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使了个眼色。李俊涛又点了一支,塞进他嘴里。
赵大发喷出一团淡蓝色的烟雾,说:“报告政府,来看我的弟兄们说,现在是种猪在挑着头。可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所以,我不敢瞎报告呀。”
“你说谁?种猪?就是当年那个被我打得满地找牙的种猪?”
“报告政府!就是他。”
……
离开了泛州,回到理山,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几个人在宾馆吃了饭,商量怎么才能找到种猪。
高博超说:“简副局长,咱们去迪厅碰碰运气,即便找不到种猪,总能找到与他联系的线索啊。”
李俊涛也说:“就是,干这个,是咱的老本行。”
于是,九点多,几个人来到匡城大道上的一家夜魅迪吧。
迪吧位于二楼,四周墙壁的装饰,具有浓郁的科幻色彩,风格独特,别具一格,几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魔幻的世界。
此时此刻,大厅内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强烈的节奏感令人心跳加速;五彩斑斓的光线交织闪烁,不断变换着形状和颜色,与激昂的音乐交相呼应,形成一幅光怪陆离的画面。
一群年轻人正跟着音乐的节拍,尽情地摇头晃脑,舞动身体,动感十足。还有几个小青年在炫酷,跳着“电动马达”臀舞,自嗨在快乐与激情中。
毫无疑问,这种独特的氛围与魅力,确实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释放内心的压力,展现自我的激情,寻找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四个人分别要了咔夫鸡尾酒和汽水等,在卡座里坐下,静静地观察着狂欢的人群。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踅摸过来,低头俯身,颇显神秘地问:“几位大哥,看着你们好面生,外地来匡港玩的吧?”
几个人看向他,只见面目憔悴,皮包骨头似的,目光呆滞,面颊上还有红痘痘,就没搭理他。
红痘痘似乎不很甘心,又说:“哥们儿,出门在外,玩就玩个尽兴,要不要狂喜?”
袁航坐在最边上,忍不住问:“什么狂喜?怎么狂喜?”
红痘痘不屑一顾,说:“切!没想到,这位哥还是个雏儿呀。就是忘我,爱芝,疯药嘛。”
李俊涛拍了一把袁航,示意他别吱声。
袁航也意会了红痘痘所说的,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摇头丸。
高博超当然知道这些切口,问:“你的亚当,什么价?”
“这位大哥,一听,就是常出来玩的,不贵,图个吉利,五十八,小弟就是挣个跑腿费。”
“哦……还行。”高博超佯装犹豫地说。
“怎么样?大哥,来四粒?哥几个都快乐快乐嘛。”
高博超问:“货呢?”
“大哥,您知道道上的规矩,得先付现款。”红痘痘殷勤地说。
高博超从钱夹中掏出两张老人头,递给他,说:“就特么的取个整吧。”
红痘痘不很乐意,但也没再坚持,四周瞟了两眼,接了票子,塞进口袋,悄声说:“哥们儿,跟我来!”
他们四个人对视一眼,简挺站起身,说:“我随高哥去取货,你们俩等着。”
简挺和高博超跟着红痘痘出了大厅,往左首一拐,是个洗手间。三个人进了洗手间。
红痘痘说:“哥们儿,稍等片刻!”
他反身进了一个蹲位间,反锁了门。
在里边约摸两分钟,红痘痘拉开门,走了出来,悄然交给高博超四粒粉红色的药丸,用小塑料袋包装着。
高博超说:“真的假的?”
红痘痘说:“切!大哥,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那种人吗?”
这时候,有人进来方便。
高博超收起药丸,三个人来到走廊上。
简挺说:“哥们儿,不瞒你说,我们几个不是来找快乐的。”
红痘痘莫名惊诧,问:“啊?那你们是……”
“怎么说呢?哥几个是外地的,开了家迪厅,也想弄一批销魂丸。明白了吧?”
红痘痘恍然大悟,说:“原来是这样啊。哥们儿要多少?”
“你有多少?”简挺反问道。
“我没有多少。大哥,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是个跑腿的。”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咱们到外面谈吧。”
简挺让高博超去叫出袁航和李俊超,四个人下了楼。
红痘痘跟着来到他们的车边。
简挺说:“小李,让这位兄弟看看,我们的诚意。”
李俊涛打开车的后备箱,一个密码箱赫然在目。
打开密码箱,一叠叠新票子整整齐齐地摞在里边。
红痘痘两眼放光,说:“哇塞!没想到小哥年纪轻轻,却是个大金主啊。”
李俊涛关上了车门。
简挺说:“与你的上线联系吧,他有多少,只要价钱合适,哥们儿几个来一趟不容易,全要了。”
红痘痘似乎有些不很情愿,说:“哥们儿,你的意思,叫来上线,就没我什么事儿啦?”
简挺撇嘴笑笑说:“兄弟,亏不了你的。一粒给你两块的跑腿费,算是辛苦钱吧。”
红痘痘立刻眉开眼笑,小鸡逐米般点了头,又竖起大拇指,说:“还是这位大哥,体谅小弟的不易。”
说完,朝旁边走了十几米,走到暗处打电话去了。
过了十来分钟,红痘痘哈巴狗似的跑过来,说:“大哥,联系好了。老板说,这么大的生意,最好还是面谈。你们住在什么宾馆?”
简挺说:“行啊,我住在四季居大酒店1388房间。”
双方讲定,次日上午,上线老板与他们见面。
第二天上午九点,“叮咚叮咚”,简挺的房间门铃声清脆地响起。
袁航打开门,红痘痘带着另一个瘦弱的男子,走进了房间。
简挺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并未起身。
红痘痘走过来,点头哈腰,说:“大哥,我的老板来了。”
简挺这才站起身,打量来者。
俩人同时愣住了。
“豆芽儿?”简挺失声叫道。
“小愚?真的是你吗?”来的这位老板也下意识地问。
是的,来人正是当年的豆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