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你说什么?我女儿好端端地怎么会成为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她今年才18岁,正是花季年华。不会的!不会的!”张梅扑了上来,神色激动地说道。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
“抱歉。”林清心里满是挫败感。对于无常的生命,医生总是最失败的那个。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陷入昏迷,却无力回天。
……
次日陆时砚指尖在资料上翻飞,猩红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
他一夜没睡,忙着调查周柚被撞的事情。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整个A市看起来灰蒙蒙的。
陆时砚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烟,烟火燃烧到尽头烫到指尖的那一刻。
他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掏出手机给警察局局长打了一个电话。
又转身朝林牧吩咐道:“备车,我要去姜家。”
陆时砚的眼神凌厉,几乎能杀人般。
林牧心头一震,这下看来,姜家要大祸临头了。
一辆奔驰车缓缓抵达在了姜家别墅外。
林牧下车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拉开车门,陆时砚从车里走了出来。
姜眠正在客厅里和弟弟玩奥特曼大战怪兽的游戏。姜眠拿着怪兽玩具,弟弟拿着奥特曼玩具。两个人各执一方,互相打着玩。
“好痛啊!奥特曼太厉害了!饶命啊!饶命啊!”
姜眠一只手拿着怪兽玩具,一只手捂着肚子佯装受伤的模样。
“嘿嘿!你这个怪兽实在太垃圾了,一下子就被我打趴下了!”姜枫撅了下小嘴,得意洋洋地说道。
“呜呜呜呜,奥特曼太厉害了。我好痛!”姜眠强行挤出了几滴眼泪。
姜枫当场就急了眼,立马将奥特曼玩具甩到一边,身子扑了上来。
“姐姐!你怎么了!我看看,我看看!”
姜眠用双手捂着脸,死活不让姜枫看。
“姐姐。我把你哪里打疼了?你告诉我啊,我来帮你揉揉。”姜枫一把拉住姜眠的手腕。
突然,姜眠哈哈大笑,一把将姜枫按在了客厅的波斯地毯上。
“姐姐,你偷袭我!!”姜枫尖叫了一声,一双琉璃瞳里写满了委屈。
姜眠立刻开始挠姜枫的胳肢窝。姜枫的身子我像条泥鳅一样扭来扭去,发出了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好痒啊!姐姐饶命……饶命……”姜枫声音断断续续。
姜眠却乐此不疲,使劲挠痒痒。
门铃声响个不停。
“姐……有人敲门……”姜枫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姜眠立刻起身拍了拍手,微微敛眸道:“这一次就先放过你!”
姜枫从地毯上站了起来,喘了口气。
“你快去看看,是谁在敲门。”姜眠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清茶轻声说道。
姜枫两条小短腿噔噔噔地朝着门口跑去。
“姐,那个瘟神来了!一级警报,一级警报。”姜枫看到监控画面的那一刻立刻就弹开了,生怕自己不小心误按了解锁键。
“啊!哪个瘟神?是陆时砚还是苏以澈?”姜眠怔了怔。
“是陆时砚!那个世纪无敌大渣男,那个当代陈世美。”小家伙嗷嗷直叫。
姜眠捏了捏姜枫的鼻子:“你懂陈世美是什么意思嘛,就胡乱说。”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眠鼓起勇气,按下了开锁键,
咔哒一声,姜眠拉开了门。陆时砚那张黑如锅盔的脸映入眼帘。
所幸这一次开了。要是再不开门,他就要用原子弹炸门了。
“陆时砚,你不和周柚恩爱,跑来我家干嘛?”姜眠一脸疑惑。
陆时砚周身气压骤降,冷哼了一声后走了进来。
林牧冷汗直流,两条老寒腿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姜眠,你装什么装?你不是比任何人都要希望我和周柚结不成婚吗?
之前是划伤了周柚的脸,是我对你太过纵容。
所以你现在竟敢开车撞周柚!害得她不仅流产还成为了植物人!
姜眠,你好狠毒的心肠啊!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一看有多黑!”
“不许你说我姐姐。你凭什么在我姐姐身上泼脏水!陆时砚,你这个大坏蛋!”
小家伙说着立刻拿出了自己口袋里的萝卜刀对着陆时砚的大腿就疯狂捅。
陆时砚低头,冷冷地蔑视了姜枫一眼:“小小年纪就是非不分,长大了可怎么办!”
“不许你这么说我弟弟。”姜眠怒不可遏,直接将弟弟拉到了身后护住。
“小枫,你先回房间去。我和陆时砚有话要说。”姜眠蹲下来轻轻抚摸着弟弟的脸说道。
“嗯,姐姐。要是他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喊我!”小家伙乖巧地点点头道。
说完姜枫就回了自己卧室。姜眠缓缓起身,冷冷注视着陆时砚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些天我一直待在家里,压根就没有出去过。
如果周柚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定与我无关。
陆时砚,你别太自负了。我以前是喜欢你,可不代表我会一直喜欢你。
如果你觉得我嫉妒你们的感情所以更有犯罪动机的话,那就太可笑了!
我压根不屑于拆散你和周柚的婚姻。我也不屑于要紧抓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死活不肯放手。”
姜眠仿佛一朵高岭之花,傲气凛然。让林牧都不仅佩服。
这一种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大气和潇洒是周柚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
陆时砚一双锐利狼眸紧紧地盯着姜眠,仿佛要将这个女人洞穿一般。
对方却不惧他的目光,主动扬起了下巴迎了上来。
他找不到一丝心虚和慌张。
可是铁证如山!!他不得不信。
“姜眠,你休想抵赖!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这辆粉色玛莎拉蒂是你的吧!这个穿着水蓝色礼服女人也是你吧!
你肯定又要说,其中有误会对不对?
那这张照片呢?周柚在倒在血泊中用血写下的你的名字。这张照片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陆时砚将照片一张一张地在姜眠眼前展开。姜眠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冤屈感再度涌上心头。
“陆时砚,那辆粉色的玛莎拉蒂我早就卖了。还有那条水蓝色的礼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买!
这天底下穿同样衣服的女人大有人在!你凭什么这么武断!
凡事要讲究证据,你这些根本不足以成为证据!有本事你拿出我的正脸照,而不是这些模棱两可的背影!”姜眠神情激动,极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