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儿似乎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跑。
可是,袁航铁塔似的,就堵在门口。
高博超和李俊涛也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哪里还走得掉呢。
简挺大骂道:“豆芽儿,你特么的真不够意思,两年多没见面,一见你跑什么!”
豆芽儿只得回转身,惊恐地说:“小愚,你……你不是卧底的条子?”
“呵呵,你说呢?你看我像吗?”
“你和大愚走了之后,发哥……发哥说的。”豆芽儿颤抖着说。
“发哥?他娘的,我都想干死他。他的话你也信?”
“啊?这么大仇气啊。”豆芽儿惊诧着问。
“豆芽儿,当年你不也看到了,他奶奶的,差点儿要了我们兄弟俩的命,真特么的心狠手辣呀。”
“喔……你大愚哥呢?”豆芽儿问。
“唉,别提了。在我们那边也进去了。对了,我听说,发哥不是也进去了吗?”
“是啊。金毛哥当场就被条子给干死了,发哥被判了十年,对了,还有酷仔也被判了五年三个月。”
“福有福报,你小子走运啊。”
“我和种猪那次没去,幸免于难。”
“种猪?这猪头如今在哪里发财呢?”
“小愚兄弟,不瞒你说,他现在是我的老板。”
简挺讥笑道:“呵呵,这头猪现在发达啦。真特么的应了那句话,猪站在风口上,也能飞起来。让他过来见我。”
“小愚,要不,我们先谈谈?”豆芽儿试探着问。
“豆芽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即便是种猪,你电话里也不要说是我。当年,咱们在一起玩牌,这头猪出老千,他娘的,被我打得哭爹喊娘的。你一说是我,他敢不敢来,还是两说呢。”
小愚当年的厉害,豆芽儿是见识过的。
他不敢违逆,当即给种猪打了电话,说,对方派头大,不跟自己谈,非要老板亲自出马。
犹豫了老半天,种猪同意了,说,过一会儿自己就到。
红痘痘见买主与自己的上线老板都是熟人,这生意是做定了,心里正美滋滋地盘算,这笔交易下来,自己也能从中大赚一笔。
简挺指了指红痘痘,说:“小高,你带他去对面房间等着吧。”
红痘痘就跟着高博超,屁颠儿屁颠儿去了另一房间。
半个小时后,种猪到了。
进了房间,难免也是个愣怔。
简挺冷笑道:“种猪,怎么啦?脸一阔就变,当了老大,连穷兄弟都不相认了吗?”
“小愚兄弟?这……这也太意外了。”
种猪一扭脸,埋怨豆芽儿说:“电话上,你特么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简挺说:“不怨豆芽儿,是我不让他说的。一说,怕你玩老千嘛。”
被揭了老底,种猪的脸蹭地红了,遮掩道:“没想到,小愚兄弟也耍大啦。中午,我给兄弟接接风。”
“这吧,还差不多,还算有哥们义气。猪哥,坐下说话吧。”
李俊超走过来,给种猪泡上茶。
种猪坐到沙发上,端起抿了一口,有些烫,只得又放下杯子,说:“小愚,当年,发哥说,你和大愚是卧底的条子,我就纳闷了。哪有硬闯关卡,敢跟条子硬干的卧底?不像嘛。”
“别提他,我都想弄死他。”
“行,小愚兄弟,咱们说点高兴的。豆芽儿,你下去,到餐厅订个包间,就在这个酒店,中午,弟兄们喝两杯!”
豆芽儿听命而去。
“猪哥,你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嘛。”
“兄弟见笑了,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听豆芽儿说,你想要兴奋丸?这次准备进多少货?”
“猪哥有多少?”
种猪伸开五指,说:“手里存货不多,也就这个数。”
“五千?”简挺问。
种猪点点头。
“猪哥开个价吧。”
“兄弟,不瞒你说,这次进的货,与以往那种粉红色的不同,药效更好。上一周,给刀爷了一批,还是五十八,你我兄弟一场,零头就折了,取个整数,你看如何?”
“行,就这么说定了。猪哥念旧,我小愚也是个爽快人!猪哥手里还有什么?我走这一趟不容易,顺便再捎点其他货。”
“喔,只有一些冰了。不过,存货不多,价呢,还是老价钱。”
“行,猪哥,我一并要了。”
说说话话,已经十一点多了。
豆芽儿打电话说,在二楼餐厅的6号包间,凉菜已经上好了。
种猪站起身,说:“走吧,兄弟,下楼去,让哥哥我尽尽地主之谊。”
一行人前呼后拥着来到餐厅,入了席,自然称兄道弟,一顿山吃海喝,自不必提。
席间,袁航和高博超、李俊涛没喝酒。
种猪劝说道:“小愚,弟兄们跟着你混,怎么都不喝酒?”
“猪哥,他们是我的保镖。喝晕了,谁保证我的安全呢?这两年跟着我出门在外,已经形成了惯例,还是别坏规矩吧。”
种猪心下感叹道,保镖都养了三个,人人看上去威猛神勇,英气逼人,这小子耍的比自己要大得多呀。
酒局快要结束时,简挺问什么时候提货。
种猪想了想,悄声说:“兄弟,夜长梦多,要不,就现在?”
“现在?”
“对!省得横生枝节。”
“好吧。猪哥,我喝了这么多酒,就不去了,得回房间醒醒酒。让我的三个保镖去吧。他们办事,我很放心。”
说完,简挺进了洗手间,迅速给理山的纪副支队长发了短信:速到四季居酒店停车场,悄悄跟踪毒贩!简挺。
出了洗手间,简挺说:“时隔三天,刮目相看。没想到,猪哥现在不像以前了。来,豆芽儿,咱弟兄们再来一杯!祝合作愉快!”
“哐”三个人的酒杯再次碰在了一起!
喝完,简挺刚放下杯子,一扭头,一大口酒连同酒菜,就吐到了地上。
“哎哟,这小愚兄弟,喝酒也是不要命呀。”种猪感叹说。
高博超赶紧叫来服务员,收拾了一通。
简挺醉醺醺地说:“猪哥,豆芽儿,咱弟兄们一场,就得月子婆娘会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