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我是特助不是什么跑腿的。”林牧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郑重地重申道。
“好吧,跑腿的。从今之后你就是我的专属跑腿。要帮我提东西,还有及时汇报我表哥的情况。只要你做得好,每个月我会给你发放丰厚奖金!”
沐颜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说道。
林牧背脊发凉,感叹道:“姑奶奶啊!你这是做什么?你放过我吧!我只是陆总的小跟班。我要是出卖关于他的情报。
他肯定会把我的皮都扒了。”
好不容易逃脱了周柚,又来了一个沐颜。平时还有一堆名媛托着他送情书,传口信。
他这个通过层层选拔,各方面培训的特助硬生生成了一个为人牵线搭桥的中转站。
“行吧,只要到时候我当上陆太太后,你不后悔就行了。到时候我想找多少跑腿的都行,不缺你这个。”
沐颜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副替林牧惋惜的样子。
林牧:“……”
沐颜在前面走着走着,突然哎呦了一声。高跟鞋跟卡在了街道板砖的缝隙处,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沐颜着急坏了,高声道:“快来帮帮我,我卡住了。这该死的板砖。”
林牧只能将购物袋放在一旁,上前一把扶稳沐颜的身体,慢慢下蹲用力地将沐颜的高跟鞋从缝隙里抽。
“笨蛋,你这样会把我的鞋弄坏的。”沐颜一只手扶着林牧的背,一边叫喊道。
“沐小姐,您是要鞋还是要脚。”林牧抬头对上沐颜那一双黑澈纯净的双眸。
“我要我表哥。我要表哥来帮我!”沐颜眼珠子转了转,菲薄的红唇嘟囔着。
林牧本想撂挑子不干,奈何陆时砚吩咐过,必须要将沐颜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嘴堵住,让她别再骚扰自己。
要是沐颜给他打一个电话,他就得罚一百块的奖金。
为了奖金,他拼了。
沐颜正掏出手机要拨通陆时砚的电话,林牧一把按住了沐颜的手,索性直接没收了沐颜的手机。
“沐小姐,这么点小事就不要麻烦我们家陆总了吧。你忘了吗?我们家陆总喜欢温柔懂事,独立自主的女性。特别是文静的那一款女生,陆总最爱了!”
林牧笑眯眯地说道。沐颜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
下一秒林牧就解开了沐颜高跟鞋上的绑带。
“你干什么!我的脚不能给异性看的!”沐颜如同小鹿的眼神中满是惊慌。
“沐小姐,你穿的是一双夏日清凉高跟鞋。请问你脱或者不脱,有区别吗?”
林牧发出了灵魂拷问。周围的人不断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对情侣究竟在干嘛?男人给女人系鞋带吗?怎么系了那么久?”
“太不害臊了,公共场合秀恩爱,又被喂了一嘴狗粮。”
“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太影响A市的市容容貌了。”
沐颜也实在不想继续这样和林牧牵扯下去了,只能点了点头。
林牧耐心地将绑带一一解开:“好了,你可以脱离这只鞋了。”
“喔”沐颜的声音清甜。
这下子沐颜成了一只有高跟鞋,一只赤脚的女人了。
林牧扶着沐颜,看着对方的窘态也是忍俊不禁。
沐颜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今天就买一些鞋子备着了。
……
陆时砚收拾完桌面上的文件,起身喝了一口咖啡舒了一口气。
没有聒噪表妹的打扰,他的工作效率出奇得高呢!
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到姜眠了,陆时砚归心似箭。
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走。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陆总,不好了!我家周柚病情恶化了。你快来看看吧!”张梅在电话那头声音急切。
陆时砚轻轻蹙眉,周柚不是快要苏醒了吗?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陆时砚还来不及细想,急忙坐上车,一路飞奔向医院。
到了医院,张梅坐在医院走廊上已经哭成了泪人。手术室的灯明明灭灭,每分每秒都那样令人难熬。
“陆总,您终于来了。您来了,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家周柚了呢!”
有了之前陆时砚的冷漠态度,张梅不敢再造次喊女婿。
“周柚究竟怎么了?”
陆时砚眸色暗沉,声音疲倦。
“有人换了她的药,让她的五脏六腑都受损了。医生说凶多吉少,可能熬不过今晚。
陆总,我该怎么办啊?我就这一个女儿,好不容易要苏醒了。结果有人对她下毒手。
一定是姜眠那个贱人。她自从被你带回别墅过上好日子后肯定就不舍得离开你了。
她害怕周柚醒过来,抢了她的位置。
陆总,您不能再犯糊涂了啊!
