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卿是连夜赶回来的,在得知了凤宁澜的计划。
凤宁澜不是喜欢打温情牌吗?他也打,而且是一招致命的那种,喜欢放回忆录,那他也放。
餐厅经理跟在他屁股后面讨好道,“顾总,您答应了要保我平安。”
餐厅经理是里外不是人,无论是顾时卿还是凤宁澜他都得罪不起,他更加欣赏凤宁澜的为人口碑,但最终投了顾时卿的阵营,因为顾时卿的枪抵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命最要紧,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
顾时卿连看都没看餐厅经理一眼,他的保镖迅速将餐厅经理挡在了身后,只剩下餐厅经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哀求,“顾总,顾总...你一定要罩着我...”
三辆黑色的车停在餐厅门口,朱莉倚靠在中间的车上,此刻又变成了极致性感的女人,加上额头的伤,又为她增添了一份异样的性感美,让人挪不开眼睛的那种美,她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
见着顾时卿来,她拉开了车门,恭恭敬敬的叫道,“先生!”
顾时卿淡漠撇了她一眼,将林安然放进车里,转身对着朱莉就是一巴掌下去,“啪!”他用尽了十足的力气,朱莉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顷刻间白皙的脸颊泛了红。
似乎早就知道会挨这一巴掌,朱莉看起来比林安然淡定多了,只捂着脸没说话。
林安然捂着嘴巴,盯着朱莉,朱莉对着她扯出一个笑,转瞬即逝。
“你就是这样看人的?”顾时卿冷冷的质问着,不带任何温度,他甚至不需要朱莉回答,转过身子,绕过车子,从另一旁上了车,朱莉上了副驾驶。
整个车内的环境变得异常压抑,顾时卿未发话,也没有任何人敢说话。
林安然也缩着身子,整个身体情不自禁往窗边靠,如果可以,她不想与顾时卿有过多言语,因为她都能预想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顾时卿的脸色阴戾到了极点,那张好看的脸上正在极致压抑着愤怒的情绪,保不准某一刻他就会发泄出来。
他动了动身子,林安然竟然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明明恨不得将眼前人撕碎,来泄心头的恨,身体本能反应却是害怕。
她都替自己感到可悲,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还屡次连累身边的人。
“我这里有没处理的视频?要不要发一份给凤宁澜?”他这才开了口,悠悠的问着林安然。
林安然发愣,感觉整个身体都僵硬得发抖,又愤怒又害怕,恨不得将眼前人撕碎!她紧紧拽着自己衣角,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
呵呵...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果然只有这样的变态才想得出来。
见他沉默,顾时卿逼近了她,强硬捏起她的下巴,逼迫林安然的视线与他对视,“又和他待了一夜?”语气极致温柔,却透露着阴森暴戾的气息。
车里明明空调开得很足,他却抬手松了松领带。
顾时卿这样子的动作,总让林安然觉得害怕,恶狠狠的回答,“没有。”
“没有?”顾时卿的目光瞬间再一次盯住了她,像豹子盯着猎物一样,阴狠而又敏锐,“你当我是傻子吗?”他停顿了一下,转眼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昨晚我就回了凤城!”
林安然确实被顾时卿吓住了,身上开始冒起了冷汗。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林安然被顾时卿一把拽了过来,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只手扣着后脑勺。
“唔......”
霸道而又带有惩罚性质的吻,长达几十秒。
“他碰你了吗?”此刻的顾时卿,愤怒里带着情欲,一副发誓要毁掉人的模样。
这让林安然想起了在密室里的样子,像一条疯狗,逮着人就乱咬,她怯生生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哭腔,仍旧是又狠又冷漠又懦弱的回着,“没有...”密室里的一切就像噩梦一样,林安然每每想起,都浑身害怕得发抖。
“先生...”朱莉回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又识趣的闭了嘴。
顾时卿淡漠的望了朱莉一眼,语气里,又逼近些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安然脸上,“安然,我现在很生气怎么办?”
那张脸真是痞到了极致,邪魅得让人分外喜欢又分外讨厌。
林安然被迫昂着脸,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全身都写满了抗拒以及害怕,脑子里却怎么也想不出法子来与顾时卿周旋。
“嗯?”他好笑的看了一眼林安然,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总是让他失望,一次又一次逃跑,背着他一次又一次去见凤宁澜,无论他怎么惩罚她,她都是不涨记性,该惹怒他的事情,一件都不落下。
她就像一只野猫一样,顾时卿似乎怎么都养不熟。
“顾时卿...”林安然小声的叫着,语气里分明带着讨好,顾时卿深邃的眼眸里,夹杂着怒气,在下一刻随时就会爆发,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她又害怕了,顾时卿的眼神里夹杂着深渊,她甚至连愤怒的资格都没有,明明前一秒顾时卿还丧心病狂的将她的裸照po出去。
呵呵...
在某些时刻,就算她故作姿态去讨好顾时卿,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打压林安然,为的就是让她彻底精神崩溃,最后依赖于自己。
他似乎在践行斯德哥尔摩群候症,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受害者,在漫长的精神折磨下,才学会了讨好这个词。
“安然,怎么惩罚你才能够长记性?你说。”拳头青筋已经暴跳,他的愤怒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更加明显,“一次又一次,你是要让我疯掉!”
“对...对不起...”她被迫昂着头,两行清泪自眼眶中流出,眼泪可以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她竟然说出了对不起这句话,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对着顾时卿说对不起,就像是对施暴者说,打得好,打得好一样。
人们总是习惯于屈服强大,违心的不违心的,因为别无他法。
顾时卿很会找茬,依旧不依不挠,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脸上滑着,整个人的状态变得疯狂又痴迷,“对不起?”说对不起,也不妨碍她一次一次想跑,不妨碍她趁他不在的时间,一次又一次跑去见凤宁澜,“安然,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承认自己和他过了一夜了?”
锁骨密密麻麻的汗水渗透出来,让她可怜里又带了几分性感,破碎,他将她毁得如此破碎。
“呵...”不屑的鼻音声,“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人第一就是凤宁澜,第二就是你外公,第三就是林潇湘。”
他讨厌的,都是她爱的。
林安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又是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顾时卿将她挤在车窗边,抬起她的下巴,咬着她的耳垂,语气暧昧得不行,“来吧,做点让我高兴的事情,不然我会发疯的。”
他会发疯的,对于无法掌控的。
林安然瞪大眼睛望着顾时卿,他将挡板放下,隔绝了前排以及后排,整个人以一种慵懒的姿势靠在了真皮椅子上,另一只手将林安然按了下去。
等待了良久,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林安然照做了。
呵呵...
顾时卿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只是觉得内心里空虚,空虚得发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猛烈。
权势滔天,容貌绝顶,那里来的空虚,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缺啊,什么都有啊,为何还会如此空虚。
凤宁澜...
呵呵...
还真是永远都绕不过的死对头.。
疲倦,前所未有的疲倦;愤怒,抑制不住的愤怒。
林安然又背着他去找凤宁澜,果然,他怎么做都像无济于事,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头疼,要发疯。
他睁开眼睛去看林安然,明明她现在那么乖巧的在做着讨好自己的事情,却为何看她如此缥缈,如此虚幻,虚幻得就像下一秒真的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安然...”
“你是我的...”
“你永远跑不掉的...”
他低低呢喃着,呢喃着,像是在诉说无尽的情话一样,说给眼前人听。
她都听不见的,听见了也当做耳边风,无足轻重。
凭什么凤宁澜的爱在林安然眼里就是爱,而他对她的爱就和草一样贱。
凭什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