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轻飘飘的,分量却极重,每个人都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盛意震惊地看着沈确,“真的?”
沈确脸色都变了,“霍九渊你懂不懂什么是隐私?”
他这样说,就等于是承认了。
霍九渊淡淡地道:“不懂。”
“我就知道对自己老婆,就不该有隐私。”
沈确无话可说,“好,好,你这个混蛋,你竟然这样整我。”
盛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九爷说得有道理,我早就说过你这人秘密太多,对人就没真心。”
“天啊,我都要疯了,昨天还说要嫁给我,今天我又没真心了?”沈确觉得特别委屈。
“我什么时候说嫁给你了,明明是你骗着我说的。”
江初静也加进来拱火,“三爷,夫人和九爷孩子都生了,你可不兴再玩强制爱这一套啊,你这进展也太慢了。”
沈确摇头,“天塌啦,连小初静都来挤兑我了!”
程鸢抱着橙子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所有人笑着闹着,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丝微笑。
但是旋即,她又觉得心里空空的,开心之余又有一丝伤感泛滥开来。
霍九渊一直关注着她,看她到后面都不再笑了,他立刻找了个借口,把沈确和盛意都赶了回去。
人走了,全世界都安静了。
程鸢疲惫地坐在藤椅上,轻轻呼了口气。
霍九渊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有没有不舒服?”
程鸢摇头,“身体没有,但是心里不舒服。”
霍九渊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我理解,忽然遇见这种事,肯定心里难受。”
程鸢闭起眼睛,“我就是想知道他的动机。”
霍九渊道:“害人的理由无非就两种,钱和感情,我看林东升是两种都有,他想要你家的钱,又嫉妒你爸一直当着富贵闲人,不用吃苦。”
程鸢听了心痛,她站了起来,“暂时不想这些了,先回去休息吧。”
她说着就往后院走,霍九渊向前拦住了她,“你去哪儿?”
程鸢不明所以,“我们不是一直住在阁楼么?”
霍九渊叹了口气,“现在还住什么阁楼,我们以后就住正院,你以前那个卧室。”
程鸢惊讶,“你不是说,在那个阁楼才能睡得好吗?”
霍九渊干咳一声,“现在不一样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在哪儿都睡得着。”
程鸢忍不住笑了,向前挽住他的手。
江初静不想做电灯泡,她赶紧离开,“九爷,夫人,我去看看厨房今晚做了什么菜。”
两个人回到卧室里,程鸢和王姨打了个视频电话,问了孩子的情况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霍九渊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忽然问道:“你真的很想见林东升?我可以安排。”
程鸢愣了一下,“可是他不是不肯见我么?”
霍九渊道:“你别管,只要你想见他,我就能做到。”
程鸢微笑着看着他,“你不会要用黑社会那一套吧?那我可不会同意的,他已经是犯法了,我们不能再用同样的方法去对待他。”
“现在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可不能再做打断别人的腿这种事了。”
霍九渊一时被噎住,“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那么想过。”
程鸢道:“行,反正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都要知道。”
霍九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低下头吻她的脸。
“鸢鸢,相信我,我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程鸢笑着抱住他的腰,“我也没不相信你啊。”
霍九渊看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低声问道:“生了孩子后到底多久才能……”
程鸢一下子明白了,一股热气瞬间从她脸上蔓延到全身,恨不得连脚后跟都透着粉。
她赶紧松开他,同他的距离拉远了点,“总之现在不行!”
霍九渊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我知道现在不行,我就是想知道多久才能行。”
“起码半年后,你等着吧。”程鸢信口胡说。
霍九渊挠挠头,要等那么久吗?
生孩子可真麻烦。
他在床上躺了下去,道:“我忙完这阵后,就去结扎,以后咱们再也不生孩子了,真是耽误事。”
程鸢听他说得肆无忌惮,脸色更红,她假装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霍九渊又道:“明天有月嫂上门,你就好好坐月子,不要担心其他事了,想多了也没用,还伤害身体。”
程鸢立刻扭头看他,“我哪儿有时间坐月子,我本来就是想回来看一看的,过几天我还想回去,孩子单独在那边,我不放心。”
霍九渊安抚一样拍拍她的手,低声道:“等孩子从保温箱出来,我安排了专机,直接送回来。”
程鸢惊讶地道:“都安排好了?”
“当然了,你就安安心心坐月子就是,相信我。”
程鸢忍不住向他怀里倒下去,霍九渊抱着她,静静地躺在床上。
程鸢微笑道:“我看一本书上说,如果老公表现得好,那么不用等半年,做完月子后就可以……”
霍九渊立刻坐起身,“真的?”
程鸢说完这些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脸躲进被子,不肯回答。
霍九渊却是喜笑颜开。
第二天,有两个月嫂上门,照顾程鸢月子。
程鸢从生完之后就没休息过,加上坐飞机在路上见了风,月嫂一见她就说血气亏得厉害。
她们要求程鸢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门了,就在房中静养。
休息了几天后,程鸢觉得精神明显好了起来。
这一天,江初静过来了。
江初静每天都会陪着程鸢,但是这一次,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一进门,她就嘟囔道:“夫人,林家那两个少爷来了。”
她知道林东升害死了程鸢的父母,所以对林家的人,也没什么好印象。
程鸢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不是林初阳,林初旭?”
江初静点点头,“对,他们就在大厅里,好像九爷要和他们谈生意。”
她有点气愤,“和林家有什么生意可谈呢?不把他们搞破产都算仁慈了!”
程鸢明白了,她立刻坐起身,“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