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袁航一夜平安无事。
次日,袁航照常上班,见了简挺,说了昨晚的情况。
简挺只得安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许,就在今晚,飞蛾就该去了,你张网以待吧。”
袁航傍晚回到东华小区,进了屋,查看屋内,还是自己早上离开时的样子,并未有翻动的痕迹。于是,与昨晚一样,他马不卸鞍,和衣而卧,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时准备着神秘的来客。
可是,等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的天际泛出鱼肚白,依然毫无动静。
没办法,他打电话告知了简挺。
简挺十分纳闷。
此前,李西瑞老人听说了小鼹鼠的消息,刚刚打出了电话,不久就被车撞死;而赖才由于知道了小鼹鼠的报仇对象,羁押进看守所不出三天,就心梗猝死……以上都表明,对手只要得知人证信息,会迅疾出手,不择手段,予以杀人灭口。而这次,迟迟未动,怎么这么反常呢?
袁航刚刚租了东华小区这套房子,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啊。
那就只能表明,孙剑锋挑选的这十几个同志是可信的,没有人向外透露消息。
那么,许星辰是怎么知道要查他呢?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了呢?
简挺躺在床上,对那天说到西山陵园时的前前后后,又仔细地过了一遍电影。他一拍脑门,终于想起了一个细节----那个进去送水的女服务员。她还给每个人的杯子里续了水,才掩门离去。
而这次放假消息这次碰头会,注意力只放在抽调的刑警支队干警身上,所以,会议时间很短,这个服务员并未进来送水。莫非问题就出在这里?
自己让支队长宁吾愿负责后勤保障,难道说,是他安排了服务员……想到这里,简挺的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看来,正如侯组长所说,情况要比想象的复杂得多!
八点钟,到了刑警支队,简挺把袁航叫进办公室,详细说了自己的分析。袁航觉得很有道理,问:“既然这样,咱今天的碰头会,将计就计,送出消息,一试便知。”
简挺点点头,说:“走,开碰头会去!”
碰头会上,几个小组分别汇报了两天来走访调查的情况。简挺听了汇报,一一分派下一步的任务。这时候,那个女服务员悄悄走进来送水,她与上次一样,还殷勤地给每个人的茶杯里续水。
袁航说:“简副局长,我觉得,既然我们知道那个张三住在东华小区三栋一楼102室,孙副支队在古玩市场上又找不到其人,而张三又是杀害钻地龙的目击证人,何不直接去东华小区找呢?”
简挺皱起了眉头,小声自言自语说:“东华小区三栋一楼102室……哦,谢谢!”
“不客气!”服务员刚刚给简挺续了水,回答道。
简挺接着说:“我想,还是先别动吧?等我向侯组长和韩副厅长汇报后再定。”
服务员给每个人都添了水,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会议又开了二十分钟,散会。
是日晚,袁航早早回到小区自己的出租房。
根据简挺分析的情况,如果是这个服务员探听的消息,那么,成败就在今晚了。
袁航与前两晚一样,熄了灯,躺坐在沙发上静等着。
果然,快九点的时候,只听防盗门上传来“邦邦邦”的敲门声。
袁航打开灯,问:“谁呀?”
“燃气公司检查燃气的,请开门!”外面回答说。
听说话的声音,是一名男子。
袁航说:“怎么这时候来检查燃气?”
“哦,白天来过好几次,你家里总是没有人嘛。”
袁航心里话,如果是假的,只要进了屋,你就跑不了!
他打开防盗门,对方确实穿着燃气公司的工装,但是,却戴着头套,头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对方一见袁航,一个愣神,扭头就跑。
袁航纳闷了,怎么不进屋,反而跑了呢?就一个箭步,跨出门,要去追,可不巧的是,欧阳雪恰巧刚刚走进单元门。
“欧阳!”袁航也刚刚看到她,大声叫道。
欧阳雪真是倒霉,过去在东升乡都被劫持过一次,今天怎么又遇上了劫匪?
歹徒一把挟持住欧阳雪,对袁航命令道:“快进屋去,反锁了门。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看着心爱的欧阳被歹徒控制着,袁航说:“你要胆敢对她有半点伤害,我不会饶了你!”
“少特么的废话,快,回屋里去!”
袁航无可奈何,只得照做,进了屋,关上了防盗门。
歹徒这才放了欧阳雪,扭头就跑。
袁航从窗户看到歹徒逃窜,赶紧出来,问欧阳有没有事儿?
欧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受伤害,但着实吓得不轻。
袁航说:“欧阳,你先进屋里,我去追那个坏蛋!”
说完,他疾步如飞,朝小区大门口追去,一直追到了大门外。可是,经过这么一闹腾,还哪里有歹徒的影子?
袁航放心不下欧阳雪,只得赶紧返身回到出租房。
欧阳雪正坐在沙发上发愣,这会儿脸色才算正常过来。袁航给她倒了杯水,说:“欧阳,没事儿了吧?”
欧阳手抚着胸口,说:“没事儿了,吓死我了,刚才,那是个什么人?”
“坏人!我一两句和你说不清楚。对了,你怎么来了?”
原来,到古阳政府办工作以后,欧阳雪一直还暂住在市政府的招待所,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袁航维和回来,马上就要安置就业。于是,前几天,俩人就看好了这小套房子,交了租金押金,租了下来。袁航和欧阳雪俩人都拿的有钥匙。
前几天,听袁航说,又被抽到了专案组,经常加班,太晚了就在护航宾馆对付一晚。今天,欧阳雪吃过晚饭,想过来看看,把房间里收拾一下,这一两天自己就搬过来住。没想到又遇到了这个突发情况。
袁航见欧阳雪没事,就放下心来,说:“你先坐着,我得把今晚的情况跟简弟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