每天和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住在一起。万一哪天她狠下心了,把你杀了也有可能。”张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道,字字句句都迸发着恨意。
陆时砚眸底风云变幻,一时间心乱如麻。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还不等妄下定论。”
张梅瞳孔震了震,心头漫上了绝望。她女儿都濒临死亡了,陆时砚竟然依旧护着那个贱人。
……
路灯下,姜眠和赵明成的影子拉长。
街边的店铺依旧热闹非凡。小吃摊的叫卖声,人群的欢笑打闹声,还有汽笛声阵阵。
姜眠的心却依旧平静如水。离开了那个精致的金笼子,她才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不知不觉走到了路口处,两人即将分道扬镳。
赵明成犹豫再三后开口:
“姜眠,等一等!”
姜眠顿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明艳娇妩的容颜像是一朵在黑夜中绽放的红色海棠花,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条玉石手链是我家祖传的宝物,据说它可以保人平安,为一个人带来快乐。这一条手链算作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希望你天天开心,永远热烈!”
赵明成说着就将晶莹剔透的手链递给了姜眠。
“明成,这可是你家祖传的宝物。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实在没法收下。”姜眠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心里感到这份礼物有些沉重。
“眠眠,你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吗?是朋友,送生日礼物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你要是继续推辞反而见外了。
你就收下吧!”
赵明成将手链推了回去,姜眠这才点点头。
“你能现场戴上给我看看吗?”赵明成目光和煦,心里满是期待。
“好!”姜眠拿起这条璀璨的手链解开扣子后,快速地戴在了洁白的手腕上。
白色的肌肤上的钻石闪烁,氛围感十足。
“这条手链很适合你。这条手链算是你我情意的见证。你可不可以一直戴着它?”赵明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姜眠对上那一双漂亮的琉璃瞳,心中不忍便点了点头。
“可以!希望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赵明成粲然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傻瓜,这条祖传的手链是送给赵家儿媳妇的。
你戴上了,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姜眠,我一定会努力把你娶回家的。
……
姜眠回到了清水湾别墅,洗漱了一番后到处寻找绵绵。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无精打采的绵绵。
姜眠伸出手想逗逗它,它却喵呜一声躲开了,小小的猫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这四个字。
“绵绵,你绝育后就没有俗世的烦恼了。现在的你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小猫了。所谓无欲则刚!”
姜眠声音淡淡,眼里满是宠溺。
一阵阵门铃声响起,吴妈急忙跑去开门。
沐颜穿着一身性感火辣的吊带裙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
“我表哥回来了吗?我在公司都没有找到他,给他发消息也不回复。”
“还没呢!沐小姐。”吴妈沉声道。
“好吧,那我进去坐着等。”沐颜叹了一口气,随手就将自己的限量版香奈儿手提包递给了吴妈。
吴妈也是一头雾水……
沐颜踩着高跟鞋自顾自地走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角落里陪着猫咪的姜眠。
“表哥这癖好真是独特,在家中圈养了两只宠物,刚好互相照顾着。”
姜眠听着沐颜的奚落,心头钝痛。对方是在说自己不过是陆时砚的宠物罢了。
“姜眠,今晚你就和这只猫一起去阁楼睡,自觉一点。不要影响我和陆时砚过二人世界!”沐颜双手环胸,十分高傲地说道。
“沐小姐,凡事也分个先来后到吧!我在这个别墅里已经住了很久了,时砚哥也很满意我的伺候。
你既然这么喜欢时砚哥,那要不我做大,你做小。
周一到周五我陪时砚哥,周六到周天你陪时砚哥怎么样?”
姜眠转身毫不畏惧地对上沐颜的双眸,悠悠地说着。
沐颜也是气得够呛,指着姜眠的鼻子吼道:“不要脸!之前还装作对陆时砚不感兴趣的样子,现在却说这样的话。
姜眠,你真是个下贱胚子,一个臭狐狸精!”
