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
闫府
忘尘和了空,返回南临闫府,发现府里有许多家仆和丫鬟,正在管家的带领下,打扫着每一个屋子和院落。
管家看到两个和尚走进门来,连忙迎上去拱手行礼问道:
“请问二位可是,忘尘大师和了空大师?”
忘尘和了空,向管家行以僧人之礼。
忘尘道:
“贫僧师徒,确实是忘尘和了空。”
“请问施主,大司马和熙元,可在府里?”
管家道:
“两位大师!因为曲宣和关昭丢了,大司马急着回云端坐阵,以防东青攻打云端,但不放心把诏王殿下一个人留在府里,所以带着去皇宫了。”
忘尘问道:
“诏王是何许人?”
管家道:
“就是大师口中的熙元啊!”
“大司马已经把他封为诏王,住在宫里的诏阳殿。”
“大司马交代过,如果两位大师回来,可以去云端皇宫里寻找。”
忘尘和了空,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道:
“阿弥陀佛!”
忘尘问道:
“请问施主,那两个服食过仙丹的施主,是否还在府里?”
管家点头道:
“他们还在府里,不过他们似乎已经痊愈了?”
了空问道:
“他们人在何处?可否叫他们来,与贫僧见上一面?”
管家点头道:
“可以!大师请稍等!”
管家往府里走去,不到一会,带着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来到眼前。
两个男子向忘尘和了空,拱手行礼深深一拜道:
“感谢大师救命之恩!”
了空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不过是做了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两位施主不必言谢!”
其中一个男子道:
“如果不是大师,让大司马请大夫,在府里为我们诊治,我们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了空道:
“贫僧刚研制成解药回来,并未曾给你们吃过解药,你们确定毒已经解了吗?”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将眸光移回看着了空点头,表示确定毒已经解了。
了空问道:
“能否让贫僧,给两位施主,诊脉查看一番?”
两人点头以示同意……
了空逐一为两人诊脉,确定他们身上的毒,确实已经解了。
不药而愈?……这个想法让了空呆愣一瞬……
了空问道:
“两位施主,请问你们何时发现,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其中一个男子道:
“大师离开后,大司马按照大师说的,请来两个大夫,按照大师说的方法,轮流看护我们俩人。”
“起初我们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身上都觉得很难受,感觉要死了一样!”
“那两位大夫,按照大师说的,在我们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给我们服食麻沸散,使我们继续进入昏睡之中。”
“这样反反复复过了一个多月,差不多将近两个月的时候,我们从昏睡中醒来,就没那么难受了。”
“能够控制得住,大夫也没有再给我们服用麻沸散了。”
“前后将近两个月,我们感觉已经完全无碍了!”
“大司马让两个大夫为我们确诊,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便让那两个大夫离去了。”
了空道:
“阿弥陀佛!……这或许也是一种解毒的方法!……”
“既然你们已经痊愈,为何不返回家乡,留在此地有何事吗?”
那个男子道:
“我们原想着,大师也许很快就回来了,我们在府里等候,亲自向大师拜谢,然后在回家去。”
“可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两年!……”
“大司马原本也在府里等候,只是曲宣忽然被东青夺取了!”
“大司马才不得已,带着诏王殿下,返回云端去了!”
“我们得知曲宣被东青夺取,也不敢贸然回去。”
“不知那边……现在如何了!……”
忘尘道:
“你们家中不是还有妻儿吗?……两年没有回家,你们就不担心吗?”
其中一个男子道:
“担心有何用!……东青人那么歹毒……想必早已喂食了仙丹毒药!……”
忘尘道:
“你们如何痊愈,就可以去教那些服食过仙丹毒药的人,用你们的方法尝试着解毒,虽然过程痛苦一些,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吧!”
男子叹息道:
“哎!……我们不是大夫,谁会相信我们呢!……”
了空道:
“这样吧!……我们师徒去云端,你们俩人返回曲宣,告诉曲宣的百姓,阳州城里的神医,其实是金鼎山上的毒神。”
“毒神发给百姓的仙丹,乃是用一种花卉的果实,制作而成的药丸。”
“这种药丸叫做:洗脑丹,并非什么仙丹!”
