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总算是都解决了,嘿嘿,琉璃亭的大餐,我们来啦!”派蒙在一间包厢外大喊,身后是两个人,俊男靓女。
空照常扶额,面露无奈,甘雨则是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仙家弟子的气质。
“诶?墨然人呢?”派蒙左右扫视一圈,可根本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桌上已经摆好了冒着热气的菜品。
“我在这。”墨然探知到没有其余人,缓缓自屏风后走出,脸上看不出变化。
但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和申鹤一起安慰着凝光,连说带哄了一阵,才把那丫头稳住,然后悻悻离开了。
墨然呼出口气,说道:“入座吧,菜已经上齐了,随时可以开始享用。”
四人里,最开心地莫过于派蒙了,她两眼放光,似有万千星辰闪烁,哇了一声,说道:“之前错怪你了,墨然你才是璃月港最大的善人!”
墨然没有接话,一笑置之。
派蒙便自顾自地说着一路上的有趣见闻,像什么万有铺子的老板气冲冲地说“看见那家伙赚钱,比我自己亏钱还难受。”
因为要摘树莓,从而被空和甘雨两人揍了一顿的可怜愚人众。
以及最后,慧心想要请他们去新月轩吃饭,但三人已经有约,只能作罢的事情,还有慧心离开时,那不舍的眼神。
墨然喝了口清茶,也是无奈,他明明记得,游戏中的慧心是已为人妇的,可是现在,似乎因为一些变数,改变了这个事情。
真是命数难定,只由天说啊。
甘雨看了看一片和谐的场面,温婉一笑,道:“墨然先生,还有空和派蒙,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真正的感受到了,除岩王帝君与我签订的契约之外,我与璃月港这片人海之间的联系。”
“体会到被人需要,被依赖,被认可的感觉,真的,谢谢你们!”
墨然回神了些,说道:“其实,我也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身为长辈,怎么能让自己看好的孩子,就此沉沦下去呢。”
“虽然,甘雨你的岁数比我大得多,但毕竟我与留云那家伙是同辈,在你面前自称长辈,没问题吧?”
“墨然先生真是的,不要提到年龄啊!”一向温柔的甘雨竟有些抓狂,看来年龄的确是女孩子的底线,不过这样子,好像也莫名的不错。
派蒙咽下嘴里的食物,双手抱在身前,嘿嘿笑道:“这才对嘛!甘雨总算振作起来了!”
甘雨随即说道:“我想,我现在该回去看看了,没有处理的工作,已经堆积了十几天,恐怕现在已经都乱成一团糟了。”
“工作,工作,已经没时间这样浪费了!”
“欸欸!”派蒙一脸惊诧,道:“你现在就要走吗?我还吃饱啊!”
墨然瞬间来到门口,一手拦住去路,说道:“注重工作是好事,但总归需要一个底线,我不是说过了吗?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状态,现在都已经入夜了,等你吃完,回家好好休息,不许偷跑去月海亭!”
“可是...”甘雨面色挣扎,心中很是纠结。
“不用可是了,吃饭!”墨然推着半仙之兽回到座位上,与众人饱餐一顿。
派蒙拍了拍圆鼓鼓的肚皮,一脸满足的说道:“好饱,嘿嘿,虽然没吃到墨然做的菜,不过吃琉璃亭的菜也差不多了嘛!”
空嗯了一声,但双目猛然间睁大,急促说道:“我们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派蒙,我们去墨然家,好像是因为...”
“钟离让我们去的,可是天都已经黑了!”派蒙接上话语,也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咳咳两声,一本正经道:“算了,钟离让我们去找墨然,也没说什么时候让他去,现在赶紧去就好了吧!”
