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别总刺激姜眠吗?她本来就患有轻度抑郁症,现在好了被你弄成中度抑郁了。她的精神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发疯的。
若是到了控制不了的那天,就只能对她采取国外引进的mect治疗法了,消除她所有痛苦的记忆,让她变成正常人。”
林清语重心长地说道,陆时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哥,我求你上点心吧!这两个女人的身体都折腾不起了。出了事,总是我给你擦屁股。你们这样也挺占用公共资源的。”林清双手合十哀求道。
愧疚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了陆时砚的身心。陆时砚踉跄了几步后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不是姜眠换了周柚的药,我也不会找她兴师问罪。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唉,说到底你还是不够相信姜眠。好歹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认识对方十几年了。姜眠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林清摸着下巴感叹道。
“铁证如山,你要我怎么相信。”陆时砚面色为难,深邃的眼底凝聚着让人心脏骤缩的寂寥。
“真正的相信是什么不需要证据的。”林清注视着陆时砚的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
……
病房内
“陆总,公司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要不我替您在这里守着?”
林牧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和我守意义不一样。”陆时砚声音轻的像雪,面色有些怅然若失。
确实不一样,她要是醒来后看到你一定会更疯。
林牧吞下了这两句话道:“姜小姐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您离开也算是给她一点空间调整自己。”
陆时砚思忖片刻后,拿起了西装外套穿上:“好好照顾她。”
姜眠啊,姜眠。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惩罚你,我不忍心。可是就这样放过你,对周柚来说又太不公平。
陆时砚带着满腹的惆怅离开了医院。
落日的余晖掩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姜眠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一般阵阵上涌,不断地腐蚀着她的身心。
被人当狗骑的屈辱,夺去项链的心酸,拳打脚踢带来的皮肉之痛。
还有那种被烟头灼烧的滋味。
鼻尖似乎还能闻到那种烧焦的糊味。姜眠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头也止不住的摇晃。
姜眠的眸子骤然张开,猛然坐起了身。雪白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瞬间清醒。
这是在医院……
陆时砚没有把自己送去监狱?
林牧正靠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姜眠下床接水时,林牧也跟着惊醒了。
“姜小姐,你终于醒了。”
姜眠点了点头:“嗯!陆时砚派你来监视我的吗?”
“不是。他是要我好好照顾你。”林牧赔着笑脸道。
“行,你帮我去食堂打晚饭吧。”姜眠的语调漫不经心。
“陆总给您安排了米其林大餐,待会就会送过来的。”林牧恭敬地说道。
“我就爱吃食堂的饭菜,你赶紧去吧!”姜眠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威压。
“没问题,姜小姐。”林牧只得答应下来。
等林牧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空如也了。林牧的肩膀松了下来,有些无奈道:“我就知道,你是要故意支开我。”
姜眠在外面的街道上走着,晚风很温柔,一阵一阵的拂过她的脸庞。
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她却仿佛置身于空旷荒芜的草原上孑然一身,孤苦无依。
“姐姐,买花吗?”一个男孩手里抱着各式各样的花走了过来。
姜眠低头就跌进了那一双澄澈清透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杂质,宛如下凡的精灵。
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好,多少钱?”姜眠俯身温声问道。
“9.9块一束。”小男孩轻轻一笑,露出皓齿。
“你手里的花我全要了。”姜眠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笑眯眯地说道。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小男孩开心到原地转圈圈。
一声声姐姐更是喊得姜眠心花怒放。
“叫得真好听!”
姜眠迅速地从钱包里拿了好几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塞在了小男孩的手掌心里。
“姐姐,你给的钱给多了。只要一百五十块就够了。”小男孩认真地说道。
“没关系的。剩下的钱,姐姐请你吃糖。我记得你喜欢吃糖了。”姜眠目光悠然,像是在透过小男孩看另一个人。
小男孩一头雾水,摸了摸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那姐姐,我把这双鞋给你。”小男孩将自己的脚上的鞋脱了下来递给了姜眠。
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相间病号服的姜眠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就走了出来。
“谢谢弟弟”姜眠接过了鞋。
“姐姐以后出门记得要穿鞋喔!”小男孩声音软糯。
姜眠郑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泛起了泪花。
“再见,姐姐!”小男孩朝着姜眠招手转身就要淹没于人海之中。
姜眠心脏骤缩,抱着一大束鲜花就追了上去。
“弟弟,不要走!不要走!”
姜眠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样就要上前抱住那个小男孩。
一个身形佝偻的婆婆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放开我孙子!你这个精神病人,该去哪就去哪里!别在这里攥着我孙子不放。”
说着就上前硬是扯着姜眠,让她松开了小男孩的手。
“小江,过来!”婆婆温声喊道。小男孩小短腿噔噔地就跑了过去,扑在了婆婆的怀里。
“以后啊,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了。特别是这种看上去就不正常的人。”婆婆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看向姜眠。
“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没有病。”姜眠摆了摆手道。
“精神病人总喜欢说自己没病。你要不是精神病人就是变态。否则你拿着我孙子的鞋干嘛!”婆婆木刻般的老脸上浮上了一层愠怒。
“是我给她的,奶奶!你别说姐姐了!”小男孩蹙眉,高声解释道。
“乖孙,好,我不说了。我带你回家,你爸妈还等着你呢。”婆婆低下头耐心地哄着自己的小孙子。
姜眠看到这样温情的画面心如刀绞。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呢?
