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研现场教学一番,说:“扔的时候要这样,尽量扔得远一点。”
阿馨觉得还是别试了,免得不小心把自己也给扔下去了。于是,余研示范完毕后,把鱼竿递给阿馨。
三个哥哥跟着学,试了两遍就能扔得有模有样了。
随后,他们五人静坐在湖畔,耐心地等待着鱼儿上钩。
紫烟领着一众宫人,站在湖那边等着。
余研是怎么教孩子的,她们这些日子都看在眼里,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宫女们不禁感叹:“建安侯夫人真是了不起,不但能书法,还能弄出这么多东西来。有她在,三位殿下和小公主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紫烟微笑着说:“建安侯是个极其挑剔的人,侯夫人能与侯爷相处得如此融洽,想必是有着非凡之处。”
然而,顾言诺目前仍在医院,若有人询问,他定会感到困惑不解。憨厚的她,究竟有何优点?
阿馨在余研身边待了许久,也逐渐培养出了耐心,在垂钓之时,她沉默不语,如同一只专注的猫,全神贯注地观察着。
三位兄长平时便以沉稳着称,此刻更是能够长时间静坐不动,宛如三尊精致的小雕塑,展现出非凡的定力。
随后,宁静的湖面渐渐泛起了细腻的涟漪,打破了周遭的寂静。
阿馨难掩内心的激动,但余研及时安抚了她,轻轻按住她的手,示意她耐心等待片刻。
直至感受到钓竿上传来的拖拽力量,就和阿馨一起向上拉拽。
尽管过程中数次遭遇鱼儿脱钩的遗憾,但在余研的悉心指导下,阿馨依然成功地钓到了她人生中的首条鱼。
她满怀喜悦地俯身桶边,久久凝视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收获。
与此同时,三位兄长也表现不俗,相继钓得鱼儿上岸。
到了晚上,余研带着一群小淘气回去了,收获颇丰。
没过多久,整个宫院都弥漫起了一股诱人的烤鱼香味。
顾言笑就守在谢蓝玉这边,补品药膳不用她催,谢蓝玉自然会很卖力地吃。但一到该歇着的时候,她就得像老妈子一样催谢蓝玉去睡觉。
夜幕降临,余研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她一打开饭盒,那香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里头全是香喷喷的烤鱼,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余研不好意思地一笑:“玉儿、言笑,晚上咱们一起吃烤鱼吧。”
三个人围着火堆,把鱼再放到火上烤了一遍,烤得更香了。顾言笑和谢蓝玉就拿着鱼骨头开始啃鱼肉,吃得都烫嘴了,还一直吸气呢。
余研吃得可香了,突然她说:“这鱼啊,是阿馨和她哥哥们一同努力钓上来的”
谢蓝玉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后继续埋头吃,吃得津津有味。
余研又说:“这鱼也是他们学着烤的,特意让我拿来给你们尝尝。”
谢蓝玉吃着吃着,眼泪突然唰唰地就流下来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很热,不过很好吃。”
余研又跟谢蓝玉、顾言笑说了这几天,四个孩子都做了些什么,看书写字,抓鸟钓鱼,玩得不亦乐乎。
谢蓝玉哭笑不得,终于,她们三个人一起把那烤得又黄又脆的鱼儿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堆摆得整整齐齐的鱼骨头。
谢蓝玉看着顾言笑,眼中满是泪水:“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恨不得每天都和余嫂住在一起,和她在一起的人都会开心快乐的。”
顾言笑道:“这还用说吗?”
余研笑着搓搓手,说道:“没出阁之前,街坊邻居的女儿,她们的爹娘是不允许她们和我一起玩耍的”
顾言笑一听,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这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余研笑着摇摇头:“哎,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我们这街巷里啊,竟然给我评了个‘第一不务正业’的名头。”
顾言笑一听,好奇得不得了:“哈哈,这我可得问问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评判的,居然能让你得这么个‘殊荣’?”
谢蓝玉也凑热闹:“对对对,余嫂嫂,你爹娘肯定气炸了锅吧,没去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
余研笑着说:“我们也没去管他们评判的标准是什么,反正我爹特别高兴。他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家都是第一!”
谢蓝玉听了,一脸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言笑哈哈大笑:“小鱼啊,我去过嫂嫂娘家住过几天,她爹确实是这样乐观的人。”
谢蓝玉笑着问:“那你娘是什么反应呢?”
余研道:“我娘说,随他去吧,咱们家是做生意的,有不少副业,不会让我挨饿,没必要再去做正经事。”
顾言笑又笑了起来:“玉儿,嫂嫂她娘亲也是很好的。”
他们仨吃完鱼,肚子圆滚滚的,就听着言笑和余研在那儿聊天。
谢蓝玉突然笑出声,说:“跟你们这么坐着,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浑身都是劲儿。有你们在身边,真是太棒了!”
顾言笑关切地语气鼓励道:“玉儿啊,你这样努力,肯定都会好好的。”
但是之后再取血的时候,就有点难取出来了,因为它已经没什么血可以放了。
她干脆就不拿容器了,省得装的时候还得浪费点儿,她干脆在床上坐下,将手放在林子墨的唇上,任由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入他口中。
顾言笑想让谢蓝玉歇一歇,但谢蓝玉不敢。她怕万一停下来,林子墨的病情就更严重了。
谢蓝玉现在头晕得厉害,但她还是拼命用另一只手撑着身体,就想看清楚林子墨的脸。虽然他就在眼前,但谢蓝玉总觉得他被一层雾蒙着,怎么看都看不清。
谢蓝玉微微一笑,随口说道:“子墨,今天采集的鹿血未必够,那只鹿在给你输血的这段时间里,它也不愿意吃,所以会变得少一些。没事,这次的少了点,下次我再给你换个鹿子来。”
顾言笑看着她对着林子墨虚弱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
她有点理解顾言诺为何不愿意再来了,他宁可将自己关在太医院里,连平时那么爱干净的毛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日夜不停地忙,衣服都不换,澡也不洗。
因为没人乐意看到这一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