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想到的是派出所这群结了婚的人,家里有没有妻子需要工作的。
这轧钢厂的工作可真是好工作啊,福利待遇都是顶尖的,后勤,办公室的工作也相对轻松。
如果谁家里困难些,让媳妇出来工作,这还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
想到这些,张帆就喊了副所长老赵,也就是原来轧钢厂的一大队队长。他对派出所的这些人了解也是最多的,更对轧钢厂了解。张帆相信,凭借他跟老赵的关系,解决几个工作指标还是容易的。
年轻人就没有什么要考虑的了,这次要考虑的就是派出所警察的家属工作。
晚上下班回家,果然,刚进大院,就看到阎埠贵在门口转悠着,一看到张帆进来,眼睛都亮了起来,立刻上前,帮张帆扶着自行车。
“张所长,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阎埠贵急切的问着。
张帆笑笑,别的不说,这个阎埠贵对儿子的事情还是挺上心的,也没有逗着他玩的心思,就直接带着他走到旁边,轻声说了了句打听到的消息,160块,能弄到一个岗位。
本来张帆还以为,这个阎老抠在听到价格的时候会立刻打消念头,但是没想到,这个阎埠贵在听到张帆的报价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立刻对张帆说道:“张所长,我家老大的事情就麻烦您了,您可千万给定下来。我回去拿钱,等会给您送家里去。”
怎么这么快就定了,张帆心里嘀咕着。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下。“三大爷,你家老大上次那个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没别的事吧。可别把我坑了啊!”
“张所长,放心,放心,街道那边我都过去问过了,孩子没事了,表现的挺好,没问题,没问题的。”阎埠贵连连保证。
“三大爷,您也别一口一个张所长的,还是叫小张吧,都是一个大院的,听着就生分。行,那这个事情我这几天就给你确定了。”张帆说着,就推车向里面走去。其实他家老大的情况,张帆也了解了一下,本来事情跟他的关系就不大,就是半大孩子跟着出去胡闹,后面经过街道的教育,这孩子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每天写的检讨也很是诚恳,估计是阎埠贵指点的。教育了一段时间之后,俨然成为了街道的改造新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跟柱子雨水聊天。
“张哥,你知道不?我们轧钢厂开始扩招了,现在外面一个岗位都卖到200多了。”柱子兴奋的说着,好像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岗位相当值钱一样。
好家伙,怪不得阎埠贵这个家伙听到160的时候,立刻就同意给钱呢,搞了半天外面都已经炒到了这个价格了,看来李副厂长对外面的消息也不是很了解啊。张帆心里想着。
“卖到这么贵了,不会还有人过来找你办工作吧?”张帆问道。
“怎么会有人找我啊!咱们这个院子里,轧钢厂的人多的很。我又是刚刚转正的,都知道我说不上话的。这不是有一大爷和二大爷么?他两个好像给不少人办了工作,都是210块一个。”柱子开心的说着,样子很是兴奋,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好家伙,这一个赚50,妥妥的比一个月工资还多,这两家能用这个事情赚个盆满钵满啊。
“我还听说,二大爷家的光齐哥这次也会进厂子的。”小雨水也插嘴说着。
“这两个孩子不是比柱子你还小一岁么?应该都不到十六啊,怎么都安排进厂子了。”张帆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好像是这次厂子找人要求是十六岁,不过也有些不满十六,但是年纪也差不多的,大家就都想先把孩子办进去,做个学徒,大不了多做两年学徒工,等年纪够了,在转成正式工。”柱子说着。
张帆点点头,他还真怕这个阎埠贵头脑一热,弄出什么改年龄的事情。那可是隐瞒组织,可就是大事了。
不过,这个也挺难的,当时抓到闫家老大的时候,才14岁多,所以才轻判的,这个街道什么的都是有记录了。
跟两个孩子聊了一会,吃过饭,张帆就回家了。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阎埠贵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三大爷,不用这么急啊。你还不知道,我在柱子那里吃饭。”张帆说着。心里有些吐槽,这也太着急了。这次轧钢厂扩大规模,按照张帆的推测,最少还要招收三四千人,这一两个名额的,不用着急。
“哎,小张啊,你是不知道,这老大的同学能安排的基本都安排了,刘家老大也是板上钉钉了,这老大不就着急了么,一直催着我。”阎埠贵说着。
张帆打开门,让了阎埠贵进屋,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开始点钱,张帆还给他写了个收据,如果没有办成钱还是要退给他的。
这活干的,张帆有些吐槽自己了,啥便宜没占到。算了,自己也不差这一点,就看这个阎埠贵什么态度了。
如果还行,那就还是好好处,如果不成,那这关系也就到这里了。
看到张帆如此郑重的样子,阎埠贵嘴上说着不用不用,但还是喜滋滋的离开了。
张帆不禁摇头,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怎么会接这种活,费力不讨好的。算了,互帮互助,也是个四有新人。
隔天上班,就看到老赵喜滋滋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张帆。
“老赵,怎么站这等着,进去坐啊。”张帆说着。办公室虽然锁门,但是钥匙张帆都是丢在值班室的。主要是派出所有两台电话机,值班室一台,他这里一台。张帆怕有时候忙不过来,所以就把钥匙放在值班室了。反正他这办公室也没有什么保密的东西。
“不急,不急。”老赵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张帆走进办公室,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张帆,这个老赵这会很着急。
聊了几句有的没的,老赵就说起了事情,搞了半天,他这一统计,整个所里大概需要八九个岗位名额,这其中还包括他媳妇,也是没有工作,在家里操持家务。
名额的问题还算好,没有出乎张帆的预料,主要是,全都是家庭妇女。张帆看到这个也有些含糊,轧钢厂虽然大,但是怎么说也是以重劳力为主的工厂。塞了这么多妇女进去,给安排到哪里啊?总不能给安排到车间去做工人吧。虽然这时候提倡的是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是,在轧钢厂这样的重体力劳动集中场所,还是男人的天下。
厂里的女人都是后勤,办公室,食堂,卫生清扫等等这样的地方。基本算是打杂的,虽然都是工厂的正式职工,但是这待遇跟车间工人可是差了很多,而且很多福利也是没有办法享受的。
张帆在厂里也算是工作了那么久,对这中间的差别,还是知道的。
张帆看了下名单,就问向老赵:“老赵,这些人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啊?”