“贫僧找到了解药,并且已经做成药丸,现在按照施主所说,应该是有两种解毒之法了。”
两人点头以示同意……
云端
忘尘和了空,不辞辛苦,未曾歇息,直接轻功飞跃来到云端城里,站在金碧辉煌的皇宫门口,两人心里有些感慨,也有些迟疑……
了空转身看着忘尘道:
“师父,弟子觉得,不该进入皇宫,我们在此处,等待大司马前来相见,如何?”
忘尘点头道:
“也好!”
了空走上前去,向众多守卫宫门的御林军,行以僧人之礼道:
“各位施主!贫僧法号:了空,贫僧的师父法号:忘尘。”
“劳烦各位施主去通报一声,贫僧师徒在此恭候大司马,有要事相告!”
御林军统领:陶沐宸,陶愿,现年四十一岁。
御林军副统领:熊子衿,熊雄,现年二十五岁。
两人睁大双眸仔细打量着眼前身披袈裟的两个白须老和尚。
陶沐宸迟疑的问道:
“大师法号:了空?……难道……是南武帝?……”
了空道:
“阿弥陀佛!……南武帝已成过往……眼前只有和尚:了空!……”
陶沐宸双膝触地,跪下来大声喊道:
“末将拜见南武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熊子衿还有所有宫门口的御林军,全数跪下来喊道:
“拜见南武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了空双手合十作揖道: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快起来吧!你们如此称呼贫僧,或许会害了贫僧师徒的性命,还有可能连累了宫里的诏王殿下!”
陶沐宸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回应道:
“大师所言甚是,请恕我等唐突之过!”
了空道:
“施主无过,都快起来吧!”
陶沐宸和熊子衿,以及所有御林军道:
“是!”
所有人站起来后……
陶沐宸移眸看着熊子衿道:
“你在此处看着,我去请大司马来!”
熊子衿拱手道:
“是!”
陶沐宸向忘尘和了空拱手道:
“两位大师请在此稍候,我现在就去请大司马!”
忘尘和了空,行以僧人之礼。
了空道:
“有劳施主了!”
诏王:殷熙元,殷正,现年八岁,穿着一件浅色华丽的束腰长衫,头发被束成了马尾。
殷熙元脸上带着激动的笑容,从宫里飞奔而来,并且连路大声喊着:
“师父!……师兄!……熙元想死你们了!……你们怎么才来啊!……”
忘尘和了空,看到殷熙元,由远至近飞奔而来的模样,脸上均浮现一抹激动的笑容。
殷熙元来到两人面前跪下磕头道:
“弟子拜见师父!拜见师兄!”
忘尘和了空,连忙齐齐伸出双手,把殷熙元扶起来。
忘尘看着殷熙元道:
“熙元!好孩子!师父也想你啊!”
了空打量着殷熙元道:
“熙元!……你长高了!……而且更加精神了!……看来大司马待你不错啊!……”
殷熙元笑了笑道:
“是啊是啊!……伯父对我可好了!……”
“师父师兄,你们为何不进宫去呢?”
了空和忘尘,两人对视一眼。
了空道:
“师父和师兄,乃是出家之人,不宜踏入宫门。”
殷熙元嘟起嘴娇声道:
“那我也不住在宫里了!”
大司马:张烈尧,张昭,现年四十四岁
慧灵君:公孙思锐,公孙智,现年二十七岁。
两人并肩走在去往宫门口的路上……
张烈尧激动的笑着道:
“哈哈哈……两位大师终于回来了!……那些服食过仙丹毒药的人……看来有救了!……”
公孙思锐问道:
“烈尧哥哥,你打算如何安置两位大师?”
张烈尧道:
“我打算把两位大师请进宫来,住在最后面的那座大殿里。”
“将那座大殿,修缮为庙堂,封忘尘大师为国师,你看如何?”
公孙思锐道:
“烈尧哥哥,此举不妥!”
张烈尧停下脚步,看着公孙思锐问道:
“为何不妥?”
公孙思锐道:
“烈尧哥哥难道忘了,了空大师……乃是南武皇帝啊!……”
张烈尧睁大双眸看着公孙思锐,喃喃低语道:
“我确实忘了此事!……可是……我答应过熙元……要把两位大师请进宫来的!……而且……熙元说过……如果两位大师不住在宫里,他也不愿意留在宫里了!……”
公孙思锐思考一番后道:
“烈尧哥哥,不如在云端城里修建一座寺庙,让忘尘大师担任方丈,让了空大师担任主持,允许诏王时常可以出宫寻访。”
“云端有两位大师坐阵,无论是东青还是甸和或许也会有所顾忌吧!”
