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位古稀老者究竟意欲何为?!
他不是程家长老吗?
怎会对自己家族之人下手?
郑钰心底恐惧如狂潮席卷,自头顶冷至足尖,整个人忍不住在原地颤栗不止。
\"尔等究竟是何方妖邪?\"
\"也敢妄图靠近老夫?\"
唐越依旧保持着超凡的镇定,淡淡吐出这几个字。
接着,他那干瘦如同骷髅般的脸庞转向郑钰。
此刻的郑钰已被吓得瘫软在地,全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见到唐越的目光投向自己,她瞬间吓得滚倒在尘埃之中。
\"现在该轮到你回答问题了。\"
唐越紧紧盯着郑钰质问。
\"你可知晓,是何人将程公子与令郎打伤的?\"
郑钰满脸惊惧地瞪着唐越,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我不知道程公子被打的事,那个伤了我儿子的畜生名叫、名叫昭阳。\"
\"不过,他若能伤得了我儿子,必然也会去找程公子的麻烦。\"
\"那你可知道此人隐居何处?\"
\"我、我不知道。\"
\"嗯?你说你不知情?\"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郑钰吓得几乎失禁,眼前的唐越不仅外形犹如鬼魅,且见识过其修为之后,更令人胆寒不已。
\"不过,但我可以让手下查探!\"
\"查他的住址易如反掌!很快就能找到线索!\"
郑钰颤抖着身躯回应道。
唐越微微点头,郑钰的回答既合情合理又极尽配合。
\"你是否愿为你的儿子赴汤蹈火,不惜一切代价寻仇?\"
片刻的沉默过后,唐越再次开口询问。
郑钰这一次并未犹豫,也无磕绊,直截了当地答道:
\"愿!我自然愿意!\"
身为一位母亲,郑钰为了她的儿子,再艰难的事情也能一肩挑起,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此刻她一心只想着如何寻得昭阳,让他血债血偿,碎尸万段。
\"桀桀桀!好得很哪!\"
唐越蓦然间发出一阵怪笑。
\"你果真心甘情愿为你儿子付出一切吗?\"
\"愿!我心甘情愿!\"
郑钰毫不犹豫地再次应答。
\"很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助你一臂之力!\"
月光洒落,唐越露出口中闪烁着乌光的利齿,显得格外醒目。
唐越说着,便自怀中掏出一方漆黑如墨、泛着幽幽暗光的立方体盒子。
盒内蠕动着一条条散发恶臭的黑色长虫,形状令人作呕。
目睹唐越手持这般污秽之物,祝天兵与郑钰皆觉肠胃翻腾,忍不住连连呕吐起来。
然而唐越却视若无睹,伸出他枯瘦的手指从中捏出一只,只见那黑虫在他指尖扭曲蠕动,随即他嘴角勾勒出一丝森然笑意,缓步走向郑钰。
\"你,你要做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郑钰惊骇尖叫。
\"莫叫,此物能助你复仇!\"
\"不要!不要啊!我不报仇了!请你不要过来。\"
郑钰此刻内心充斥着恐惧、恶心,更感全身逐渐冰冷刺骨。
老人步步逼近,她只能连连后退。
\"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
唐越目睹郑钰不断施展轻灵身法规避,心中升腾起一股愠怒。他沉喝一声,那干瘪的右手上瞬间弥漫出一层森然黑气,化作一道漆黑光线直射郑钰面门。
若是修为高深的昭阳在此处,也必定会对唐越展现出的这一手 形神兼备 境界的手段感到震惊。
郑钰闪避不及,不幸被黑光正中面部,骇然的目光凝固,随即陷入昏迷状态。
祝天兵瞧见妻子惨遭重创,悲愤交加,硬生生逼出一股勇气,忍着手臂伤痛,咆哮着朝唐越疾冲而去。
“痴心妄想!”