姜眠戏谑地笑了笑。她确实对陆时砚不感兴趣。可是她对捉弄沐颜很感兴趣。
“可是陆时砚偏偏喜欢我这样的,也没见他多看你一眼。看来你连狐狸精都算不上。”
她这是讽刺自己没有魅力。
沐颜气得脸色涨紫,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姜眠,少得意了。现在我回来了,有我作陪。时砚哥肯定分分钟把你甩出去。”
“好的,沐小姐。那我等着看你勾引人的本事了。”姜眠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吴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了这两个女人在场,恐怕今晚注定鸡飞狗跳,她也别想睡个好觉了。
接下来沐颜直接走进了洗澡间,吩咐着别墅里的佣人买了好几提牛奶。
她要洗牛奶浴,让皮肤变得更加白皙娇嫩。
吴妈提的腰酸背痛的,其他佣人也是叫苦连天。
谁让对方是陆时砚的表妹呢!他们只能好好伺候着。
姜眠则是将沐颜当做了空气,简单洗漱后直接去了卧室床上睡觉。
沐颜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清凉地在客厅沙发上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沐颜刷手机刷的昏昏欲睡。
陆时砚一晚上都没有回清水湾,在医院守着周柚。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林清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脱下了带血的手套丢进了垃圾桶。
陆时砚眼眶深陷,嘴唇旁边也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
“兄弟,她怎么样了?”
张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被抢救过来了。但是身体更加虚弱了,苏醒时间肯定会往后延。”
林清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个手术让他精疲力尽,双眸上也爬上了红血丝。
“谢天谢地。”
“那就好。”
陆时砚和张梅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着周柚再度被推进重症监护室,陆时砚眉头拧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快要苏醒的小姑娘这下又受到了重创。
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周柚。
林牧提着一堆营养补品走进来,
“医院录像翻看过了吗?”陆时砚揉了揉眉心道。
“看过了。”林牧点点头,目光闪烁。
陆时砚示意林牧到外面说。林牧跟着陆时砚一起到了走廊的尽头。
“应该不是她吧?”陆时砚心下紧张,重重地抽了一口烟道。
林牧面色紧绷,立刻垂下了头:“陆总,——我不敢——说”
“你只需要告诉是不是姜眠即可。”陆时砚眸底涌上希冀。
“姜小姐可能是太在乎您了才会做这样的傻事……”林牧神色讷讷地说道。
陆时砚一双锐利的眼眸中暴风雨骤然凝聚。
很快,陆时砚转身就上了迈巴赫,不顾林牧在身后为姜眠求情。
陆时砚置若罔闻,一路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陆时砚到了卧室门口,十分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心里的那团火四处乱窜,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压不下去。
终于,抬起手拧动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
陆时砚快步上前,一把掀开被子。
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你!”陆时砚眼中讶然。
“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也许是梦游吧,就来到了你的房间。”
沐颜揉着惺忪的睡眼,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说道。
“姜眠呢!”陆时砚没好气地问道,身上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我也不知道。她可能是离开别墅了吧。她昨天和我说,不喜欢待在你身边,感觉到很窒息。”沐颜拨弄了一下头发声音淡淡地说道。
陆时砚胸腔中怒火沸腾,仿佛高压锅要爆炸了一般。
“表哥,你的床真舒服。现在还早,你要不要一起补个觉?”沐颜漂亮的眼睛眨了下,声音清甜像是夏日的气泡水。
“滚!滚出去!”陆时砚眉眼阴鸷,手攥紧成了拳头说道。
沐颜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眸底蓄满了水汽,委屈巴巴地就出了门。
“吴妈,将这个床还有床单被套直接丢了,让人再买全套新的送过来。”陆时砚走出卧室遇上走廊上的吴妈说道。
老天爷啊,连床都被丢掉了。吴妈微微瞠目:“好的,陆先生。”
“姜眠昨晚有离开别墅吗?”陆时砚眸色微沉。
“没有,沐小姐趁姜眠睡觉的时候,吩咐我们将姜眠抬去了工作间。也就是我们这些佣人睡觉的房间。”吴妈老老实实地说道。
“以后把门锁好,不许让沐颜再进来胡闹了。”陆时砚声音喑哑。
