒咧嘴一笑,举起酒盏,“借八爷吉言,到时候定要来喝我们的喜酒。”
霍仙姑挑眉不满:“八爷可不要信口开河,改日我带伙计上门拜访拜访。”
那话里话外威胁的意思很是明显,可惜她招惹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