唐越身形未动,那只干枯的手掌再度凌空挥拳,一道更加凶猛的黑光犹如毒蛇般窜向祝天兵腹部。祝天兵顿时痛哼一声,口中喷出一口血雾,紧接着意识模糊地昏厥过去。
唐越目光冷冽地俯瞰着倒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夫妇二人,毫不犹豫地屈膝蹲下,将手中蕴含剧毒的黑虫投入郑钰的口中,祝天兵亦未能幸免。
顷刻间,一团令人作呕的蠕动之物自二人咽喉滑落腹中。不久后,郑钰与祝天兵纷纷从昏迷中惊醒,察觉到了自身的异状——一股腥臭之气从喉头涌出,让他们意识到已将那诡异的黑虫吞入体内。
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腹痛和痉挛,口中不断涌出墨色的血水。
唐越则安详地坐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对他们的生死毫不在意。
时间流转,夫妇二人渐渐平息挣扎,面部肌肤出现一片片黑褐色斑纹,且双目黯淡无光,泛起苍白之色。
“哈哈哈哈哈,老夫所炼制的毒虫终于大功告成了。”
原来,唐氏一门独门秘技,便是以毒虫入体,操控宿主体内生机,使之成为无法自主思考、唯命是从的傀儡。
此刻,唐越双手结印,口中诵念着神秘的咒语,指向已然蜕变的夫妇二人。
“毒傀!遵我号令,起身行动!”
随着唐越的指令,“赫赫赫”之声传出,原本瘫倒在地的祝天兵夫妇竟僵硬地缓缓起身,动作有如傀儡般机械。
而他们肌肤上的那些黑斑更是诡异地蠕动起伏,靠近细看,赫然是一个个正在孕育的虫卵状物体。
待二人站立完毕,生命迹象几近消亡,只剩下獠牙毕露的大嘴和弓曲的躯体,在四周盲目地探寻着。
“桀桀桀桀……”
望着彻底变为毒傀的夫妻二人,唐越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意。
“妙哉,实在是妙极了!这毒傀简直是培育毒虫的最佳宿主!”
“接下来,听我号令,你们立刻去寻找那个叫做昭阳的仇敌!将他撕得粉碎!”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拂过,唐越身形化作一道黑烟,瞬息之间消失于无形,留下的只有四处游荡、寻找猎物的祝天兵夫妇——或者说,是两只毒傀。
此刻,二楼等候已久的祝标疑惑不已,为何父母迟迟还未将夜宵准备好,连呼喊多次也无人回应。
最终,在百般无奈之下,祝标艰难地撑起身子,坐上轮椅,缓缓驶至二楼楼梯口……
\"爹、娘,修炼的宵宴准备好了么?\"
\"孩儿我都快要饿得灵力枯竭了。\"
祝标立于二楼楼阁,朝着下方大声呼唤。
然而偌大的仙居之内,唯有空荡荡的回音与风吟交缠回响。
\"爹、娘?你们去何处了!\"
祝标连唤数声,却始终无人应答。
奇怪,按理家中尚有护院修士守护。
再者,自家娘亲对他疼爱有加,刚才他已言及饥饿,他们怎会置之不理呢?
然而此刻已至子时十一刻,依然不见人影,莫非他们都外出未归?
祝标瞥了一眼壁上的灵石挂钟,显示已是深夜十一时十分。
心中充满疑惑的祝标,只得勉力忍受腿上伤口传来的痛楚,缓缓挪步下行阶梯。
\"嘘——\"
一楼正厅门户大开,森森阴风吹入,带着浓浓的秋寒之意。
祝标身披一件薄衫,屋内原本还运转着阵法温控,此刻却被这股寒风瞬间打破平衡。
一阵寒意袭来,祝标不禁全身颤抖,低声咒骂道:\"糟糕,大门竟然未闭!阵法防护也未开启么!\"
\"更何况为何还不启动阵法护体抵挡这股阴风侵袭!\"
祝标喃喃自语间,继续沿着墙壁摸索前行。
\"爹、娘?\"
祝标再度呼唤祝天兵与郑钰,依旧未得到任何回应。
当他走进大厅时,发现电视机兀自闪烁着光芒,府邸大门敞开,阴风从中源源不断地灌入。
祝标以为双亲可能外出办事,便欲取出腰间的灵符通讯器询问其行踪。
忽然,他察觉到门外传来异样的声响,仿佛灵犬觅食的声音。
出于好奇,祝标快步走出厅堂,想探个究竟。
刚跨出门槛,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
祝标拧紧了眉头,但双手因重伤而无法抬高遮掩口鼻,只能咬牙挺直腰板走出门去。
眼前的景象令祝标惊骇不已——庭院中横七竖八躺倒了十余名守卫弟子,生死未知。
而祝天兵与郑钰竟屈膝蹲在一处偏僻角落,似乎正在享用某种骇人的食物,一滩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脚下汩汩流淌而出,令人触目惊心。
此情此景,太过诡异,甚至令祝标联想到了那些在电影里才能见到的恐怖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