听到张帆这么问,老赵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在轧钢厂工作的时间更久,对厂子里的情况更是了解。
立刻说道:“所长,我都打好了预防针,没有任何要求,完全服从安排,搞卫生,扫大街都可以。”
老赵拍着胸脯保证道,怎么说这也是正式工啊,虽然不如车间的工人,但是轧钢厂相比较其他的单位还是要强上不少啊。
再说,进去了就有了工作名额,以后有了家里孩子大了,也是可以顶岗的。到时候,那就不是这些打杂的工作了,只要有把子力气,完全可以去车间工作,这待遇自然就上来了。
张帆点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不过,老赵你也知道,我也得到厂子里去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安排。如果不成,可别让大家埋怨我啊。”
“放心,所长,我都跟大家说了,这外面一个岗位可是两百多块啊,咱们这边所长这么使劲,大家都明白的,如果有哪个白眼狼敢埋怨,不用所长说话,我们这帮老伙计先收拾他。”老赵再次拍着胸脯保证着。
让老赵出去后,张帆坐在座位上思考了一下这个事情。
从整个新建派出所的整体工作热情上,这是个好事情,给大家稳定了家庭,让大家可以放心的工作;从轧钢厂方面考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都是警察家属,虽然是妇女,但是这思想意识绝对不会差,也不会让轧钢厂不好交代;从张帆和李副厂长的角度来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次估计要招三四千人,各种岗位都有,这八九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张帆想了一会,感觉这个事情可行。
就带着名单,亲自跑到了轧钢厂找李副厂长。
刚刚进门,就看到李副厂长一脸我就知道的笑容看向张帆,但是嘴里还说着。
“哎呦,这是什么风啊,把我们的大所长亲自吹过来了!”
听到李副厂长打趣的话,张帆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派出所刚刚成立,各种事情都挺忙的,所以,李副厂长约了几次喝酒,张帆都没空,就推掉了。结果,这会有事找人家,就要亲自上门了。
尴尬啊!
好在作为现代社畜,没有别的强,就是脸皮很是厚。
“李大厂长,这不是有日子没过来跟您汇报思想了么!这还不得亲自过来汇报情况啊。”张帆也开着玩笑跟李副厂长打哈哈。
这段时间,无论是在轧钢厂里,还是在派出所,李副厂长都帮了很多忙,也给了很多支持,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不错。还经常喝酒,所以,这互相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反而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过了一会。
“直接说吧。我还不知道你,那边忙的要死,亲自过来,肯定是有事。”李副厂长直接说道。
重点是,他现在也是忙的飞起,因为轧钢厂的扩招,这个事情还就归他管,每天要给他请客送礼的人都能排到厂子大门口。
张帆也没有客气,就直接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派出所这边需要几个工作岗位,来解决家属的问题。
李副厂长看看,啥也没说,就告诉张帆,明天上午九点,让所里人带着这几个人到后勤报到。带好户口本,粮食本,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说完了这些正事,李副厂长就把茶杯端了起来。
这是准备送客了。
张帆笑笑,摸了摸鼻子,又把阎埠贵的事情说了一下。还把160块钱拿了出来。
“哎呦,张所长,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啊。”李副厂长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李厂长,咱们什么关系,事情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我们派出所的事情,我直接找您解决,咱们也不谈钱。这个是邻居的事情,就按照正常的走,又不是我出钱。”张帆说道。
李副厂长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这前面要了九个名额一分钱都没提,这一个名额,却直接给钱,都是人老成精,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于是,也就没有推辞什么,开了张条子递给张帆,让他给这个阎埠贵,自己带着条子到后勤报到。一个男孩子,更好安排,还年纪不够,这学徒工到现在还没招满呢。
“你知道不,现在这个工作岗位,外面都卖到了200多了。厂子里面的人,天天跑过来找我。”李副厂长笑着看向张帆,这是在点他,凭借两人的关系,赚点小钱还是可以的。
“害,你还不知道我,我才懒得操心这些事情,最好别来找我,我还怕麻烦呢。这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我刚到院子里的时候,对我也挺好,抹不开这个面子,要是别人,我早就推了。赚这两个钱,都不够担责任的。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又不是缺这点。”张帆笑着说道。
李副厂长想想,也确实是这个样子,一个人一个月七十多块,级别高,物资也充足,真的没有必要为了这点钱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