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姒婴的元神仿佛受不住光柱入体,开始扭曲颤动,天欢见状,神情严肃地不断往姒婴元神内汇入仙力……
一柱香后,白光消失,姒婴原本只有十一二岁的元神彻底变成了成人,最让人惊奇的是,姒婴的脸竟褪去了原本的妖媚气,眉眼间都透出一股子悲天悯人的神性。
姒婴的元神缓缓睁开眼,她敏锐地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看向天欢的眼神满是癫狂的崇拜:“姐姐,居然真的成功了!我是半神了!”
天欢宠溺地看着姒婴欢喜地模样,看着地上变得灰扑扑的宝物们,语气惋惜地道:“可惜了,女魃一族不受天眷,若非如此,这些奇珍异宝大可让你成就真神之身,又怎会止步半神。”
姒婴倒不在意能不能成为真神,她在世间只在乎两件事——吃和姐姐。
可见姐姐露出惋惜的模样,哪怕姒婴不在乎能不能成为真神,可心中还是对天道有了意见。
她看着天欢语气不屑地道:“姐姐不必惋惜,天道不眷又如何?我们把天道拉下来,换个新天道就是了!”
天欢听着姒婴狂悖至极的话,倒是没出言斥责,只是伸手敲了敲姒婴的头,语气郑重地道:“好了,正经些,你该去凡间了,还记得我交代的话吗?”
姒婴点了点头,满是神性的脸上露出一丝格格不入的邪肆:“放心吧,您交代的那些事,姒婴都记在心里,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天欢轻笑一声,嘱咐姒婴一定要注意安全后,便送天欢去了凡间。
而姒婴原本附身的那具身体,被天欢轻轻一指,便睁开了眼睛,满是欢喜地唤了天欢一声“宿主”。
天欢点了点头,神情略有些严肃地对附身成功的白灵道:“这次的任务,我需要你全力配合。”
尚且不知道自家宿主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白灵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会听话。
穿了那么多世界,她终于可以验证系统真正的能力了,想来会非常有趣,不是吗?
天欢笑看着白灵,眼底划过一丝算计。
无知无觉的白灵还在兴奋第一次有了人形,满眼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天欢坐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布满病态的脸,语气轻柔地道:“我好不容易恢复神智,怎么能不去看看我的好姐妹呢?想来,桑酒也很想念我这个姐姐吧?”
白灵会心地点了点头,毕竟天欢想让桑酒堕魔,被人人嫌恶,自家宿主确实需要过去刺激一下桑酒。
虽说天欢不是祈愿者,可谁让它家宿主心善呢!
被占据躯壳以至于消散于天地间的天欢本人表示不是很赞同白灵的想法。
……
三个月后,冥夜被魔神击中,落入弱水之中后失踪的消息传回了神域。
天欢得知消息时,眼里划过一丝期待,想来桑酒应该已经赶往弱水了吧,毕竟冥夜这次出事,桑酒可出了不少力呢!
弱水,桑酒忍受着蚌壳消融的痛楚,咬牙将冥夜从弱水之中救了起来,为了躲避魔兵,她将冥夜带去了凡间。
在凡间寻了一处偏僻的竹林安顿下来后,桑酒痴迷的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冥夜,语气偏执地低语:“别怪我,都是你的错,哪怕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喜欢上天欢呢?是你逼我的!”
……
弱水旁,天欢焦急地指挥着天兵搜寻冥夜的踪迹,然而始终没能寻到冥夜的踪迹。
听着派去寻找冥夜的天兵又一次带来的坏消息,天欢望着弱水语气平静地问:“知道冥夜消失的具体位置吗?带我去!”
天兵本能的觉得天欢有些异常,迟疑了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带着天欢去了冥夜坠落的位置。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欢望着湍急的弱水,几乎没有思考,直接纵身跳了进去。
岸上的天兵和仙娥们瞪大了眼睛,回过神后焦急地让天欢赶紧上来,而天欢压根没有理会天兵们的呼唤,忍着弱水腐蚀身体的痛楚,面上仿佛是在焦急地寻找着冥夜的踪迹,实际上眼底一片漠然。
弱水可是好东西!
