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姩眉心跳了跳，肩头像被压了千斤重的蹉跎，“所以一个月之后我就要独立出道？”
“这已经是最短了。”楼忱叹息，“时间就是金钱这话你知道吧？”
话刚落，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录音棚的李老师走了进来，看着京姩“楼总，这就是你新签的姑娘？”
“嗯，她比较特殊，你直接用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她就行。”楼忱把京姩当初在纽约街头和同学卖唱的视频放了出来。
当时也就是她独特的歌声吸引了楼忱。
李老师站在原地细细听着京姩唱的那段，手指随之打着节拍，时而蹙眉时而舒展。
若即若离的旋律，歌声似在述说着故事，她的嗓音清越，如山涧中的潺潺溪流，婉转而动听。
曲毕，李老师仍没回神，还在品着歌声的余韵。
最后他只有两字来概括：“干净。”
“是个好苗子，唱歌天赋不错，但气息还需要加强，这也是歌手初期的通病。”李老师由衷地点头，说出其不足。
倾身用力拍了下楼忱的肩，“可以啊！这都被你挖到了！够鸡贼的，半年不纳新，一纳就来个大的。”
楼忱咬牙切齿地笑着，起身也还了他一拳，毕竟她举铁，那力道看着就不轻。
“你说谁鸡贼呢？”
李老师闷哼一声，眉头能夹死苍蝇，“楼忱你他妈真是一点亏也不吃啊！”
“让你手贱。”楼忱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扬扬手打发他们离开，“走走走，忙自己的去。”
李老手叫上京姩起身离开，刚走几步楼忱又叫住了她：“京姩，晚上下班我带你去个地方，别在录音棚拖太久。”
“好的。”
跟着李老师回到录音棚，他给她二十分钟熟悉歌曲，二十分钟后无伴奏清唱出来。
这对于京姩来说难度还是很大的，她唱到高潮的时候起高了，导致后面吃得极其吃力。
接下来的一整天，除去中午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他们都在录音棚里度过，李老师通过她清唱的歌声提出纠正。
下班的时候李老师给了她十首的歌曲任务，在明天早上验收成果。
开始的强度就那么大，这种感觉压得她喘不上气，但是她只能努力去习惯，因为接下来的训练强度只会越来越大。
人的极限是未知的，她相信她可以走到最后。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停车场，就看到了靠在车门上打电话的楼忱。
“现在把他的账号收回来，公关团队那边已经发声明辟谣了。”楼忱说完这句话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看去。
看到是京姩，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示意她先坐上去。
京姩坐上去刚系好安全带，打完电话的楼忱也上车了，把手机当发泄工具一样随手扔在中控台上。
边系安全带边说：“我要事先和你说清楚，每个明星都是有人设的，可以是招喜的也可以是招黑的。”
手握上方向盘扭头看她，“你说你喜欢顾听颂的性格，但他的人设都是我亲手打造出来的，他能火有大半功劳归属于我。”
“不然他早糊到底了。”
京姩默了默，没有太惊讶，因为在录音棚的时候李老师说过了，“那你打算把我打造成什么人设？”
说实话她还挺期待的，人设这个东西其实争议挺大的，人设的发挥要把持好度。
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如果它能把原基础的性格掩盖，那么它就是成功的，不论好坏。
“会抽烟吗？”楼忱启动车子，把车开出停车位。
京姩错愕道：“不会，我需要学抽烟吗？”
她没有叛逆期也没有叛逆的机会，就连打耳洞都不曾有。
听到她这懵懂的话，楼忱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从今天起你给我学会抽烟喝酒，曲风定摇滚乐，主学乐器电吉他。”
“但其他乐器的学习也不能落下半点，不合格照样来我这领罚。”
说完楼忱沉默了几秒，“会觉得我在教坏你吗？”
“什么是坏什么又是好？循规蹈矩就一定是好的吗？离经叛道就一定是坏的吗？”京姩摇摇头，并不觉得她这是在教坏她。
楼忱意外地斜睨了她一眼，“你现在缺少人设里的锋芒，毒害你的是自卑。”
看起来挺自信的，实则在处事方式上就能看出她的局促。
被悟透的京姩身形僵硬，浓睫一颤，想要反驳却又觉得对方说得没有错。
沉默没有说话。
早就料到她会是这样，“不认同的事情要直接说出来，你可以正视其他问题，为什么到你自己身上就不管用了？”
“……”
楼忱带着她来到医院里，帮她挂了美容科。
开始京姩还在以为是要检查皮肤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打耳洞。
打耳洞需要也有禁忌，需要检查本人的血液功能，是否出现有凝血功能障碍、瘢痕体质这样的情况。
高中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是去学校旁边的小卖铺打的，一个耳洞几块钱。
但还是有特例的存在的，有同学打耳洞后，耳朵上长了很大的肉瘤，需要做手术切除。
还有因为打耳洞患上血液疾病的，比如常见的hIV等等。
检查结果出来后，楼忱告诉医生：“左边打两个，右边打一个。”
京姩眼皮跳了跳。
回想起来自己没有痛觉又放心了。
打完耳洞之后，楼忱带她来到便利店里，站在烟柜前问老板：“老板，哪种烟适合刚学抽烟的女生？”
躺在摇椅玩游戏的老板看了看楼忱，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京姩，没好气地说：“学什么抽烟，抽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刚走进店里准备买烟的几个青年面面相觑，店内的气氛一下陷入了沉寂。
楼忱和京姩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最后他们转身就走了。
还能听到他们说：“特么的老板是傻叉吗？有生意不做？！”
“我抽个烟就不是好东西了！艹！”
“我破防了……”
老板关掉手机站起来，尴尬地想插口袋，发现没有口袋。
“打游戏打急眼了，乱说的哈哈哈哈。”
京姩垂眼看着烟柜里的烟，最终停留在一处，葱白的手指着那处。
“要包南京大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