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打开,徐莱低声道:
“夫君!老家来的急电。”
项楚点点头,吩咐道:“野比君!跟列车长说明情况,让他派人过来收拾一下。正雄!让大家加强警戒。”
“哈咿!”
甘荣和刘正雄齐声领命。
项楚走进包厢,关上房门。
徐莱将电文代码纸递给他。
项楚译出电文,惊道:“米叔等指战员被困在了苏州北码头四槐堂,还有不少伤员,危在旦夕,老家让我想办法施救。”
徐莱急道:“楚哥!若是火车到了浦口,恐怕你就不便离开了。”
项楚沉思道:“嗯!言之有理。做到救人、开会两不误,必须改变行程,想一个万全之策。”
徐莱建议道:“为防止再被间谍刺杀,应该马上质问青木莲花。”
项楚点头道:“我让南造芸子质问青木莲花,顺便说我去苏州给她买苏绣,若是晚到南京会场,她还能帮我打个掩护。”
言毕,他急忙坐到电台前,发出电文。
重庆沙坪坝,曾公馆地下密室。
曾云收到南造芸子的电文,惊愕地说:
“小姐!南造芸子转影机关长电,质问我们,为什么派五级青谍在火车上刺杀影机关长?你还是派人刺杀影机关长了?”
青木莲花摇头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东条阴羊有多狠,而且将来极有可能会统管帝国所有的间谍机构,咱们得罪不起。”
曾云为难地说:“如何回复南造芸子,平息影机关长的怒火?”
青木莲花沉思半晌,吩咐道:“回复南造芸子,本小姐爱慕影机关长,绝对不会派人刺杀他?绝对是有人栽赃青木门。”
曾云苦笑道:“小姐!这么回复,显得有点感情用事。”
青木莲花不好气地说:“本小姐内心就是这么想的嘛。不过嘛!越是本小姐喜欢却又得不到的男人,一定要让他毁在本小姐的手里。”
曾云目瞪口呆,摇头道:“小姐!难怪你揪住影机关长不放。”
青木莲花的心思被洞悉,大声呵斥:“曾老头!影机关长的确存在大量的问题,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你想多了。”
曾云笑盈盈地说:“哪想多了?小姐!咱们不如祸水东引,告诉南造芸子,谁在冒充青木门的人刺杀影机关长。”
“东条阴羊!”
青木莲花吐出四个字。
曾云若有所思地说:“东条阴羊一到支那就开始刺杀帝国大将,足见其心狠手辣,还是不要与之亲近为好。”
青木莲花苦笑道:“此人变态好色,对漂亮女人趋之若鹜,不过他不可能来重庆,你就庆幸吧,两位外甥女无恙。”
“这都什么鸟官。”
曾云唾骂着,跑去发电文。
青木莲花手握那纸电文,内心暗忖:
“没想到影机关长这么厉害,五级间谍都对付不了他,看来以后若要刺杀他,得派六级以上间谍过去了。”
曾云发完电文,问道:“小姐!你安排的刺杀失败,要不要电告东条阴羊?”
青木莲花摆手道:“这个恶棍,还是少跟他来往。”
“明白!”
曾云躬身道。
他的话音未落,电台电讯声响起。
青木莲花上前抄录,译出电文,恨恨地说:
“这个东条阴羊,让我们继续派人上火车,在明光站刺杀影机关长,他也会派76号的人参加。”
曾云若有所思地说:“小姐!派可以,不过最好告诉影机关长,让他提前下车或是派一个替身。”
青木莲花不好气地说:“为什么要告诉他?”
曾云郑重其事地说:“凡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你已经刺杀他两次了,再刺杀必定引发他的怒火,说不定能来重庆把我们一锅端了。”
青木莲花不服气地说:“他有那本事吗?”
曾云劝道:“从东条阴犬到林之豹等人,我觉得影机关长的势力非常强大,咱们对他还是要有所忌惮。”
青木莲花寻思半晌,无奈地说:“好吧!你直接发给影机关长,不用通过南造芸子转发,万一泄密就麻烦了。”
“是!”
曾云急忙领命。
津浦线,南下列车项楚包厢。
徐莱收到青木门的电文,疑惑道:
“楚哥!青木莲花提醒你,东条阴羊要派人在明光站刺杀你。”
项楚疑惑道:“这个蛇蝎女人变得如此关心我,是怎么回事?”
徐莱笑道:“别管怎么回事了,还是在蚌埠站下车,正好跟易老的商队去苏州,然后回上海,南京那个会赶不上就别去了。”
项楚欣然道:“好吧!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此时,敲门声响起。
马富贵在门外报告:“机关长!土肥原机关长有急电。”
项楚打开门,接过电文,苦笑道:“这个土肥原咸儿,竟然求我,让火车在蚌埠站多停半小时,还给他找一个卧铺包厢,他的脸真大。”
徐莱笑道:“楚哥!不如给他一个人情吧。火车多停半小时又不是什么难事,咱们提前下车,多出好多包厢来,他可以随便坐。”
项楚点头道:“嗯!咱们悄悄下车,让他坐到明光,‘嘭’!一了百了。富贵!致电竹机关长,答应他的请求。”
“哈咿!”
马富贵躬身领命。
项楚笑道:“阿莱!我要拿土肥原咸儿的生命开玩笑。”
徐莱莞尔笑道:“可笑的是,他一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项楚敲了敲左右墙壁,甘荣和刘正雄立即走出各自包厢。
项楚笑道:“进来吧!开个小会。”
刘正雄的手里拿着扑克牌,嚷道:“又没有外人,你直接在门口说好了,我这把牌太好了。”
项楚将他强行拉进门,吩咐道:“二位!我们提前在蚌埠火车站下车。
野比君!抵达蚌埠站前,你给列车长说,列车上有八路,我们要搜捕,让列车晚走半个小时。
正雄!你联系易老,商队尽快赶到蚌埠火车站,接我们去苏州。”
“是!”
甘荣和刘正雄躬身领命。
刘正雄忍不住问道:“机关长!为什么要提前下车?既然去苏州,在浦口下车,过江到南京坐车不更好吗?”
项楚不好气地说:“你不急着打牌吗?问这些干什么。”
言毕,他打开门,将刘正雄强推出去,甘荣和徐莱笑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