世人都不知道,弱水虽腐蚀躯体,却能够强化神魂。
桑酒后期黑化堕魔那么厉害,和她进了弱水也有些关系。
堕魔者虽说实力会大幅度上涨,可也不会上涨的那么离谱。
有弱水强化神魂,再加上十万蚌精魂魄的加持,桑酒才能灭的了腾蛇一族,视神域和荒渊为无人之境。
这种好事,天欢自然不会错过,故此,天欢在弱水待到这副身躯的极限,才恍若发现了什么一般,往岸边游去。
上了岸后,天欢顾不得自己已经腐蚀到见骨的躯体,拉着天兵的手急切地道:“凡间,去凡间找。”
话音刚落,天欢便晕了过去。
天兵们满眼钦佩地看着晕过去的天欢,他们之前也听说过天欢和冥夜的绯闻,可说实话,在他们眼里,天欢压根配不上冥夜。
毕竟冥夜实力强悍,又是战神之尊,而天欢虽说是圣女,可谁不知道她能当上这个圣女完全是因为她有个好爹啊!
天昊陨落后,天欢这个圣女,更加名不副实了。
可如今看到天欢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找到冥夜,天兵们都开始为自己从前的想法感到愧疚。
甚至觉得冥夜那冷冰冰的模样,配这般重情重义的天欢,多少是有些高攀了。
药圣又一次被请到了玉清宫,他看着遍体鳞伤的天欢,一眼便认出这伤势是弱水造成的。
他气急败坏地对着满宫殿的仙娥道:“谁让她下弱水了?啊?你们是觉得她命有多硬啊?”
“圣女之前说,魔族最近的攻势越发强横,而没了冥夜上神后,天兵们士气大减,若不尽早找到冥夜上神恐怕战局不容乐观,故此她为了尽快找到冥夜上神的踪迹,才跳入了弱水。”白灵语气忧伤地对药圣道。
充分发挥语言的艺术,将自家宿主的形象塑造的越发光辉。
果不其然,白灵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仙娥和药圣脸上都露出了自愧不如的神情。
药圣长叹了口气:“后生可畏啊!枉老朽活了上万年,竟不如一个小辈有胆魄,既然她能为了神域不顾自身安危,老朽作为神域的一份子,必然竭尽全力让她好起来。”
药圣这话一出口,白灵就知道自家宿主的计划稳了。
果不其然,药圣双手结印,召唤出了三个头上长草的大胖娃娃,白灵略有些激动地看着那三个胖娃娃。
传闻中,每种药材都会有一个药灵守护,看这三个娃娃头上的叶子,想来是人参、灵芝以及鹿茸的药灵。
白灵想到宿主和它之前猜测药圣顶多只会拿出一个珍稀药材的药灵,不禁对药圣有些刮目相看。
没想到啊,挺大方的,看来以后能多榨几次。
“药老,这是?”白灵收敛了眼里的激动,有些疑惑地问道。
毕竟药灵只是传闻中的生物,它如今只是个普通仙娥,自然不会认得。
药圣没打算和白灵解释,看都没看白灵一眼道:“你们都出去。”
白灵也没有追问,听话的带着屋内的仙娥退出了宫殿。
屋内,药圣眼带不舍地将这三个药灵融入天欢体内,很快天欢的伤势便开始愈合,被腐蚀的地方也长出了新的血肉。
另一头,天兵们来到了凡间,很快就借助法器找到了冥夜的踪迹,激动的天兵们顺着指引赶往竹林,一推开小屋的门,所有天兵都愣住了。
冥夜居然和桑酒在合修!!
桑酒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到门口的天兵,尖叫着用被子盖住身体。
天兵们回过神,急忙退出小屋。
过了一会儿,带队的天兵突然神情沉重地道:“冥夜上神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几个满脸尴尬,低着头数蚂蚁的天兵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地看着队长,等着他解释冥夜到底有什么不对劲。
在他们看来,冥夜显然好的不能再好。
毕竟那战况激烈的,他们闯进去都没停下。
等等,他们闯进去都没停下!