空竟然很是赞同地点点头,看向一袭黑衣。
墨然轻呵一声,摇头叹气道:“行吧,我随你们走一趟,甘雨,你先回家去,记得别偷偷跑去月海亭。”
“我知道了,墨然先生慢走,还有空和派蒙,再见。”甘雨请辞离开。
余下三人,也是起身离去,至于账单,早就消掉了。
一路无多话,走到港口附近的一个船夫那里,原本那个船夫一脸傲然于世间的模样,不过当他看到那一袭华贵黑衣时,顿时躬身低头。
声音都不敢太大,因为虽说墨然在商界名不见经传,但只要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敢对这位人人皆需要称一声墨老板的存在,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船夫连连陪笑,低声下气道:“呵呵,墨老板,您怎的有闲来了?放在往常,您老可一直是珠钿舫请都请不来的大人物呢!”
“这两位,想必是墨老板的朋友吧?果然是一样的英姿勃发呐!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墨然不为所动,像眼前这样欺软怕硬,对着富贵人家献媚讨好的,他从商十几年来不知见过了多少。
但墨然置若罔闻,派蒙可就不同了,这船夫几句话的功夫,她顿时感觉自己飞走天上了一样。
派蒙摆出一副豪门纨绔一般的嘴脸,说道:“知道是我们墨老板来了,还问这问那的,快点撑船,我们要去珠钿舫!”
“好嘞好嘞!几位老爷快上船,很快就到!”船夫连忙招呼竟然上船,而自己急忙滑动船桨,横渡海面。
珠钿舫是一处富贵人家的聚集之所,要说在他们眼中的地位,应该仅次于琉璃亭和新月轩两家。
茶桌旁,坐着位身着黑金长衫,仪表堂堂,剑眉如锋的先生,他谈吐文雅,举手投足间展现出一种上流社会人物的气质。
与其同坐一桌的,还有二男一女,女子相貌并不出众,仅有几分清修感觉,两个男人都是人到中年的辈分,脸上有些许皱纹。
派蒙登上船只甲板,一眼看见目标,挥手唤道:“钟离,我们来了。”
“你们总算来了。”钟离起身朝声音出处看去,说道:“钟某在此已然候了将近一天,不知墨然先生,可否给个解释?”
墨然摊手道:“我又不知道你找我,旅者和派蒙也没说,要从璃月律法来看,我属于不知情的那一方,不以论罪!”
钟离沉吟少许,想起往昔与这老友争论的结果,决定还是就此作罢了。
同坐一桌的那个女子名为婉烟,她问道:“这三位,是你的朋友吗?”
钟离点头,介绍道:“这位是墨然先生,精通璃月古来多种事宜,上晓天文,下通地理,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还有这位,是前段时间名动璃月港的旅者,钟某有幸结识,认为其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与之相处,倍感投缘。”
“方才我们正聊到,有关历史上的岩王帝君这个话题,你们可有兴趣听一听?还有墨然先生,自上次一别后,可有感发新的见解,可细细说来分享的?”
同坐一桌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道:“这位钟离先生,似乎看轻了岩王爷的神力,我名叫翰学,想纠正他的一些观念。”
空不假思索道:“其实,或许的确没人比他更懂。”
翰学哈哈一笑,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而是接着说道:“我们正在谈论,历史上第一枚摩拉的下落。”
另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戴着眼镜,他名叫逸轩,开口普及道:“众所周知,在岩王爷的指引下,璃月先民冶炼矿物,用最初的货物与周边诸过展开贸易。”
“如今的璃月,掌握了全大陆摩拉唯一的铸造之权,而世上出现的第一枚摩拉,应该就是在几千年前,由岩王爷亲手铸造而成的。”
婉烟也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根据考证,再加上一点我自己的猜测,历史上的第一枚摩拉,应该是当做了一种珍贵的信物,秘密流传了下来。”
“比如,现在执掌璃月的七星,会不会在每一代上任之前,可能举行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仪式。”
三人虽说都有些疑惑存在,但言语间都有种难以言表的自信,也不知从何而来,殊不知,他们谈论的那位岩王爷,其实就在眼前,静静的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