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馨眼睛瞪得圆圆的,听得超级认真,就问:“是不是一把超级厉害的宝剑,那种一挥就能把坏人都解决掉的?”她还一边问一边比划着。
林子墨说:“这宝贝比宝剑还厉害呢,杀人都不用见血。”
阿馨好奇地问:“是什么呢?”林子墨故意吊足了胃口,然后才说:“嘿,是一本书。”
阿馨听起来有点儿失望:“啊?就一本书啊?”
林子墨解释:“这可不是那种普通的书哦,里面藏着很多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人们过上安安稳稳、富富裕裕的生活,让大自然变得更美丽,还能帮助各地的人们更好地应对各种灾害呢。”
林子墨铺垫得足足的,阿馨的脑筋还在慢慢地转呢,他就开始用那种平平的语调读那本神奇的书里的神奇内容——治国策论的第三章了。
阿馨简直没想到,她一直走得最顺的路,竟然是她爹给布的局。她一路走得挺顺,没摔没绊,稀里糊涂地就掉进了她爹的圈套里。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挣扎一下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爹那念的瞌睡咒一施展,她立刻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慢慢地就软下去了,最后彻底迷糊过去了。
谢蓝玉有点儿无奈又有点儿好笑地看着阿馨在她怀里慢慢地睡着,林子墨还帮着巩固了一下,非得把第三章节的内容念完才肯罢休。
这时候,阿馨已经睡得像个小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了。
谢蓝玉给她把被子角掖得严严实实,屋里的灯也都亮着,让嬷嬷在外间守着,这才和林子墨一起回了房间。
谢蓝玉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放心,生怕她夜里又像之前那样哭闹起来。
结果,上半夜谢蓝玉睡得不太踏实。果然,阿馨半夜醒来了。
阿馨一睁眼,看看周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下子又要哭了。
嬷嬷一听到她哼哼唧唧的,赶紧起来哄她。
谢蓝玉也醒了,一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呢。
阿馨从自己屋子里出来,走到了谢蓝玉的寝宫外头。
她一个人在那儿小声哭着念叨:“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觉,我答应了娘要好好睡的……这怎么办啊……我可不能把娘吵醒了,她要是睡不好会生病的……”
谢蓝玉在里面断断续续地听着,心里酸酸的,很是心疼的。
林子墨就把她揽到怀里,下巴在她头发上轻轻磨蹭。
紫烟和嬷嬷轮流来安慰她,终于把阿馨给哄好了。阿馨声音越来越小,嘟囔着:“紫烟,我得睡着了你才能走哦。”
到了天亮,寝宫门外都没听到阿馨的声儿。
第二天阿馨一睁眼,谢蓝玉帮她洗漱穿衣。
谢蓝玉轻轻亲了她一下,笑着说:“馨馨昨晚真厉害,答应娘的事情也认真完成了。”
阿馨一被夸,整个人都精神了,赶紧洗漱穿衣,然后兴高采烈地跳出门去准备吃早餐。
就在这时候,林子墨也收拾好衣服从寝宫走了出来,父女俩在门口碰了个面对面,相互对视了一会儿。
阿馨先说话了:“爹爹,我昨晚是自己一个人睡的呢。”
林子墨回答:“嗯,我知道。”
阿馨说:“我咋没听到你夸我呢?”
林子墨回:“那你希望我咋夸你啊?”
阿馨一下也想不出来要怎么夸,林子墨就走了两步过来,一只手把她拎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
阿馨觉得自己一下高了很多,她抱住她爹的脖子,另一只小手还能够到走廊下的宫灯穗子,顿时开心得大叫起来。
谢蓝玉一出门,就看到林子墨难得这么宠溺地让她在走廊里走了两圈。
阿馨笑得咯咯咯的,停不下来。
然后林子墨把她放下,她还有些依依不舍,伸着手想让林子墨再抱抱她。
谢蓝玉就说:“阿馨啊,你爹待会儿还得去上朝呢,可以了哦。”
阿馨一得到鼓励,第二天晚上就试着勇敢地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跟哥哥们分开房间睡觉这事儿,终于算是渐渐上了轨道。
而在顾言诺和余研的房间里,自从阿馨不再挤在中间,突然间感觉空荡荡的,有点冷清。
毕竟余研喜欢搂着阿馨一起睡,顾言诺也没像林子墨那样嫌阿馨打扰他的睡眠。
晚上,两人又回到了各自睡一边的状态,中间空空的。只是可能因为习惯了阿馨在的时候,余研和顾言诺都会不自觉地把被子往中间拉一点,让被边叠在一起。
中间那条线啊,以前是挺清楚的,现在看起来有点模糊了。
不过,顾言诺没再提要重新划清楚床榻界限的事,也没把让出去的被角收回来。他好像根本没想起要分个你我,晚上躺下后,只是觉得旁边没阿馨在,有点孤单也有点安静,然后就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余研一开始看他睡得挺香,就悄无声儿地准备离开床边。
结果刚一站起来,顾言诺眼睛都没睁,声音就飘过来了:“你这是干嘛呢?”
余研迟疑了一下,“我,我忘记熄灯了。”
顾言笑不吭声了,她走到墙边上,将所有的灯都灭了。
余研想了想,把帘子拉下来,沙沙作响。
顾言笑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变成阿馨了?”余研手脚麻利地钻进自己的被窝,躺好后,侧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温暖和明亮,轻声说:“好了,侯爷,你快睡吧,我不会再出声了。”
刚结婚那会儿,天气还挺热的,顾言笑就不让余研拉上床帐。首先,他房间里的蚊子都不敢靠近,其次,他觉得反正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拉上床帐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
所以,一直到冬天来了,他们也没拉过床帐。
冬天的时候,帘子能挡点儿冷风,还能挡住屋里的灯光,让人睡得更香。
果不其然,顾言笑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她翻了个身,两张被子叠在一起,虽然隔得很远,余研却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还有一丝淡淡的苦味。
第二天顾言笑醒来的时候,比平时晚了半小时。他一看,原来是床帐放下来挡住了光线。
顾言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余研:“这帘子怎么放下来的,是不是钩子没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