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锅粘豆包出锅,白安也闻着味儿来了。
苏木现在对他都快免疫了。
白安时不时就过来找陈文止,还一口一个师父地叫着。
说什么陈文止是第一个教他做菜的人,必须得拜师。
对此,陈文止拒绝过许多次,让白安有哪里不懂直接问就可以,并不需要称呼师父。
白安也是个倔强的,愣是要叫。
陈文止没办法,也只能应着了。
从一开始的听了不好意思,到后来也逐渐习惯。
现在,陈文止已经把‘师父’二字当成一种类似于姓名的称呼了。
“哇,师父和苏阿婆做得粘豆包真好吃啊,我太喜欢了!”
苏木瞪一眼白安,“好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白安看出苏木嫌弃他,往陈文止身后躲了躲,又继续bb道:“我说师父和阿婆做得好吃有什么不对,难道你觉得不好吃?”
苏木瞪大双眼,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白安。
他是反了天了吗?
都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苏木大步向前,打算绕到陈文止身后踹他一脚。
“苏木,别闹了。”陈文止张开双臂,将白安护在身后。
闹?
谁闹了?
她是想打人好不好!
“你先让开。”她今天非得揍白安一顿不可,最近这小子老是暗戳戳地挑衅她。
苏木看他是有点皮痒了。
这是病,得治!
“我不。”陈文止继续护着。
对苏木来说,陈文止的小体格子拦不拦着都没用,只要她轻轻一拉,便能将人扯到一边。
陈文止眼见着苏木的手伸过来,沉声道:“你也别想把我推开,不要打他!”
苏木修地一下缩回手。
切!
不打就不打!
一天天的,胳膊肘咋往外拐了?
真是气死她了!
苏木胸口里憋闷着一口气,发又发不出去,只得用力瞪一眼白安,气呼呼地走了。
下午。
陈文止坐在书桌前看书。
看似看书,实则没几秒钟就往窗外瞄一眼,连书拿反了都不知道。
苏木出去有四、五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走时都没来得及问。
她也没同他说……以前她出门都主动告知的……
“哐当……”
直到苏家院门关闭声响起,陈文止才羞赧般地回过头,不再看向窗外。
他知道苏木很生气,气他护着白安。
其实白安就是一个爱吃的憨憨,很温顺的一个人。
但不知怎地,苏木就是看他不顺眼,总想着打他。
白安也不是什么身体健壮的人,又不像李鸣那样被打得皮糙肉厚,瘦弱的他怎么能经得住苏木的捶打。
白安终究是知青,若被传出苏木动手打知青的闲话,那苏木在村中的名声只会更加不好,他这才一再阻拦的。
“吱呀。”苏木推开门,进到房间。
斜睨一眼坐在书桌前的人,有些心虚,人也站在门口不动了。
她并不是非得揍人,就是瞅白安老粘着他有些不顺眼罢了……
她也明白,这么多年了陈文止都没个亲近的朋友,白安算是第一个跟他要好、又经常找他聊天的人。
这么一想,苏木突然又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
你说她也是的,总算有个能跟陈文止交心的人了,她真不应该去叨扰他们的友谊。
唉,就是醋得慌……
“苏木……”
一声拖着长长尾音的哼咛声,打断了苏木的思绪。
陈文止从座椅上起身,两手背过身后,晶亮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望向苏木,试图引起她的注意,等她做出反应。
他都撒娇了,苏木更是见台阶就下。
三、两步走到他跟前,从口袋里掏出几包威化饼干递过去,“给!”
陈文止有些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饼干,而后嘴唇瘪起。
他还以为苏木气他护着白安才不回家的,没想到是给他买威化饼干去了。
心里又变得酸涨起来,苏木怎么总能做出让人感动的事情,他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只能……
苏木手中的威化饼干被人推到一边。
胸前的衣襟被两只手拽住,她也配合着倾斜身体,随后两只胳膊攀上她的脖颈……
陈文止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糟糕,他还要做晚饭!
“嘶……”刚一起身,被臀部的酸痛感拉扯到,抬起一半的身子也跌了回去。
“唔…苏木…”还好被一双有力的手托住,才避免了二次摔伤的结果。
“折腾什么呢?”
“我…去做晚饭。”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晚饭早做好了,你的那份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拿。”
苏木边说边用被子把陈文止裹起来。
“都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叫醒我。”陈文止不敢相信,他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你当时半昏半睡的,全身也打着哆嗦,同你说什么都只知道哼哼唧唧…唔…”
陈文止脸色爆红,扑上前去一把捂住苏木的嘴,他现在根本就听不得这些,苏木怎么敢大剌剌地说出来。
苏木见他长睫微抖,连脖颈处都透着淡淡的粉红,还真是羞到极致了。
视线缓缓上移,停留在微启的双唇上,许是被蹂躏得久了,本该浅淡的唇此刻如花朵般娇艳欲滴,那一点唇珠也呈肿胀状态,显得唇形更加饱满。
渐渐地,他面颊上和脖子处的红色褪却,又变回了平日里的白皙。
视线忍不住下滑,发现被子半遮半掩的锁骨下方有几枚暗红色吮痕。
原也不该这么红的,实在是他皮肤过于白嫩,才突显那些痕迹是那么明显、粗犷……
“啊嚏!”
陈文止打了个喷嚏,手也下意识地从苏木嘴边移开,双手合十在口鼻处。
“别乱动了,身体光溜溜的,容易感冒。”苏木提起被子,把陈文止裹得紧紧的。
什么叫光溜溜的!
还不是她把衣服都…
一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陈文止只觉脸更烫了。
苏木好过分的,还让他自己站到地上,俯身在炕边……
这样太奇怪了。
他不喜欢这样,开始挣扎。
苏木却大力地按住他,还找来那朵大红色头绳,在他双腕上缠绕两圈。
他被紧紧锁住,根本挣脱不开,腰也被苏木的一只大手钳制着,他难以撼动分毫。
最后……她还给他看了所谓的‘证据’,说那是他也喜欢的证明……
他哪里敢看,只能死命地闭紧双眼,不看、不听。
苏木却不依不饶。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陈文止羞得只想找地缝,“苏木,你别说话了。”
可能刚刚打过喷嚏的原因,他的鼻音很重,好似哭了一般。
真可怜……
苏木撇嘴,就听他的,不说就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