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文楼皱眉不语,刘刚续道:
“镇子门口喝血修炼那个,名叫‘血滴子’杨青。
以头骨描符那老头,名叫‘骷髅散人’刘志。
卖人肉和卖人肉蜡像的,分别叫‘屠夫’欧阳德和‘红衣’周兰芝。
至于此间酒馆的主人,五位恶人之首的,便是方才白袍折扇那位,‘画皮书生’谢清弦。”
李文楼眉头紧锁,“这也就是你不敢招惹他们的原因吧?”
刘刚点头低声道:
“不错……”
此时小厮送上菜肴,两人见机住口,各自默默吃菜,不再交谈。
吃不过数口,店门口传来一阵大笑,李文楼转头看去,原来是那肥胖的“屠夫”欧阳德来了!
“小二,给老子上两壶酒,一斤熟牛肉!”
“好嘞!”后台传来小二的回应声。
欧阳德环视四方,四周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看到李文楼一桌,欧阳德轻笑一声,阔步向几人走来。
李文楼心中冷笑,果然该来的总会来的。
角落处只有三张桌子,已尽数被李文楼和清水佣兵团众人所占,如何还有位置?
那欧阳德径直来到李文楼四人桌前,腰上的两柄菜刀“砰”的一下斜插在众人面前的桌上。
李文楼不为所动,刘刚脸色一沉,忌惮和愤怒交织纠缠在刚毅的脸上。
风楚楚身子一抖,显然被欧阳德吓了一跳。
“这个位置向阳又僻静,是老子的专属位子,识相的赶紧滚开!”
刘刚纠结片刻,理智压制住了愤怒,正要起身带人离开,李文楼淡淡道:
“这店是你家开的?这桌子是你造的?吃一斤牛肉装特么最吊(diao)的?”
欧阳德搞不懂李文楼最后一句是甚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判定李文楼的态度。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粗壮的右手劈手提起桌上的菜刀,正要有所动作,门口传来一道讥笑声:
“欧阳老弟,跟谁这么冲呢,跟三哥说说?”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两人,疾步向这边走来。
这二人均着红袍,男的是那坐在镇门口大石下饮血修炼的“血滴子”杨青。
女的愁容满面,正是以俊秀男子做蜡像的“红衣”周兰芝。
风楚楚立即看出场中氛围已经十分不对劲,当下悄悄伸手去扯李文楼的衣袖,摇头示意赶紧离开。
李文楼反手握住她柔嫩温婉的小手,传音道:
“你自己默数两息,然后立即钻到桌子底下去,不要犹豫。”
风楚楚小脸微红,瞟了李文楼一眼,微微点头。
这个时候,杨青携同周兰芝正不紧不慢的往这边走,“屠夫”欧阳德将菜刀扛在肩上,狞笑道:
“五妹,四哥为你物色了一个上好的塑像,你且过来看看,中不中?”
看三人神色,一时自然不会动手,原本这种局面,也还远远达不到撕破脸皮动手的程度,但是李文楼攻敌不备,剑走偏锋,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噗!!!”
不止何时已握在手中银红色的临渊剑被李文楼狠狠往地上插去,说时迟那时快,这一个动作是正当三个恶人相互交流,认为此计天衣无缝之下骤然出击。
而地底下之人刚刚潜伏就位,正是心神疏忽之时,又如何料得到这惊鸿过隙的一击?
一声轻响之后,李文楼嘴角上扬,抬脚重重往地上踩去,只听“嘭!”的一声,三个恶人还未反应过来,酒馆其余众人还在懵逼状态,底下被他一剑穿透的头颅已然炸裂开来。
正在此时,风楚楚刚好默念完,俯身躲到桌子底下。
李文楼可是拥有元婴境的神识,底下那人自认为运用土遁隐藏的天衣无缝,要给李文楼来一个出其不意,却反而被李文楼抢占先机,还未发力便横死当场。
脚底下的以土遁潜藏的人,自然是“骷髅散人”刘志。
自从刘志潜藏在自己脚底,李文楼便意识到今日之事无法善了。
李文楼十分看不起这种将自己经历的苦痛强行加诸于无辜弱者的人,偏偏这种人还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应当。
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都不懂吗?!
所以既然你们偏要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下手无情!
至于为何要出其不意,自然是因为听刘刚说五人联手十分强悍,此时杀了一人,剩下的四人,应当没有刘刚说的抗衡元婴境修士如此离谱的实力了。
“二哥!!!”
三个恶人惊呼出声,转而看向李文楼,眼中的愤怒已按捺不住。
“小杂种找死!”欧阳德目眦欲裂,劈手提起桌子上的另一把刀,向李文楼面门砍来!
另一边,“血滴子”杨青和“红衣”周兰芝怒喝一声,双双运决,一个赤血如虹,一个银针带红线,向李文楼侧边攻来!
李文楼冷笑道:
“雕虫小技!”
说着化为一道黑影,轻松避过三人含怒的一击。
“铛!!!”
一道身影出现在“红衣”周兰芝的身后,折扇挡住李文楼临渊剑的偷袭,正是五恶人的老大,“画皮书生”谢清弦。
眼看自己视若珍宝的灵宝当即出现一个缺口,谢清弦眼角抽搐,心中惊愕不已。
我这山河扇乃是地阶的灵宝,能破坏地阶灵宝的防御,这小子拿的难道是传说中天阶灵宝?
“一起上!”
“好!”另外三人齐声应是,各施绝学,跟随大哥的身影,一同向李文楼攻来!
场中“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五人战做一团,李文楼双拳难敌四手,更遑论配合多年,心有灵犀的四人?
刚一交手,只是速度占优的李文楼便立即陷入劣势。
剑气可是李文楼的底牌,不出手则已,只要剑气出手,少说也要带走一条性命才行。
酒店中其余人生怕受到牵连,已尽数出酒店而去,刘刚有心相帮,又生怕自己实力不够,贸然冲上反而帮倒忙,一时踟蹰不绝。
清水佣兵团众人不时被血光或者银针波及到,虽无性命之忧,惨呼哀嚎也是无法避免。
谢清弦的扇子诡异无比,总是发出刁钻的水箭,令李文楼防不胜防。
“嗤!”
又一条水箭玄而又玄的从李文楼左肋刮过,顿时衣袍碎裂,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