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程宅，消息很快就传过来了，林东升拒绝见程鸢。
本来欢天喜地迎接程鸢的众人，都不由地心情沉重。
程鸢怔愣了很久，终于道：“那就先算了。”
霍九渊看程鸢一脸失魂落魄，脸色沉了下来。
这个林东升，到现在也没悔过的意思。
下午，盛意过来看程鸢。
从回来后，程鸢一直在大厅里坐着，盛意和她聊了会儿，就劝道：“姐，算下来你还应该还在坐月子，你还是回房间休息吧。”
江初静一直陪着程鸢，随声附和道：“是啊，这个话我和她说过很多次了，她不听。”
“你在这儿坐着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要是病倒了，孩子怎么办呢。”
这些道理程鸢也都懂，但她就是心里堵得慌。
沉默了很久，她才道：“我就是想不通林东升为什么对我爸妈下手。”
“林东升是我爷爷的弟子，我爷爷对他真的很好，就是把他当亲儿子养，而且我爸对经商不感兴趣，他还没出去自主创业的时候，一直等于是程氏企业二把手的位置。”
“平时也没有矛盾，所以我爸妈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仇杀，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盛意听了心里面也难受，她只能安慰程鸢道：“我们是正常人，正常人怎么能懂犯罪分子的心理。”
外面传来几声猫叫。
程鸢回过神来，“是橙子它们吗？”
江初静看她忽然来了点精神，急忙道：“对。”
她拿了一罐冻干走到门口，呼唤道：“橙子，小虎，平安，喜乐！”
四只猫一边叫，一边跑进来了，围着江初静转。
橙子看见程鸢，愣了一下，旋即似乎是认出她来，对着程鸢叫得大声。
程鸢惊喜地俯下身，“你还记得我啊。”
橙子叫得更大声了。
程鸢开玩笑道：“你是不是在和我告状？是不是霍九渊虐待你了？”
江初静闻言，忍不住打抱不平，“夫人，这我可得帮九爷说几句，你走后，九爷不知道对它们有多好。”
“真的？”
“当然了，他消沉了一阵子，后来又振作起来了，在他去欧洲找你之前，猫粮，猫砂，猫罐头这些东西，都是他亲自采购的。”
“他还经常对着橙子自言自语，有时候高兴，有时候生气，我们背后都说他把橙子当成你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他还让四只猫进阁楼睡觉！”
“什么？”程鸢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霍九渊能为这四只猫做到这地步，她属实是没想到。
“是啊，我有一次偷听到他对橙子说话，说以前你和我老是起冲突，程鸢就觉得我欺负你，我现在对你好点，你说她还能不能回来啊？当时我和陆离都觉得他可可怜了。”
程鸢苦笑着摇头，这个戏精。
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来，霍九渊确实改变了不少。
盛意听了，笑得喘不过气来，“我说啊，他这就是遭报应，谁叫他以前对我姐不好。”
江初静惊讶地道：“对夫人不好？盛小姐，是真的吗？”
她觉得霍九渊简直爱惨了程鸢，怎么会对她不好？
“当然了，以前我姐对他可好了，很关心他，天天给他送吃的送喝的，结果他一转脸，把东西都从阁楼扔下来，我姐气得直哭。”
江初静听得瞪圆了眼睛。
好吧，竟然过去是这样的，真是恶有恶报。
忽然，外面响起霍九渊不满的声音，“什么时候天天给我送吃送喝了，满打满算，总共也就六回。”
然后是沈确那一贯漫不经心的声音，“哎呦，六次，你记得可真清楚。”
“我当然记得清楚，因为我聪明。”
“呕。”
霍九渊沉着脸，他万万没想到事实被扭曲成这样，“而且我就扔了一次，其他五次我都吃了。”
两个人一面说，一面走了进来。
程鸢愣了愣，问道：“你真的都吃了？我每次都看你放在一边，还以为你等我走了之后就扔了。”
沈确笑得直不起腰，“嫂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你送来的东西，霍九渊每次都宝贵的不行，都放到快过期了才躲在被窝里偷偷吃掉。”
“他从小体质也不太好，吃了这些临期食品，每次都拉肚子。”
霍九渊：“……”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还被翻出来。
他哼了一声，“你少说话。”
沈确笑嘻嘻的，“我这是帮你，让大家更加深刻地了解你，其实为人严苛的霍九渊，是个舔狗加恋爱脑。”
江初静禁不住抿了抿嘴唇，完了，她听到自家老板这么多丢人的事迹，不会明天因为左脚先进程宅而被开除吧。
霍九渊道：“你怎么不把你的事情说一说，让大家也深入地了解你呢？”
沈确忍不住看了看盛意，嘴硬道：“我哪儿有什么事情，我可不像你一堆秘密。”
霍九渊冷笑，“我怎么觉得你的秘密比我多多了，我也就是暗恋程鸢，你嘛，过去的感情史还是挺丰富的……”
沈确的脸色忽然变了变，他干咳了一声，冲过去拉起盛意，“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回家吧。”
盛意美目眯了眯，也冷笑道：“怎么，你心里有鬼？你不是说你过去从没谈过恋爱么？”
沈确支支吾吾，“小时候审美不好，曾经觉得有个女的还挺漂亮来着，这算什么恋爱。”
盛意一蹦三尺高，“这你可从没和我交代过！”
沈确摊手，“这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不记得了，你难道小时候没暗恋过男同学？都还全记得啊？”
盛意忽然也想到了不少陈年往事，她一瞬间有点心虚，不吭声了。
沈确本来就是顺口一说，看盛意忽然偃旗息鼓，他反应过来，吃醋道：“什么，你真暗恋过男同学？是谁？叫什么名字？”
盛意干咳一声，“我也都不记得了，何况人家早就移民国外了，对你造不成什么威胁。”
沈确冷笑道：“说不记得了，但是却记得人家移民了呢。”
两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
霍九渊不仅不制止，还嫌火不够大，悠悠补刀：“沈确，你真不记得了吗，你可就是因为那个女的，才后面对所有女人过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