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一般,然后继续说道:“糖糖,记得听了不要太难过,因为她说你让她去死,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这一番话完全出乎了唐予安的意料之外,她万万没想到司妍竟然还有她的录音。她努力回想着,大概就是那天在小区楼下与司妍之间的对话被她断章取义了。
她知道司妍无赖,只是没想到这般无赖罢了,是她疏忽了。
唐予安微微垂着头,双眸并未望向容时宴,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语调平静如湖水,轻声说道:\"她既然如此顺从,那我早该让她去死了。\"
这句话出乎容时宴意料,他那犹如寒潭般冰冷的眼眸瞬间失去了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疑惑与不解。他本以为唐予安会立即驳斥他的言论,可她此时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然而,他深知,她这般言语无非是想激怒他,报复他当时未能及时向她解释清楚。若是那晚他便知晓她会有如此反应,哪怕前方荆棘满布,他也定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唐予安一同去面对所有困境。
紧接着,容时宴急忙开口解释:\"我信你,你绝非无缘无故说出那般话语。\"他的嗓音坚定且充满力量,流露出对唐予安深深的信任。
唐予安一脸淡漠,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她心里毫无波澜,平静地开口道:“你喜欢,请问可以放手了吗?”
她心中不禁冷笑,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信任吗?难道说,他可以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所坚信的东西?而且,对于一个拥有财富和权力的男人而言,许多事情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罢了。更别提那随口说出的“相信”二字,她想要什么,他就能给予什么,但却不必去探究彼此间感情的深度。
想到这里,唐予安只觉得无比可笑。
面对唐予安的冷漠言辞,容时宴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略微低沉地说:“现在时间还太早,没有车,我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了,我已经叫了车。”
唐予安果断地摇了摇头,为了避开他,她可是不惜花费重金提前预约了网约车。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里,容时宴只好拖着她的行李箱紧跟其后。当他们来到网约车旁时,容时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然后将其递给了司机,并满怀歉意地说道:“师傅,真是抱歉啊!辛苦您白跑这一趟了。”
唐予安拧眉,侧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容时宴勾了勾嘴角,礼貌地跟网约车司机说道:“师傅,我惹我爱人不高兴了,麻烦您了。”
爱人???
唐予安被这个词惹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甚至怀疑容时宴是不是被夺魂了。
司机是一个步入中年的男子,历经多年风雨,早已对年轻情侣间的嬉笑打闹习以为常。他开滴滴已经十余载,可谓阅人无数:有的乘客会在半路上吵得不可开交,甚至直接下车,可抵达目的地后却又原路折返;有的乘客在上车前卿卿我我、如胶似漆,下车后却分道扬镳、形同陌路;还有的则一路争吵不休,下车后却牵着手回家......见多识广的司机自然明白,眼前这对小情侣不过是有点小误会罢了。
既然如此,司机便和颜悦色地看向唐予安,轻声说道:“小姑娘啊,由于超时,您的订单已经被取消啦。”
言毕,他毫不犹豫地发动汽车,缓缓驶离。
唐予安愣住了,心中虽有不满,但也无话可说。毕竟,方才她在楼上被容时宴纠缠,耽误了不少时间,早就错过了约定的上车时间。司机没有离开完全是出于好心,即使现在开走,她也无可指责。
唐予安下意识地伸手去夺自己的行李,同时没好气儿地怼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
“跟我走。”容时宴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另一辆车走去。
男女的力量悬殊,最终唐予安没办法,坐上了容时宴的车,但并不愿与他多说几个字。
车辆行驶在清晨的街道上,车内昏暗,唯有几缕寂寥的路灯光线游移在两人身上。
容时宴默默用余光瞥了她数眼,然后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很想你。”
这句话仿佛是他从国外回来后一直憋在心底的一句真话,但由于一些意外而耽搁了几天。这个意外不仅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倒退了一大步,更让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痛苦。
实际上,在国外的日子里,他对她的思念已经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让人无法如愿以偿。
唐予安冷眸依旧凝视着窗外,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她真的感到疲惫不堪,好不容易重新敞开胸怀去接纳他的感情,却发现面对问题时,那种难受的感觉依然如故。她不禁想要退缩,因为她深知自己内心的脆弱与怯懦。
容时宴见她毫无反应,再次低声呼唤道:“我真的很想你。”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与恳切。
说完,他迅速伸出手,用力搂住唐予安的腰肢,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同时,他的脸庞深埋进她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
唐予安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一把拉坐在腿上,整个人陷入了他温暖有力的怀抱之中。唐予安臀部霎时一接触他那双结实有力的大腿,如烫着般急忙起身,却被容时宴重新大力拉下,手臂向前伸出将她拦腰箍住,从身后将腿上的人儿搂抱在怀里。
容时宴搂紧了她,汲取着她身上的软香,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他等这一天等了一个多月了。
“放开。”
唐予安怕影响前面司机开车,不敢闹太大动静,只得低声说道。
可容时宴的下巴自然而然亲昵地抵在她肩头,喷洒出温热的呼吸撩拨着她的神经。
这姿势太暧昧了,唐予安僵着身,一阵过后不见他的动作,于是微侧眸,见容时宴脑袋搭在自己肩上,阖着眸,呼吸绵长,似乎陷入睡眠。
他太累了,昨晚怕唐予安趁他不注意溜了,所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在旁边开了个房间,听到动静就马上出来,而此刻在她的身边却有种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