快步走到工作间,陆时砚推开门。看着那个睡在单人床上的瘦弱单薄的女孩,陆时砚的火气消了一半。
陆时砚坐在了姜眠的床旁边,漆黑深邃的眉眼凝睇着这个干净得像雪一样的女孩。
姜眠也许是着凉了,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喷嚏。
陆时砚迅速搬来了一床被子给姜眠盖了上去。
姜眠整个身子都温暖了许多,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知过了多久,姜眠睁开了眼眸。一醒来了就看到了那张冷峻如刀削般的脸正审视着她。
“陆时砚,你干嘛!”姜眠声音不悦,快速避开了视线。
“我想看穿你这个黑心的女人。你知道吗?周柚好不容易苏醒的时候,有人把她的药物更换了,结果让她身体受损更加严重。”
陆时砚声音低沉倦漠,眼神似刀落在姜眠的身上,姜眠心中阵阵刺痛。
姜眠攥紧着被子,冷笑了一声:“原来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啊。陆时砚,你怀疑是我就直说,用不着在这里阴阳怪气地。
我巴不得周柚快点醒,这样我就能逃离你获得自由。
怎么可能是我呢?你的脑子是不是和屁股反着长了?我拜托你好好想一想。”
小女人气焰嚣张,比他还要狂。陆时砚心头一震。
“姜眠,我不是怀疑,是调查取证过了。你偷偷回了医院趁人不备换了周柚的药。还有你所谓的逃离也许只是一个托辞。
或许你更加害怕的是失去我。你害怕周柚醒了以后,你再也不能待在我身边了。”陆时砚的声音冰冷,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话音刚落,几个枕头就飞了过来砸中了陆时砚的脑袋。
“陆时砚,跟你说话怎么这么累呢?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我说了我不爱你,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你非要说是我害得周柚,那就是我害的。我现在后悔不该只是给她换成伤害身体的药,而是换成致命的百草枯!”
姜眠像疯了一样吼叫道,面部扭曲,脖子青筋暴起。
现在的姜眠是生机勃勃的,眼中也恢复了曾经的神采。
陆时砚突然觉得姜眠疯癫起来好像比平时更有魅力。
平时的姜眠一潭死水,毫无生气,对他永远是一个表情。
而现在她终于对自己多了些变化。
“姜眠,你就不怕我再度将你送进监狱吗?”陆时砚试探道。
“不怕,你送啊!你现在就送!我待在你身边和在监狱有什么区别?你给过我自由吗?你给过我作为人的尊重吗?
你知道,我每天活得有多么窒息吗?我多少次想要一死了之。可是想想我的爸爸妈妈,弟弟。我就心如刀绞,我舍不得!
我不甘心还没有见他们就结束了这生命。
陆时砚,你送吧!我宁可在监狱里被人当畜生欺凌,也不愿意在你这里当被圈养操控的玩物!
我现在已经伤痕累累,心成洞,骨成灰!”
说着姜眠下了床,双眸如同鬼魅般猩红,上前一把攥住陆时砚的衣领。
“你还想要怎么样!你还想要怎么样?你要送我去监狱,你现在就送!!!我的人生早就被你毁掉了!”
姜眠声嘶力竭地吼着,似乎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声音大到几乎要将整个屋顶都掀翻。
突然姜眠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陆时砚急忙用手接住了姜眠的身体。
陆时砚预感到大事不妙,立刻将姜眠抱着一路上了车前往医院。
沐颜在后面追赶着叫喊道:“表哥,你又和她去哪里?怎么又不带我!”
看着车子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处。沐颜懊恼地跺了跺脚。
表哥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天天和那个劳改犯在一起,反而不愿意和她这个千金小姐待在一起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沐颜接起电话。
“死丫头,你回国这么久都不知道回家看我一眼,是不是当爸爸死了?”
“爹地啊,不要生气嘛!我马上就回来看你了!”沐颜撒娇道,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及时阻止了沐谨华即将宣泄而出的狂风暴雨。
……
原本就身心俱疲的林清再次走进手术室。
这一次依旧是陆时砚在手术室外等候。
陆时砚心里七上八下的,比上次更加不安更加心慌。
明明走廊灯火通明,他却感觉自己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20分钟
21分钟
……
30分钟
陆时砚紧盯着手腕上的表,默数着过去了多长时间。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心都像是被凌迟了般煎熬痛苦。
明明做错事,姜眠就该受罚。可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像受了诛心之罚呢!
半个小时后
林清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眸底是浓郁的疲惫。
陆时砚跟着林清一路到了诊断室。
“陆时砚,昨天周柚刚进手术室,今天姜眠也进了手术室。她们是好起来了,我却是要被累死了。”说着林清拿着桌上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