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花梦蝶!
在咖啡馆的一角,花梦蝶和另一个女人正在喝咖啡。
“花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简挺也是大出意外,不由问出同样的话。
花梦蝶站起身,又问:“简弟,你是一个人,还是另外约的有人?”
“没约别人,也没别人约我,是我独自一个人。”
“哦,那敢情好,一块儿坐吧。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堂妹刘星雨。”花梦蝶介绍说。
“星语,这是我的好朋友简挺。”
刘星雨落落大方,与简挺象征性地握了手。
花梦蝶又叫了一杯咖啡,起身与刘星雨并排坐了,并示意简挺坐对面的卡座。
刘星雨,二十八九的样子,身材高挑修长,肌肤光滑细腻,迷人的曲线与优雅的姿态,让简挺眼前一亮。她长发乌黑亮丽,如瀑布般垂落在背上,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会说话似的,看上去青春靓丽,魅力十足。
这个刘星雨,就是袁航当年求爱秀的女主角,是袁航的初恋。俩人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分了手。
而这些,简挺当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奇怪,既然是其堂妹,怎么不姓花却姓刘呢?而更奇怪的是,花梦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咖啡馆呢?
简挺满脸狐疑,问:“花姐,怎么会来到这偏远的小渔村呢?”
花梦蝶叹了口气,说:“唉,一言难尽啊。简弟来平涛挂职,挂了个什么职?”
简挺当然没法透露实情,随口说:“这不是还没明确嘛,就趁机出来溜达溜达。那天给你打电话,本来就是想和你见一面,说说话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真是巧遇啊。”
刘星雨见自己在场,他们俩人说话很不方便,就站起身,说:“姐,我先回去了。伯母的情况大致就是刚才我说的。你晚上住哪里?要不要我先安排一下?”
花梦蝶摆了摆手,说:“星雨,你别管我,我自由惯了。我回来的消息,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我知道。”
刘星雨答应着,又瞥了简挺一眼,说:“小帅哥,再见啦!”
简挺也站起身,抱抱拳,说:“大美女,后会有期!”
送走了刘星雨,俩人重新落座。简挺这才注意到,卡座下,还有个小拉杆箱。看这架势,花梦蝶是刚刚赶过来。
“花姐……”简挺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叫道。
花梦蝶打断了他的话,说:“简弟,我知道你满腹疑团,你不用再问了。我的老家就在这里,前水浜村的。”
“啊?真没想到啊。”简挺不由大为惊诧。
想想也是,俩人交往了快一年,自己的老家上川县花梦蝶去过。而花梦蝶的老家是哪里的?自己从来没问过,她也从来没有提及过。
怪不得,那天电话里告诉她自己要来平涛挂职,她老半天都沉默不语,原来如此啊。
不过,还是有些奇怪,花梦蝶回到家乡,怎么不回家里呢?
看简挺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花梦蝶说:“简弟,姐的身世其实很苦的,我本来不想提这些陈年旧事,那都是我心灵上的伤疤,轻易不想示人的。可是,今天,姐弟俩坐在我老家的咖啡馆里,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诉你吧。从我离开老家,到今天回来,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啊?”简挺又是大吃一惊。
花梦蝶点燃一支女士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一团淡蓝色的烟雾,她的思绪随着这团烟雾升腾缥缈,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花梦蝶原本姓叶,叫叶梦蝶,家在平涛市下辖的一个县里。十岁那年,生父在一场事故中意外丧生。十三岁那年,她的母亲花思疏拖着油瓶叶梦蝶,改嫁到前水浜村。从此,她随了母姓,改叫花梦蝶。
继父叫刘鹏涛,是当时的村委副主任。刘鹏涛的前妻因病去世,膝下没有子女,就把花氏母女迎进了家门。
刘鹏涛没有子女,对花梦蝶这个养女倒是蛮喜爱的。她十六岁那年,母亲又生下了弟弟刘星翰。
本来,这是个幸福的家庭。一子一女,儿女双全,苦尽甘来,很让村里的渔民羡慕。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碎了花梦蝶幸福的梦。
那是一个初夏天的夜晚,天下着大雨,花梦蝶正上高二。
晚上十点钟,她做完了作业,见母亲哄着才几个月的小弟弟已经睡下。带了一天婴儿,母亲早已疲惫不堪。继父刘鹏涛还没回来。
花梦蝶就脱了衣服,趁着继父不在家,进了卫生间冲澡。
可冲到一半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家里的门有响声,估计是继父回来了。
花梦蝶有些后悔,自己也太大意了,没想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呢?
而刘鹏涛恰恰在外面喝了酒,回到家里,正内急。走到卫生间门口,发现有人正占用着。看看熟睡中的妻子和小儿,他明白是继女正在使用。
花梦蝶关了莲蓬头,只得求救说:“爸,把我的内衣内裤递进来。”
刘鹏涛就从小房间里拿出她的内衣内裤。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条缝。
也许,是刘鹏涛喝了酒的缘故。再加上,这段时间,有了小儿子刘星翰,妻子花思疏的所有精力都花到了儿子身上而冷落了他。总之,鬼使神差地,他居然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花梦蝶虽然涉世未深,但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继父异样的目光,她当然也明白了什么,一手接过衣物,羞愤地质问着“你要干什么”,并迅速从里面关上了门。
刘鹏涛大红着脸,呆头呆脑,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这时候,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随后一声炸雷,让刘鹏涛一个战栗,酒醒了一半,倒退了几步,瘫坐在沙发上。
花梦蝶在卫生间里穿好衣服,惊魂未定。她打开卫生间,迅速跑进自己的小屋,从里面反锁了门。
当晚花梦蝶彻夜未眠,发烧不止,浑身战栗。
这个家,还能待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