张烈尧唇角浮现一抹笑容点头道:
“如此甚好!”
张烈尧说完,迈步继续往宫门口走去……
公孙思锐跟随前往……
两人走到宫门口,齐齐拱手行礼道:
“忘尘大师!了空大师!”
忘尘和了空,行以僧人之礼道:
“阿弥陀佛!”
张烈尧道:
“距离宫门不远处,有一座府邸闲置着,两位大师不如先去那里居住。”
“我立即派人建造一座皇家寺院,让忘尘大师担任方丈,让了空大师担任主持,两位大师意下如何?”
忘尘道:
“既然有闲置的府邸,不如就把府邸改做寺院也就是了!……实在无需为了建造寺院,而劳民伤财!”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大师说的是,那就请两位大师,随我来吧!”
忘尘和了空,各牵着殷熙元的一只手,跟随张烈尧和公孙思锐,往一个方向走去……
临近宫门不远,建造雄伟庄严的一座府邸,匾额上写的是:震王府。
张烈尧派人拿来一块,无字的匾额和笔墨。
张烈尧亲自研墨,拿一支笔在砚台上沾了沾笔尖,递给忘尘道:
“忘尘大师,这寺院的名字,还是大师来取吧!”
忘尘点头道:
“好吧!”
忘尘提笔写下“大圆寺”三个字,工匠把写好的字拿过去,很快就做好了牌匾,把原先的匾额换下来。
塑造佛像的工匠,随之进入府邸,按照忘尘和了空的指示,将佛像逐一塑造出来。
清静明亮的一间房里
忘尘、了空、殷熙元、张烈尧、公孙思锐,围坐在一方桌前。
了空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的药丸呈现在眼前。
了空指着盒子里的药丸道:
“这就是毒神发给百姓的仙丹,其实是用一种花卉的果实,制作而成的药丸。”
“这种药丸,其实是有记载的,药丸的名字叫做:洗脑丹。”
“服食过这种药丸的人,一旦毒发,就会表现得很难受,迫不及待的想要继续服食这种药丸。”
“这种药丸也可用来治疗腹泻,或者压制身体的各种疼痛。”
“但药量要控制得当,否则就会产生药瘾。”
“所以其实那些人是有了药瘾,服食这种药丸的时间如果不长,是不会死的。”
“如果服食药丸时间长了,或者药量过大,才会引起死亡。”
张烈尧唇角带着笑容道:
“毒神冒充神医!……真是害人不浅啊!……”
了空道:
“其实也不算冒充神医!……毒神原本就懂得医道,只不过……他是以研制毒药,和下毒之法为主的人。”
“原先的那位毒神,心性善良。”
“虽然得到了师父的传承,但是独居在金鼎山上,不曾下山来害过任何人。”
“偶尔下山采买所需之物,也是很快就回金鼎山上去了。”
“吴常理之所以会下山来,是因为与一个人相遇,听他讲述了遭遇,觉得那个人很可怜,想要帮助那个人报仇。”
“如此说来……吴常理口中的……恐怕才是坐镇阳州的人,而并非南宫磊谋!”
“只是那人为何借用南宫磊谋的名义,他与南宫磊谋是何关系,他要找谁报仇,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南宫磊谋放任那人,借用自己的名义攻打城池,恐怕也是居心不良吧!”
“原本以为,他真的是一个爱民如子的人,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至于找谁报仇……或许只是哄骗毒神下山的一个借口吧!”
了空道:
“无论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是给那些服食过洗脑丹的百姓,发给解毒的药丸。”
“不过……眼下曲宣不在云端掌管的范围内……”
“就算手里有解药和解毒之法,也没办法为百姓解毒!”
“虽然贫僧已经在来这里之前,让在南临闫府等待贫僧归来的那两个人,返回曲宣去给百姓传话。”
“但是不知道百姓,是否能听那两个人的话,前来云端寻找贫僧拿解药了!”
