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新进门夫人叶芷烟为爱殉情的消息不知怎的,传遍了整个穷兽秘境,甚至知道那个舟郎在了心客栈。
顾瀚舟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贴上了不清不白的负心汉标签,连带和他走在一起的叶清漪都被牵连。
果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客官,您看这......”店小二欲言又止,短短一个下午,他们客栈就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子。
“我们这大门实在开不下去呀!”店小二无奈摊手。
“明明我们才是受害的一方。”顾瀚舟本就因此事烦躁。
“我们不会让你难做,给客栈带来了麻烦,十分抱歉。”泠落上前一步,将顾瀚舟拦于身后,“我们收拾一下就离开。”
顾瀚舟确实无辜,但了心客栈也确实因他们受了牵连。
“谢谢客官的理解。”店小二得到想要的回答后也不多待,快步离开。
没办法,他东家要求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做。
“只怕此事一闹,没有客栈能让我们落脚。”宋诗施委屈地扁了扁嘴。
“天为被,地为铺,风餐露宿。”泠落一顿,侧目看向叶清漪和宋诗施,“只能委屈姐姐们几天了。”
“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只是担忧在野外的话,夜里大家都会遇到不少麻烦。”叶清漪轻轻摇了摇头,叹的一声。
“昨日我们在客栈也不见得安全。”宋施诗想到此,无奈的耸了耸肩。
“那咱就走。”顾瀚舟霸气一甩袖,大摇大摆地往外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有点……二呢。”江望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霸气的话安在顾瀚舟身上有种小毛孩拽天拽地的感觉。
“走吧。”泠落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刚走出门口,就看到狐洛白、江言、陆允川、周锦禹齐齐杵在走廊处。
就连顾瀚舟也被堵着。
“狐洛白,你们这是?”泠落懒懒一挑眉,她并没有因为这道肉墙挡住去路而至止脚步。
泠落指尖轻捻,红色流光转动,红莲虚影现。
“你这人还动手呢!”江言眼尖看到那抹红光,身子一缩。
“我们想与你们一起同行。”狐洛白没有掩饰,直白开口。
“我觉得......”江言内心极度纠结,他不想让狐洛白跟泠落走近,但又想和江望待在一起,“我可以勉为其难保护你们。”
一个洛白哥,一个亲哥,江言还是分得清的。
“江言弟弟,不必那么勉为其难。”泠落走到江言面前时,脚步一顿,噗呲一下笑出声来,笑声如银铃叮咚般悦耳。
“你凑那么近做什么!”江言身子后倾,目光躲避,“我只是想保护我哥。”
真是见鬼了,谁是她弟弟。
“你怎么知道我比小,弟弟什么弟弟。”江言扯着脖子嘟囔着。
“再过十日我便是17。”泠落嘴角微扬,余光关注着狐洛白神色的变化。
“再过十日就是秋分。”陆允川沉思片刻,神情错愕,“17,好巧!你竟与洛白同年同日生。”
“那你具体是几时,让我看看你和洛白谁大。”陆允川倏然来了兴趣,追问。
“我一个弃婴,怎么知道具体是几时。”泠落不以为然道,她拨开前方挡路的江言,“走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八呢!”狐洛白以为泠落想起以前的事情而不开心,猛得拍了一下陆允川的肩膀。
“我......”陆允川想反驳,但我不出个所以来,好像确实是他让泠落提起了不该提的事情。
“赢落,对不起。”陆允川忙转身快步追上泠落,与她并肩而行。
“没事。”泠落应得很是风轻云淡。
“那我们接下来作何打算?”狐洛白疾步上前,占据了泠落另一侧位置。
“诶,到底我们是一伙的,还是他们是一伙的?”顾瀚舟看着眼前三个背影,眉头一拧,双手环抱在胸前,陷入了自我怀疑。
“还不跟上就你自己一伙了。”叶清漪轻笑一声,掠过顾瀚舟。
“那不行。”顾瀚舟跟上,“我们可是兄妹,要一直一起的。”
“风餐露宿。”泠落回道。
“风餐...夜宿?”陆允川神色一怔,“不至于吧?”
泠落:“很为难?”
狐洛白:“有问题?”
“洛白,你是兽,风餐露宿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回归本性,可我们是人呐!”周锦禹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而且赢落,你也是人。不是,就算没人收留我们,找个破庙也行,好歹有东西挡挡。”
“你还怪讲究的。”泠落眼皮一撩,眸光流转,便是勾魂,“破庙跟风餐露宿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天为被,地被铺,你我虽然找个大石头靠着睡罢了。”
“哦。”周锦禹脸色微红,脚步也放慢了,风餐露宿就风餐露宿嘛,怎么说得像跟我同盖一被似的。
“好好说话。”狐洛白眉头不自觉一蹙,轻咳一声。
泠落这样子,倒是让他想起族里的一些女狐。
“啧,看不惯我,那就我远些便是了。”泠落面露不耐,往陆允川身旁贴了贴,故意远离狐洛白,“去找那些你觉得能好好说话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狐洛白涨红了脸,他好像没有权利干涉泠落,他们之前,连朋友也算不上。
这几日是他自己厚着脸皮待在她身旁的。
难道真像陆允川说的那样,他对泠落心动了?
心动是这种感觉吗?
他从未爱过人。
好乱。
沾顾瀚舟的光,他们一行人从客栈到城外一路上收到了很多人异样的目光,一路上被指指点点。
“落落,不如你的面具给我戴吧!”顾瀚舟哀怨道,饶是厚脸皮的他也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