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绣春刀丢还贾凌云,李星寒指了指海大会:“处理一下。”
贾凌云低头一脸不屑:“大人,这种垃圾还是杀了为好,私通建文党,还送人出城,已然成了一派。”
李星寒摇摇头:“杀了他作甚,他罪不至死,你叫成都府的百户将他严加看管,之后送入边军养马就好,对了,家产充公,他的家人定然还来不及知道此事,就不祸及妻儿了。”
“谢大人!谢大人!”
海大会的呼喊声中,李星寒带着人出了城门,马车的车辙和粪便很好辨认,锦衣卫也不缺这个方面的能手,好找。
“你比你爹要仁慈一些,若是你爹,今天海大会必然血溅街头。”青玉打马赶上李星寒,言语中满是欣赏之意。
“谬赞了,其实这种墙头草并无什么坏心,他也不会为了建文党去做一些实事,无非就是双面讨好,多拿一份钱财而已,加上他交待的够快,就免死得了,养马也不是轻松的活,让他余生为自己的不坚定而赎罪就好。”
两人正说着,前方的锦衣卫高声呼喊起来。
李星寒赶到,看到了骑兵留下的马蹄痕迹。
“看着大片的马蹄印,应该有四五百,十有八九是黄立春护送建文党的马队了,咱们追上去,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李星寒刚要翻身上马,青玉出手将人拉住:“念明,有一事相求。”
“上马再说。”
让大部队先行追人,李星寒放慢马速问道:“想保冷秋月?但是你得跟我说实话。”
青玉眉头一挑:“你知道了?”
“不知道,但是你这个人,不会轻易的去天天听一个淸倌儿唱曲,你是自己人,我想等你说出来。”
随着青玉的讲述,尘封的记忆被唤醒,李星寒也知道了其中的真相。
原来当初青玉带着推背图回龙虎山见大真人的时候,路上邂逅了一位富家小姐,正是那冷秋月的姑姑。
两人恰好同行,一路上相谈甚欢。
可也只是相谈甚欢。
短短的时间里完全不够两人互相了解,说穿了,最多也就是有些情愫。
到了江西境内,两人分开,青玉没有问她的去处,也没有让她去大真人府寻自己。
仙路难求,推背图已经有了明示,自己实在是没法在这些事情上耽误功夫。
可这一分开,就是这么多年的杳无音信,直到青玉在烟雨楼外看到了冷秋月。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是冷秋月的姑姑?”
青玉皱着眉一脸狐疑,李星寒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一拍额头:“你看我这个脑子,你们岁数相近,如今你已经年逾五十,自然不能是冷秋月的姐妹,若是同姓同族,那只能是姑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光想着抓人,把这一点忽略了。”
“冷家覆灭,想着她姑姑也不能活下来,既然如此,便想着保下故人家眷,如果可以,还望念明你高抬贵手。”
李星寒并未立即答应,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这样,抓到人以后,我会仔细调查亲自审问,若是她们只是探子,那我能承诺你留她一条命,若是她们参与了策划,那就只能交于陛下处置发落了,你说如何?”
青玉叹息一声:“不当场击杀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也是不易,算我承你这个人情,等回了应天,你要我办什么,我就帮你一个忙,绝不推辞。”
李星寒加快马速:“快算了吧,你除了给陛下出出主意,也没什么能帮我的,我答应你,完全是为了咱们的这场忘年交,还不错。”
“我想问一句,她们姑侄很像吗?”
“若是不像,我也不会认出来。”
\"行吧,先追上去。”
“谢了。”
青玉加快马速跟了上去,生怕前方的锦衣卫和骑兵追上后直接动手。
等两人赶到,就看到了剑拔弩张隐隐有着动手之意的两方人马。
黄立春骑在马上态度不善。
“黄立春,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易双喜怒骂出声,现在在场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等对方先动手。
黄立春倒是不恼:“你说什么意思?易双喜,我念你是同袍才不和你发脾气,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骂我!”
“我带着成都府的士兵出来跑跑军马,你挡着路,该让。”
易双喜丝毫不买账:“若是我自己,重庆府应当让你成都府,毕竟是在你们的地界上,可今天不同,重庆府和锦衣卫同办,你就该让路,莫非你觉得你的兵马高于锦衣卫,高于皇权特许?”
这帽子很大,朝着黄立春就扣了上去。
“絮叨什么,直接动手拿人。”
李星寒的马穿过队伍来到了排头:“海大会都咬出来人了你还给他们留面子?看这个样子你看不出来他们将人放走这是在拖延你们的追击时间?你们这兵是怎么当的?”
一连几问,让易双喜有些脸红,心中暗自絮叨:“你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你能压他们,我和他还是一个同僚的身份,草率动手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李星寒知道其想法,便不再多问,紧了紧袖口,提着刀朝着黄立春的兵马走去。
“两条路。”
“一,放下兵器卸甲回去领罪,二,和我动手死生不论。”
黄立春部疯狂大笑起来,你一个新上任的指挥使,真当自己是你爹?是那身经百战的岐明王?
李星寒被笑的有些怒从心头起,上任之后还没有认真和人动过手,看来这帮人将自己当成了靠父辈上位的二世祖了。
“算了,为了新的身份,也得动动手攒攒口碑。”
李星寒嘟囔了一句,无人听清,身形却已经动了起来。
“随大人冲阵,诸位听我号令,生擒,少杀!”
刚冲了没几步,易双喜一举手下了停驻的军令,所有士兵皆是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幕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短短的十几息内,黄立春已经被李星寒掐住了脖子,身旁的十余骑尽数倒地,正伏在地面发出痛苦的呻吟,想必也是筋断骨折。
其他的数百名士兵眼中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他们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如此年轻的指挥使,能在如此时间之内擒住自己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