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离奇的情境,祝标脑海闪过诸多电影情节,心下一惧,想要夺路狂奔。然而,腿部伤势引发的巨大疼痛令他未能站稳,瞬间摔倒在地。
\"爹、娘!你们到底怎么了!\"
\"我是你们的亲子啊!\"
祝标凄厉呼喊,试图唤醒陷入疯狂状态的祝天兵与郑钰二人。
然而这对早已失去理智的夫妻,仿若两只嗜血妖兽般朝祝标猛扑过来。
伴随着惨叫之声与阴风的呼啸,鲜血犹如飘零的红雪四处飞洒。
那晚,月亮笼罩在一片血红色的阴影之中……
而在龙潭灵湖大酒店的禁区内,程峰依旧居住在他原有的秘境套间之内。
“该死!祝天兵他们究竟何在!”
“老夫这般重伤在身,他们竟毫无回应!”
程峰并未栖身疗伤之地,而是聘请了一位精通丹药与疗伤之术的炼虚医师,日夜照料他的伤势。
如今他被昭阳所断的臂膀已借仙法修复,然而右腿却仍旧跛行不便。
“啪!”
程峰随手将刚刚饮过的玉露杯掷向面前的阵法屏幕。
那刻骨铭心的痛楚与屈辱使他只能借此灵光矩阵宣泄心中愤懑。
“尔等皆是无用之辈!”
“还不速速滚出老夫视线!”
“一个小小的赘婿,竟然能让你们尽数败北!”
“究竟是你们庇护老夫,还是老夫护佑尔等?”
“尔等怎不去寻一门仙籍修炼,偏要在这世俗之地苟活?”
程峰愤怒至极,脸部线条几近变形。
床上,站立着十几位各怀轻重伤势的护法侍卫,此刻皆低垂着头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听见程峰喝令“滚蛋”,众侍卫仿佛卸下重负,匆忙退出了秘境套间。
“该死的昭阳和程梦!”
“老夫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让你们身首异处,魂飞魄散!”
“还要你们全家陪葬!”
程峰愤怒地咆哮着。
正当程峰怒火中烧之际,房门被人小心谨慎地推开。
“程少主。”
“滚开!老夫正在盛怒之中!”
程峰听闻,满脸不悦地喝斥。
“不敢,程少主,乃是家主遣人前来。”
门口侍卫颤抖着答道。
嗯?
家父派人来了?
程峰瞬间意识到,其父必然欲为他挽回颜面。
“你说乃家父差人至此。”
程峰转首看向侍卫确认。
“正是,少主。”
“那还愣着作甚!快请进来!”
程峰喝令道。
侍卫唯唯诺诺地退出房间。
片刻之后,一位身穿黑袍,怀抱一只通体漆黑、散发森冷死寂气息的老者缓步踏入房间。他便是唐越!
“林少主安好。”
唐越步入室内,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您便是家父提及的好友,唐门唐越唐前辈吧?”
身为世家子弟,程峰自然在礼数方面做得滴水不漏。
“不错,正是老夫。”
程峰一听,顿时欣喜若狂。
唐门乃是隐世宗门,自家父亲费尽周折才得以与这位高人交好。
此唐门传承千年,底蕴深厚,门下弟子皆修行有成,掌握着移山填海,控云布雨之能,堪称神通广大。且唐门以毒修为主,擅长杀人于无形之中。
尤其这位唐越前辈,身为形神合一境的大能修士,曾因家族间的纠葛,单枪匹马屠灭一新崛起的家族二百余口,下手狠辣至极,更为诡异的是,那些亡者身上竟无一处明显伤痕。
如此高人驾临,程峰怎能不欣喜若狂?
此番自身之事,看来已然是万无一失。
“唐前辈,晚辈久闻尊名未得一见,今日有幸,还请前辈赐座,前辈请坐!”
程峰确实首次与唐越相见,平日里,其父仅告知他有这么一位挚友,在危难关头可以求助于他。
未曾想,此事竟如此应验。
“唐前辈,您是从家父那里前来?”
“正是,令尊遣我来探望于你。”
唐越展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程峰满心愧疚地在床上朝唐越拱了拱手。
“唐前辈,是晚辈疏忽大意,未能完成家父所交付之重任,如今更致自身狼狈至此,如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唐越挥挥手,他本就不拘泥于世俗礼法。
“程公子你专心疗伤就好,老夫此行便是为了解决你的困扰而来。”
唐越语气冷漠地回应。
“那晚辈在此先行多谢唐前辈了。”
程峰诚意满满地道谢。
唐越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对了,唐前辈,家父对于程建明一家可有其他的安排?”
程峰想起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正是因为程建明一家坚决不肯交出家族灵符,才引发了这连串变故。
程峰对他们一家可谓深恶痛绝。
唐越并未抬头,语气幽幽地答道:
“令尊仅留下四字遗言。”
“四字?”
程峰略感惊讶,按照常理,父亲必定会详尽地交代清楚,怎的此次仅仅四个字?
“唐前辈,请问是哪四字?”
“斩草除根。”
唐越低沉的话语使得这四个字格外森冷刺骨,令人毛骨悚然。
程峰一听,心中陡然一震。
大快人心!
自家父亲终于要采取行动了。
“唐前辈,那我们何时行动?”
程峰激动不已,自己的这身残病就如同滔天仇恨一般。
唯有程建明一家彻底灭亡,才能平息胸中怒焰。
“程公子无需焦急,当前而言我们尚不必亲自出手。”
“老夫新炼制的毒傀与阴虫已然布设完毕,此刻它们正处于生长阶段,一旦时机成熟,自会助我们一一铲除那些人。”
唐越说着,视线转向窗外的黑夜,月色黯淡,寒风摇曳着枝头飘零的落叶,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程峰对唐越提及的毒傀与阴虫一头雾水,并不清楚是什么事物。
然而,他只听得唐越言明会将那些人逐一灭口,便足以让他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