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御一进院儿,就瞧见阿贝和乔予安在院子里隔空“对骂”。
阿贝:“汪,汪汪”
乔予安:“汪,汪汪”
贺祁御顿时一脸黑线。
他从来没想到,有一日,他竟然会给狗和人拦架。
他真是,,,荣幸之至!
贺祁御上前安抚阿贝。
阿贝认主,也只有他和母妃还有师傅能得着他的好脸儿。
老太妃也是在另一头安慰乔予安。
乔予安趴在老太妃怀里,委屈极了!
金元宝没了,想要摸狗狗,还被狗狗嫌弃了!
被嫌弃还不说,它还咬她!
咬的可凶。
不过她也骂回去了!
没叫它占便宜!
也不知道它听没听懂。
反正他怎么叫,乔予安就学着它的停顿叫回去。
但就是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
思及此,乔予安挑衅的瞪了阿贝一眼。
等着吧!
我会报仇的!
阿贝:放开老子,老子要咬死她!
贺祁御简直哭笑不得。
忽的右眼皮狂跳。
他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傍晚,贺祁御瞧着眼前一地的狼藉。
还有一旁狂吠的阿贝。
不由得笑出了声。
果然,他的第六感还是准的。
他一双幽深的眸子溢满了笑意。
他方才过来时可是瞧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家伙儿回了梧桐苑。
乔予安回了屋关好门,一股脑的将衣袖中的胭脂放在桌上。
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她她她,她不是故意的啊!
她是想趁阿贝睡着的时候给他画鬼脸的。
只是没想到她在墙上没踩稳,就,,,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跑什么?”乔予安点点自己的小脑袋。
方才她瞧见贺祁御风风火火的走来,下意识的就撒腿就跑。
如今她后悔的不行!
听着越来越远的狗吠声,乔予安内心煎熬。
有两个黑白小人儿在她的脑海里打架。
黑:既然走了,那就直接混过去吧!
乔予安:嘶~好像,,
白:不行!言必诚信,行必忠正,圣贤书都白读了不成?
白:去承认错误!
乔予安坐在椅子上,赞成的点点头,小白说的对啊!
黑:贺祁御对阿贝那么宝贝,要是知道你要捉弄它,会发怒的!
黑:你忘了?他,棋子杀人!
乔予安面露惊慌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对啊对啊,他杀人!害怕害怕!
白:我们要行的正坐的端!做了就是做了!爹爹都白教你了?
乔予安:对啊!
黑:不去!保命!
白:去!气节!
黑:不去!
白:去!
“哎呀!”乔予安胡乱的挥手,烦躁的将思绪打断。
“去!”她咬咬牙,带上还没来的及用作案工具,主动认错去!
贺祁御正在安抚阿贝,好在阿贝机敏,及时躲开,没有受伤。
就在此时,柏舟出现。
“怎么了?”贺祁御摸着阿贝的脑袋。
阿贝乖乖的趴在他的脚下。
“安姑娘来了!”柏舟摸不透主子的心情。
也不知道这安姑娘来的是不是时候。
要知道,他家主子可是很宝贝阿贝的。
之前有一杀手伤了阿贝。
主子将人关进水牢,生生折磨了半个月,最后连个全尸都没留。。。
“将人带进来!”贺祁御剑眉轻挑,轻轻勾唇。
这是来主动认错来了?
乔予安是第一次进贺祁御的汀泉小筑,再加上她闯了祸,现在内心慌得一匹。
全然没有心情欣赏院子的风景。
跟在柏舟的后头,七拐八拐的,最终停在有着微微烛光的房间前。
柏舟将人送到门口,便示意她自己进去。
“啊?就我自己啊!”乔予安的震惊的看向他,他不进去吗?
“主子在等你!”说罢!柏舟给她一个一路走好的笑容。
乔予安哭丧着脸,愣是被柏舟推进屋内。
“啪!”的一声,身后的房门毫不留情的被柏舟关上。
房间内静的可怕,乔予安都等听到自己心脏因为紧张而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
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抬腿。
她仿佛已经想到了自己下场。
被贺祁御大卸八块后,成了阿贝的食物,然后,,,
变成粑粑!
穿过外间,乔予安一拐弯就瞧见坐在床榻之上的贺祁御。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的俊脸多了一丝妖冶。
幽深的眸子如同浩瀚的星空,摄人心魄。
视线往下,乔予安猛地捂上自己的双眼。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寝衣。
随着乔予安的动作,怀中布包里的掉出一罐小巧的瓷瓶,正中她的脚尖儿。
“啊!”乔予安痛呼出声,但对上男人戏谑的目光后,低下头乖乖站好。
那小瓷罐在她的脚尖处摊开后,好巧不巧的咕噜到贺祁御的脚下。
“说说吧!”他抬手捡起脚边的东西,饶有兴致的看向她,声音慵懒。
“我,我原本是想,用这个画它的”乔予安缩着脖子伸出手,布袋里的瓶瓶罐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只是没想到,在墙上一个没站稳,就掉了下去,正正好好,砸着了它的窝儿!”
说罢!乔予安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下。
她现在是又丢脸又尴尬又害怕。
梧桐苑晚间的大门是上锁的,乔予安只好翻墙。
左右平时也没少翻。
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下倒好,明儿个全府都会知道,她翻墙没站稳把狗窝咋坏了!
她的脸面呐!
丢没了!
明儿个出门就剩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脸已经丢没了!
她的动作仿佛取悦到了贺祁御,唇角的笑意更甚。
“可知错了?”贺祁御起身走到她跟前。
“知道错了!”乔予安感受到他的威压,把头低的更低,重重点头,诚心的认错。
“你平日犯错,你姑姑会怎么罚你?”贺祁御眼角的笑意不曾掩饰,将手上的瓷瓶丢回她手上的包裹里。
乔予安小脑袋疯狂转动。
“姑姑就,打手板儿!”她留了个心眼儿。
其实每次犯错,姑姑都会罚她抄书,抄好几遍。
她可精着呢!
才不会告诉他!
贺祁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就罚每只手二十下手板吧!”贺祁御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啥?”乔予安绷不住了,看向自己的小手儿,两只手都罚,她咋吃饭啊!
“打手板儿,抄书,二选一!”贺祁御扬手,竖起两根手指头。
乔予安:难道我这辈子就逃不出抄书的命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