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一直暗中做姜望舒的棋子,给她递了不少消息,她也在姜望舒的指导下拿到了郭大伟多年来行贿的证据。
而至于其他的压根不用姜望舒动手。
慕家。
慕秀芝坐在旁边淡定地喝茶,而主位的慕丰业则是一肚子怒火,大掌用力地拍桌子,厉声呵斥道:“好啊,这个郭大伟,翅膀硬了不要命了,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这些小动作!”
他的反应在慕秀芝的预料之内,她放下茶杯,瞥了眼,语气轻飘飘的:“爸,何必为这种人生气呢,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罢了。”
她给慕老爷子倒了杯茶,“喝点茶消消气。”
自己宝贝女儿倒的茶就是好喝,慕丰业喝了一口后怒气都散了一大半,“嗯,芝芝你说得对,当初我太心软了,又看在他是老严女婿的份上才勉强宽恕他,谁知道他竟然敢对霆珏动手,简直反了他了!”
随后慕秀芝问道:“爸,那这件事你怎么处理?”
郭大伟早年间受慕丰业的赏识,一路高升,平步青云,而后又娶了军区领导的女儿,背景深厚,政途通畅,如果不是因为五年前他犯了点小错误,或许现如今的权力已经滔天。
处理郭大伟容易,但他身后的严家还是需要谨慎些。慕丰业颇为头疼,他叹了口气:“唉,这事我确实得和老严商量商量,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是不,更何况打断骨头连着筋。”
慕秀芝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郭大伟现在和严家的利益是一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是她赞同地点头,“嗯,严叔叔他们一向与我们家交好,总归不该闹得太僵。”
慕丰业:“是啊,不过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他!”
他心中始终有个疑惑,旋即问慕秀芝:“那林家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寻思花家和林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好像没什么恩怨吧?”
闻言慕秀芝换了副表情,冷哼一声:“呵,谁知道,林向晖这人城府太深,精于算计,又善于伪装自己,表面上大家和和气气,实际上都挨了他不少阴招。”忽地,她眼神幽暗,语气略显惋惜:“他那个儿子倒是聪明,只可惜跟着林向晖,大概率也会学个七八成吧。”
“老三媳妇那边能应付得过来吗?”慕丰业担忧地皱眉,即便之前见识过姜望舒的手段,但在慕丰业看来他仍然保留着一丝怀疑。
慕秀芝毫不犹豫地说:“爸,她可以的。”
“你就这么相信她?”慕丰业斜眼诧异地瞧她。
提到姜望舒,慕秀芝心情都好了许多,眉眼舒展,“不是我相信她,而是她确实有那个本事,她很有悟性,只需要轻轻一点拨就能通。”凡是老师都喜欢天赋异禀的好学生,慕秀芝自然也很满意当初一眼看中的人才。
紧接着她又调侃道:“更何况就算我不相信她还有你宝贝外孙呢,我要是不信任她,恐怕今天来找你的就不是我了,而是某人又要来你这儿搬救兵了。”
慕丰业:“……”
最后他笑骂道:“这小子,真没出息!”
……
京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慕丰业周末和老友们一起钓鱼下棋,其中就有郭大伟的岳父——严正松,慕丰业敛眸看了眼对面的老战友,他一边下棋一边感叹:“老严啊,这一晃都几十年了,咱也老了啊。”
严正松手执白棋,将棋子放下后抬头看向慕丰业,摸了摸白花花的胡须,“那可不,光阴似箭啊,咱这接班人都换了两批了,可不就是老了嘛。”
慕丰业继续下棋,他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说起这接班人,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接班人可得选个好的,你看我们家老三,那性格就做不了接班人,太宽松了,相反呐,这人的性格要是太孤僻太记仇的也不行。”
“你说是吧?”
都是几十年的老友了,严正松立刻听出他话里有话,落子的手猛地停顿,缓缓抬头,眉宇间夹杂着深深的狐疑。
他了解慕丰业,他们家那老三可是他捧在手心里宠的亲外孙,家里的老幺,平时就护犊子的不行,怎么今天还拿出来当例子了?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