张烈尧道:
“我派人去每一个城池传话,我想总有人会相信,前来大圆寺拿解药的。”
了空道:
“但愿如此吧!”
张烈尧道:
“忘尘大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师允准!”
忘尘问道:
“施主有何事?”
张烈尧道:
“熙元这孩子,甚是讨人喜欢!”
“晚辈想收熙元为义子,不知可否?”
忘尘移眸看着殷熙元问道:
“熙元,你自己有何想法吗?”
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师父!……如果我做了他的儿子,还能来跟师父和师兄住在一起吗?”
忘尘道:
“只要大司马同意,你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回来。”
殷熙元移眸看着张烈尧问道:
“伯父,我以后可以住在这里吗?”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道:
“当然可以啊!……宫里和这里……你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不过……我会给你找一个武功很好的护卫,不管去哪里,必须带着护卫随行,否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到处走!”
殷熙元道:
“做我的护卫,那得打赢我再说,如果连我都打不过,到底是我保护他,还是他保护我呀!”
张烈尧笑着道:
“哈哈哈……这是自然!……那你愿意做我的儿子了吗?”
殷熙元移眸看着忘尘问道:
“师父!……我可以做他的儿子吗?……”
忘尘道:
“你自己愿意就行!”
殷熙元移眸看着了空问道:
“师兄!……你同意我做他的儿子吗?……”
了空道:
“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可遇不可求的!”
“既然你与大司马有缘,那不妨就答应他吧!”
殷熙元笑了笑道:
“哈哈……好吧!……”
殷熙元站起来,郑重其事的给张烈尧,跪下磕头道:
“孩儿拜见父亲!”
张烈尧激动的连忙站起来,双手把殷熙元扶起来道:
“好孩子!……从今往后,父亲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
殷熙元拱手道:
“多谢父亲!”
了空仔细打量着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道:
“熙元!……你过来……让师兄好好看看你!……”
殷熙元回应道:
“好!”
殷熙元走到了空面前站着,脸上带着笑容道:
“师兄!……你跟师父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们,是否遇到了危险!……”
“父亲说……他已经派冰蓝火,暗中保护着你们,但我还是担心!……”
了空叹息道:
“哎!……都怪师兄无用!……研制解药和寻找制作洗脑丹的毒物,耗费了不少时间!……”
殷熙元道:
“师兄最厉害了!……世上的毒药,都能找到解毒的办法。”
“时间耗费多一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师父都要好好的!”
了空脸上带着笑容道:
“好!……师兄答应你!……我和师父,都会好好的!……我们要一直陪着熙元成长,看着熙元成家立业!……”
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道:
“师兄!……这可是你说的哟!……”
忘尘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殷熙元问道:
“熙元,为师教你的武功,你可按时在练?”
殷熙元点头道:
“那当然啊!……师父和师兄不在身边,我一样每日卯时起床,拿着木剑练武功。”
“从南临来云端的时候,忘了拿木剑,父亲派人给我找来的那把木剑,比先前的那把还好呢!”
忘尘道:
“武功练到一定的境界,即便手里拿的只是木剑,也有可能杀伤别人,所以在与人比试,或者自己练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观察四周,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要误伤他人性命!”
殷熙元回应道:
“是!弟子记下了!”
了空看着殷熙元道:
“熙元,你有空多来几天,师兄觉得……是时候把神功传给你了!……”
殷熙元点头道:
“好!……多谢师兄!……”
了空仔细打量着殷熙元,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不错嘛!……在宫里住了些日子,看起来守护规矩了许多!……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殷熙元双手捂着嘴巴笑着道:
“嘿嘿嘿……我……我没做什么……”
殷熙元说话间,眼眸看向坐在一旁的张烈尧和公孙思锐。
张烈尧笑着道:
“哈哈哈……这小子可坏了!……在茶壶里放辣椒面,让我和思锐喝辣椒茶水!……还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脸上画了一只猴子,竟然还把我的嘴巴画成猴屁股!……你们说……他怎么这么皮啊!”
了空和忘尘,忍不住笑了起来。
了空用一个手指,指着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道:
“熙元!……你胆子也太大了!……如果大司马生气……你不是要挨打了吗!……”
殷熙元脸上带着笑容,嘟起嘴娇声道:
“他连我的两招都接不住……他打我?……我即便不还手……他也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