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昊轻叹一声,五体投地,朗声高呼:
“谢吾王恩典!”
“嗯!”
南楚王看向姜文焕,“押下去罢。”
姜文焕应该已经意识到兵败如山倒,不哭也不闹,任由侍卫将自己押下去。
南楚王站起身来,“退朝!国师,顺天监两位大人以及大王子留下。”
百官纷纷散去,空空荡荡的大殿中,只剩下寥寥数人。
“国师,我这儿还有一个疑惑,需要请教一下你。”
明天昊站起身来,眼角抽搐,“王上请说。”
南楚王从怀中取出一块赤红色的玉佩,“国师可还记得此物?”
明天昊脸色大变,嘴唇颤抖,“这是王上赏赐宝玉,前些日子不慎掉落,没想到在王上手里。”
南楚王呵呵一笑,“不知国师可曾想得起在何处掉落?”
明天昊思索片刻,摇头道:
“记不得了。”
南楚王脸色转冷,看向李文楼,“李爱卿,这块玉佩乃是你交于本王,本王现在问你,玉佩何处得来?”
“怡宁宫外……”
“照实了说!!”南楚王怒喝一声,打断李文楼的话。
李文楼躬身道:
“是……当夜我和监正大人查一个案子,是关于蓝婴貂的……”
南楚王拍了拍手,两位太监抬了个物事上殿,放在台上,南楚王阔步上前,将黑布掀开,黑布罩着的,是一个三尺见方的钢笼。
笼子中一只银蓝色的小貂龇牙乱叫,左抓右撞,不得逃脱。
南楚王指着那小貂,“你所说蓝婴貂,可是这个?”
李文楼点头,“不错,笼中的正是蓝婴貂!”
南楚王坐回宝座,“你继续说!”
“其后被那蓝婴貂尿液所惑,大意之下令其逃脱,一路往王宫中掠来,我和监正大人一路追逐,来到怡宁宫外,丢失了蓝婴貂的踪影,同时被奇异的声响所吸引……”
南楚王双眼通红,“什么声响?”
“这……”李文楼看了眼监正大人,不知该怎么说。
“说!”
李文楼咬牙道:
“是男女媾合的声音。”
“然后呢?!”
“然后我和监正大人想要留下‘情郎’,奈何这情郎精通遁术,尽管用了‘封灵符’,仍是被其用遁术逃脱,只从其身上扒下了赤红色的玉佩。”
南楚王怒极反笑,“女方是谁?”
李文楼硬着头皮,“那个……王……王后。”
明天昊起身怒喝,“李文楼,你休要血口喷人!”
李文楼冷哼一声,“你敢做,便当我不敢说么?”
南楚王声音平静,却蕴含了无限的杀机,“明天昊,你还有何要狡辩的?”
明天昊转身拜倒,“王上,这都是他李文楼的一面之辞,王上怎能听信这奸贼的诬陷之言?!”
“好!”南楚王站起身来,“我今日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把罪妇给本王押上来!”
殿外响起吆喝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血痕,大片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的女人被侍卫用铁链拴着脖颈,拖上殿来。
白小菱身子微微发颤,不忍去看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衣不蔽体的女人。
李文楼眉头微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那被人吆来喝去的女人死死的看着南楚王,一言不发。
明天昊低头死死咬着牙齿,浑身打颤。
南楚王露出快意的笑容,“明天昊,这你也忍得住?!”
明天昊不说话,全场寂静。
“好!”南楚王冷哼一声,“上野狗,灌合欢散!”
“姜浩恒,你就是个废物,因为你不行,你不行,哈哈哈哈……”
女子仰天大笑,趁侍卫发愣之际,拖着铁链飞奔而出,撞在侧边的石柱之上,脑浆迸裂,鲜血横流,眼看已不活了。
明天昊目眦欲裂,转身嘶嚎,“敏儿!”
不顾众人的目光,明天昊飞奔上前抱起浑身血痕的女人,为其擦拭脸上的鲜血,恸哭失声。
“敏儿,敏儿,你怎么这么傻啊!”
“呵呵哈哈哈哈……”南楚王眼中尽是泪光,放声大笑。
明天昊转头怒吼,“狗贼,这下你满意了?!”
南楚王脸色快意,指着明天昊怀中的女人道:
“这yin妇不守妇道,千般辱我,也算死得其所!”
说罢转头看向殿外,朗声喝道:
“来人啊,明天昊放荡下流,荒淫卑鄙,即刻剥夺国师之位,并处‘车裂’极刑,刑立决!”
明天昊目眦欲裂,“就凭尔等这帮烂番薯臭鸟蛋,也想杀我?老夫第一个斩了你,借你项上人头,祭我敏儿在天之灵!”
说着双手结印,身影骤然消失。
“嘭!”
粉光大炽,监正大人已挡在南楚王身前,右手捏着一柄飞刀。
而身旁的李文楼左手成爪死死钳住明天昊持剑的右臂。
南楚王面无人色,被碰撞的罡风一击踉跄着坐倒在王座之上。
眼看明天昊被李文楼和白监正拦住,南楚王哈哈大笑,“本王有国士李文楼,监正白大人,你凭何杀我?!”
“铛!!!”
李文楼抽出龙尘剑,再次挡住明天昊御使的从侧方飞来的匕首,冷冷看着明天昊,“想杀王上,你可以试试!”
明天昊眼看事不可为,飞起一脚踢在李文楼的手臂上,借机向后一跃,抱起王后的尸体,狠狠地看着南楚王,“姜浩恒,我必杀你!”
说罢化作一团黑烟,远遁而去。
南楚王逃过死劫,松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喃喃道:
“若这淫贼千方百计要杀本王,这可如何是好?”
李文楼瞟了白小菱一眼,转身对南楚王道:
“王上勿忧,我和监正大人尽可以保护王上。”
南楚王摇头,“可是两位爱卿远在宫外,恐不能时时回护,待疾行赶到,恐怕为时已晚。”
李文楼皱眉道: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他时刻准备着行刺王上,的确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
“不若二位爱卿便常住宫中,我让侍卫们将怡宁宫改建一番,二位大人将就住进去,如何?”
“谨遵王上懿旨!”
李文楼还没开口,白小菱已行礼谢恩完毕。
白小菱的心思,真如海底的银针一般!
李文楼哭笑不得,只好同样躬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