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多个师兄，但只会叫他一个人的字。
祁砚归搂紧她的腰，将人按向自己，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阿宁，想亲你了。”
宋宁纾微微瞪了他一眼，“你不用特意通知我。”
怪、怪令人害羞的，又不是不给他亲。
祁砚归笑了笑，凑近贴了贴她的红唇，宋宁纾颤着眼睫，合上眼。
然而，祁砚归却是一触即分，有些可惜道：“师尊他们来了，下次亲。”
他将她放在地上，给她理了理衣袍， 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唇角。
“说得像是我说很想亲你一样。”宋宁纾小声嘀咕。
“是我想亲阿宁。”想狠狠地亲，无时无刻都在想。
将人拉着坐回椅子上，祁砚归也端正坐好。
虽然他平时在外坐姿随意，但还是不敢在师尊面前放肆的，在长辈们面前也会收敛。
在进院门的时候，顾清越先一步敲了门。
墨今吾目光瞥向他。
顾清越嘴角扯了抹笑，“咳，师尊，我觉得我们应该礼貌些。”
经历过两次了，他可不想再来第三次了。
师兄脸皮厚点没关系，但师妹会不好意思。
墨今吾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宋宁纾去开门，看到二人眸光带上了些许欣喜，“爹爹，二师兄。”
墨今吾揉了揉她的脑袋，“进去吧。”
“娘亲没来吗？”
“她去你外祖母那边了。”
“噢。”宋宁纾点点头。
“师尊。”祁砚归跟在宋宁纾身后，唤道。
“嗯。”墨今吾打量了眼他，“渡劫后期了，不错。”
“随我来。”
宋宁纾看了眼他们离开的背影后，抓住顾清越的袖子，“二师兄，和你说点事。”
“什么事？”顾清越一边从灵戒中拿出过来时买的点心和在莫颂云那边顺过来的灵果放在桌面上，一边问。
“给你带的。”
“谢谢二师兄。”宋宁纾朝他弯眸，随后道：“昨日我听到叶轻舟提过三两句关于他上辈子的事情，其中提到过你。”
“我？”顾清越闻言，第一次听到过有关自己上辈子的事情，是师兄说他在知命渊看到的他最后会身陨雷劫，第二次是师妹说她能够听到陆师侄的心声所知道的他是一本话本里的男主人公。
“这怕不是什么好事吧？”顾清越已经对于自己所谓的上辈子有些底了。
“咳。”宋宁纾轻咳了一声，“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叶轻舟说，你上辈子身边好看的女子很多，且都是你的红粉知己，就能当道侣相处的那种。”
“其中包括了茗意，浩渊宗的楼繁繁，北州的纪寒酥，还有云渺宗的夜霜霜等人。”
顾清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扯了扯嘴角道：“本来我是不把所谓的上辈子太当回事的，但那么多人都提到了，我想我得重视一下了。”
他才不信自己风流成性呢，若他真的如此，愧对师尊和师兄的教导。
他幼年坎坷多舛，吃过许多苦，与狗争过食，与狼群抢过粮，观辰峰是他唯一的甜。
师尊将他带回观辰峰，教他礼义廉耻、为身应正，师兄伴他成长，教他可千面对人，但坦诚对己。后来有了师妹，他便带着师妹修炼。
“若是下次我能见到天道至尊，我问一问他能不能把那些关于你的事情当做记忆传给你吧，这里听一耳朵那里听一耳朵的，构不成全部。”
“我总觉得，二师兄不是他们所知道的那样的。我心中的二师兄，永远是温柔又有原则和底线的。”
既然天道能将所有事情传给陆以琳那边的天道，又由那边的天道当成小说传给陆以琳，没道理不能告知顾清越。
“那便多谢师妹了。”顾清越眸光一暖，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客气什么。”
“阿宁。”一身茈藐法衣的女子跨入院门，笑着轻唤。
宋宁纾抬眸，迎上去，抱了抱来人，“娘亲~”
宋纤凝捏了捏她的脸，心中柔软，“我们上街去如何？娘亲还未和阿宁上过街呢。”
“好呀。”
“你爹爹呢？”
“不知道，爹爹把大师兄叫出去了。”
“砚归回来了？”
“嗯呐。”
“既然这样，不理他们，我们走。”宋纤凝看向顾清越，“清越，你去吗？”
“师母，我就不去了，您和师妹去玩就好了。”
“那好，安辞他们在演武场那边比试呢，你若是觉得一个人待着无趣了，便去那边和他们比比。”
“好。”
宋宁纾挽着宋纤凝的手，问：“娘亲，我们去哪儿玩啊？”
“先去游湖，再上街逛逛。”宋纤凝道，“我们家下面有个小湖，景致不错，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总爱在那里待一会儿。”
“娘亲心情为何不好？”
宋纤凝揽着她的肩，笑道：“当时年轻气盛，第一眼见到你爹爹就喜欢上了，一次次表明心意，多次遭他拒绝后难免心情会不好。”
“你爹爹那时可爱冷着脸了，就像是不会有人的情绪一般。”
见女儿鼓着脸，宋纤凝好笑地戳了戳，“但现在他可不敢对我冷脸，他怕我冷脸。”
翠色随人欲上船，草木拢碧漾清波。
宋纤凝搂着她坐到船上，“其实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追在你爹爹身后，否则我也不会有如今这一身修为。”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见不到他的，我要么是在修炼，要么是去历练、闭关。”
“见到他的时候，就去他面前烦着他，他通常会被我烦得跑开了，每次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虽然说先喜欢上他两千多年，但将修炼、历练的时间除去，还真不剩多少。”
“我知道他修的是无情道，但还是忍不住喜欢他的心，所以我也明白，难受是我应得的。”
“阿宁，追求喜欢的人可以，但不要失去了自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自己足够强大，才不会被轻视。”
宋纤凝看着她道，又忽而一笑，“但娘亲的小言思没有这种烦恼，说追的话应该是砚归追的阿宁。”
宋宁纾想了想，点点头。
在她还不懂情爱的时候，某人就暗戳戳地布局了，谁家正经师兄牵师妹的手是十指紧扣的那种牵啊？
他还故意抱她，故意撩她，故意问“师兄不能牵吗”之类的话。
“当然，心情不好也不完全是因为你爹爹。”爱情又并非生命的全部，他可以牵动她的情绪，但不会是她世界里的一切。
“那还有什么？”
“咳，说到底还是因为年轻气盛。”宋纤凝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你觉得你二舅舅如何？”
“很温柔，对我很好。”
“那是他装的，小时候我俩天天打架。他虽然是哥哥，可是一点都不让着我，打赢打输都有，打输了我就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生闷气。当然，最后是他别别扭扭地把我哄回去的。”
不哄的话某人自己先愧疚死，之后会被大哥揍一顿。
“你们为什么打架？”
“当然是因为你二舅舅嘴贱，总招惹我。”宋纤凝看着香香软软的女儿眼里满满都是好奇，忍不住又挼了一把。
莫名被自家娘亲好一顿揉捏的宋宁纾：……
算了，娘亲高兴就好。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个人影砸下，面前的湖水飞溅起巨大的水花，水花落到二人所在的船面上。
接着，湖面迅速结冰，冒起了寒气，那砸进水里的人被冻在了湖水下。
虽然那人下落的速度十分快，但宋宁纾还是看到他的脸了。
这人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