几个天兵恍然大悟,脸色也都难看起来。
队长见他们明白了,看了眼门后,率先踹门而入,其他天兵连忙跟在他身后。
此时桑酒已经穿好衣服了,而冥夜闭着眼躺在床榻上,满脸潮红,身体更是热的发烫。
带队的天兵不清楚冥夜到底是怎么回事,冲队友使了个眼色后,扛起冥夜准备回神域找药圣看看。
几个天兵会心地看向桑酒,其中一个语气恭敬地对桑酒道:“姑娘,还请你跟我们一起回神域。”
桑酒并不意味天兵们会将她一起走,毕竟只要不傻,都能看出冥夜的状态有问题。
她冷着脸,跟着天兵回到了神域。
药圣刚从玉清宫回来,便听说冥夜回来了。
他有些高兴地对前来请他去查看冥夜情况的天兵道:“不枉天欢以身犯险,总算是找到冥夜了。”
来请药圣的天兵听到天欢的名字,想到冥夜和桑酒的事儿,眼底闪过一丝同情,心里对做出这种事的冥夜和桑酒也有了些嫌恶。
药圣欢欢喜喜地踏进冥夜的宫殿,探清楚冥夜的情况后,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药圣略微有些惋惜地对众天兵道:“冥夜这是染了魔气后,仙气上涌,又没有灵气镇压,魔气和仙气在体内互斥,才会急需要……宣泄。”
最后两个字,药圣近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
几个天兵一时都有些恍惚,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事儿是桑酒耍的手段,想要借此攀上冥夜来着,压根没想过会是这么个情况。
“圣女醒来,我们该怎么告诉她啊?”一个对天欢极其崇拜的天兵语气崩溃地道。
“有缘无分,天意如此。”药圣摇了摇头,叹息着道。
五天后,冥夜自昏睡中醒来,五感尽失的他,感受着空气中的灵气,猜测他应当是回到了神域。
他挣扎着从床榻爬起来,守在一旁的药圣连忙上前查看冥夜的情况,发现他失了五感,药圣叹了口气,面带心痛地用药灵恢复了冥夜的听觉和声音。
至于为什么不全恢复,因为桑酒的缘故,冥夜此次受的伤比原剧情中还要严重几分。
而药圣手中能治愈这种伤势的药灵,已经给天欢用了,其他的药灵,灵气不足,压根不管用。
冥夜察觉到自己恢复了声音和听觉,开口询问:“我这是回到了神域?”
药圣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冥夜,回道“是啊,冥夜小子,找你可费了不少功夫。”
冥夜点了点头,想到天欢,语气略带急切地询问:“天欢还好吧?”
药圣看着冥夜的眼神更复杂了,他长叹了口气,还没开始说话,听到药圣叹气的冥夜顿时急了:“天欢是出事了吗?”
药圣按住想要起身的冥夜,语气略有些不悦地道:“坐下,胡闹什么?你这般严重的伤势,还没有走到玉清宫,就能倒地不起!”
冥夜被强行按着坐下,心中急得不行:“你告诉我,天欢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天欢现在没事,不过你有事!”药圣语气复杂地道。
冥夜松了口气,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药圣见冥夜压根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翻了个白眼对冥夜道:“你此番受伤后,由于魔气与仙气互斥,和桑酒小姑娘合修了!”
冥夜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片刻后,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桑酒小姑娘有了夫妻之实,如今水族闹着要你给他们一个说法,你看怎么办?”药圣看着冥夜呆愣愣的神情,眼里满是同情,说出的话却冰冷又直接。
药圣率先给冥夜恢复声音和听力,也是因为水族闹得实在太厉害了,他们急需要一个解决方法,毕竟这事儿确确实实是冥夜理亏。
冥夜大脑乱成一片,他努力回想之前的记忆,脑海中闪过零星的几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