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王府
墨千屿出宫后上了马车,直奔离王府。
进了逐风苑后,他的鼻子便嗅到了浓郁的肉香味。
“真香啊,九皇兄,我来蹭顿饭。”他小跑几步,进了正厅。
墨逸尘没有抬眸,继续夹着餐碟里的菜,顾自吃着。
云华心里直笑,嬷嬷刚将饭菜摆上桌,十四皇子就到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墨千屿不客气地在墨逸尘对面坐下,一抬手示意云华给他拿来一副碗筷。
“九皇兄,以前来你府上经常吃闭门羹,但这一个多月,只要一来你就在,你不出去了?”他满腹狐疑地问。
以往,经常连着好多天见不到人,也不知道墨逸尘每天去哪逍遥。
现在,只要一来便能在府里见到。
真是意外。
云华端着碗筷走了进来,放在墨千屿面前,“王爷这段日子练习做菜,所以一直没出去。”
“什,什么?做菜?”
墨千屿眼睛圆睁,直勾勾看着墨逸尘,仿若要定在他脸上一般。
他没听错吧?
他低下头看着一桌子菜,脸上满是惊愕,显得呆滞而又麻木。
墨千屿赶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板栗烧鸡,又夹了一块西湖醋鱼。
“九皇兄,这些菜是你做的?好吃,你的厨艺如此出神入化了?”
“十四皇子,这些都是府里嬷嬷做的,王爷做的都送给叶大小姐了。”
我家王爷是干大事的人,给特定的人做菜,只是调剂生活罢了。
此时此刻。
墨千屿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方才听到了天大的秘密。
“叶大小姐?不就是叶南溪吗?九皇兄喜欢她?”
墨逸尘这才抬眸朝墨千屿轻轻一瞥,眼底透着一股凌厉的光芒,但未言语,收回视线后,继续用膳。
墨千屿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九皇兄居然没有否认,也没有训斥他?
这不是默认是什么。
“对了,我刚在宫里看见叶大小姐了,我和她一起出的宫。”
墨逸尘猛地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倏然一亮,“她去宫里了?干什么去了?”
“欸?我提到叶大小姐,九皇兄你才开口说话,看来你俩之间果然有奸……”情。
墨千屿嘿嘿一笑。
这可不能怪他,是九皇兄神态出卖了他,不打自招了。
“她去宫里干什么去了?”
“是皇后宣她进宫,说什么要收她为义女,但叶大小姐拒绝了,具体是如何拒绝的,她可没说。”
墨逸尘半眯起眼睛,视线毫无聚焦,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
他知道要重立太子之事,但没想到皇后居然将心思打到叶南溪身上了。
“她出宫后回了哪里?”
“我们乘坐不同的马车,她说回将军府,应该就是回那了。”墨千屿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还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别的,就是简单说两句。九皇兄你真的喜欢叶大小姐?”
“正在努力让她喜欢我。”
“啊?”墨千屿嘴巴大张,话都不会说了。
自从踏进这个正厅,他已经不知道震惊几次了。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
“我刚才差点以为叶大小姐和离是为了九皇兄?原来你竟然八字还没一撇。”墨千屿撇了撇嘴。
何时这么卑微了。
终究是他高看他了。
“九皇兄,或许我可以帮你追到叶大小姐,我这个人,歪门邪道的地方最是拿手。”
“你老实待会儿,不给本王添乱就行。”
“我可以试试,若我真的帮到你了,到时把那颗大的南海夜明珠给我如何?”
墨逸尘甩给他一个冷厉的目光。
墨千屿立即低下头吃了起来,“不要了,不要了。”
……
七日后
乾元殿
永宣帝一袭明黄色龙袍加身,腰间是镶嵌玉石的缎带,头戴冠冕,端坐在龙椅之上,甚是威严。
定安侯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恭敬行了一礼,“皇上,太子之位三年未决,长此以往只会导致人心惶惶,不利大御朝千秋万代,亦不利百姓社稷,还请皇上早做决断。”
“那依定安侯之见,太子人选谁最合适?”
“依臣拙见,立嫡立长,宴王人品贵重,仁慈忠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皇上,老臣认为靖王有勇有谋,堪当大任。”刑部尚书说。
“皇上,微臣认为瑞王与人为善,重民亲民,是太子合适人选。”
靖王墨青临是皇五子。
瑞王墨容岩是皇八子。
“皇上,微臣认为宴王是太子不二人选。”丞相田歧说。
“皇上,微臣也推荐宴王。”
“臣附议。”
“臣附议。”
“……”
听着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众说纷纭,永宣帝一时头疼。
他也看出来了,宴王立为太子的呼声最大。
他眯缝着眼,视线在一众大臣身上快速扫过,最后锁定在李太傅身上,“李太傅呢?”
李太傅微微抬眸,正撞见永宣帝敏锐的眸子,遂站了出来。
“回皇上,老臣追随先太子十几载,先太子仁厚,着实是合适太子人选。离王英勇善战,人也通透,若无头疾……”
李太傅重重叹了一口气。
先太子含冤而死,他没能保住他,是他失职。
离王文韬武略,有魄力,有胆识,但有头疾,唉。
其他皇子他从心里还看不上。
“现在是在商议新立太子人选,李太傅缘何每次都提起先太子?还有,众所周知,离王患有严重头疾。
难道除此,其他皇子就都不配掌管天下了吗?”定安侯满脸不悦,鼻孔里哼着怒气。
这个老东西真是冥顽不化。
拉拢他三年未果。
上门求娶李清芷也被他直截了当拒绝。
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非要走个独木桥。
“旁的皇子老臣不甚了解,恕老臣愚钝。”
大殿之下,瞬时鸦雀无声。
永宣帝的目光转向另一侧,“裕亲王,你的意见呢?”
“臣认为,眼下可让宴王和靖王分别监国,以观其果。”
“裕亲王这是不嫌事大吗?”定安侯脸上泛着冷意。
本来方才呼声中,宴王已胜出。
李太傅和裕亲王非要从中作梗。
“定安侯何必动怒,本王也只是回应皇上的问题。”
永宣帝看了一眼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大手一挥,“容朕考虑,李太傅同朕过来。”
说罢,永宣帝便起身走了出去。
李太傅低着头,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