张梅正好出来散心,瞥见了不远处的姜眠。
这下机会来了。
……
废弃的仓库中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姜眠的双眼被黑色的胶布蒙住,手脚也被捆绑了起来。
“绑你当然是为了报仇啊!姜眠,你作了那么多恶。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想要惩罚你!所以专门派我来好好整顿你!”张梅拿着锃亮的匕首在姜眠的脖颈处摩挲着。
“你可千万别乱动呦!刀正贴在你的脖子上呢!”张梅的声音宛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头发凌乱的姜眠也感觉到了冰凉的刀刃,身体瞬间绷紧。
“我可没有做任何恶事,没有得罪任何人。报仇二字又是从何说起。既然你都要杀我了,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姜眠唇畔轻颤着说出这一堆话。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张梅唇畔勾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说着就将姜眠眼睛上的布扯了下来。皮肉的撕扯感让姜眠连连尖叫。
“姜眠,现在才知道痛?你在我女儿身上加诸的痛苦可比这个多得多!”
张梅声音阴毒,目光似乎要将姜眠生吞活剥了一番。
“张梅!我和你女儿井水不犯河水。你嘴里的报复是不是太可笑了!”
姜眠摇摇头反驳道。
“姜眠,少来这一套。我是不会信的?就是你换了我女儿的药,害得她一直醒不过来。
别以为你现在和陆时砚在一起就飞上枝头变凤凰。陆时砚愿意看你几眼,只不过是因为我女儿昏迷中,他孤单寂寞缺少了玩具。
他就消遣了一下你而已。不过很快你就要成为残疾人了。他应该不屑于看你一眼就。”
张梅一边说着一边如同毒蛇般癫狂地笑着。
“残疾人?什么意思?”姜眠心口一紧。她怎么也想不到张梅今天会疯成这样。
“我打算用这个匕首把你的手筋挑断,让你这辈子都弹不了钢琴。你弹不了钢琴,自然勾引不了陆时砚。
陆时砚的一颗心便会一辈子放在我女儿的身上。
我女儿要是能接触钢琴的话,早就没你姜眠什么事情了。现在我就毁了你的手腕,让你变成一个废人!
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死死按住。”张梅吩咐旁边两个中年大妈道。
两个中年大妈都是张梅好姐妹,以为就是简单的打几巴掌教训一下,谁想到要弄这么大。
“别动我!张梅!你要是伤了我,我就算再坐一次牢也会拉着你女儿一起垫背。”姜眠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我会日夜守着我女儿,谁都别想动她一根汗毛!”张梅目光坚定,高声说道。
两个大妈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肩膀耸动得厉害,完全不敢出手碰姜眠。
张梅二话不说拿着刀直直地就要攻击姜眠的手腕。
就在那一刻,姜眠快速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绳子断裂,手腕也跟着轻微的擦伤。
姜眠唇畔一勾,立刻反手抢过张梅手里的刀,将对方圈禁在自己的怀中。
这下轮到张梅高声尖叫了。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贱蹄子。我是陆总未来的丈母娘,你要是敢碰我得话。陆总一定会让你好看的!快点放开我!”
“张梅,你听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话吗?刚刚我差点就成了残疾人。
我不对你做出点反击,你觉得我会收手吗?”姜眠森冷出声。
张梅听的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姜小姐!姜大小姐。是我对不起你!我刚刚不该那样的。我就是心疼女儿,一时心急误会了你。
我真的太鲁莽,太冲动了。我以后还要照顾女儿,求你手下留情。我要是死了,我女儿就没人照顾了。
姜眠,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错了。”
张梅连连求饶。姜眠的眸色似乎有一丝犹豫,整个人也仿佛在思考什么。
张梅浑浊的老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姜眠,我就知道你心软!
下一秒
……
两个大妈冷汗直流,也跟着尖叫。想要逃跑,奈何仓库大门已经被锁死了。她们根本跑不了。
仓库门外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心急如焚地指挥着众人:“动作迅速点,快点砸!把门砸开。”
陆时砚听到一声一声的惨叫声,心都跟着在滴血。
“陆总,砸不开。这个门已经被反锁住了。没有任何办法了。”林牧一脸苦相,高声道。
“没用的东西!”陆时砚咬牙切齿地说道。
林牧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他也不知道当陆总的助手还要会开锁这一项技能啊。
要不然,他早就学了。
“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来!”陆时砚高声喊道。
浑身就像一个冰窖,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林牧老寒腿颤了颤,立刻往旁边退。
陆时砚迅速上了开过来的宝马车。众人都看呆了!陆总这是要逃跑吗?
陆时砚迅速戴上了头盔做好了防护。目光锁视着前方,抬起脚狠狠踩了油门。
车子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接将折叠门撞穿了。
随着砰的一声,大片的光亮涌了进来。
姜眠手上的匕首也掉了下来。与此同时姜眠迅速脚一软,迅速和张梅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沙砾四起,陆时砚身形晃了晃,取下头盔后下了车。
“姜眠,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陆时砚上前一把抱住姜眠,仔细地审视对方身上每一处。
完全忽略了旁边一同倒下的张梅。
“把这些人都带回警局。”陆时砚强撑着身子抱起姜眠,对着旁边的下属吩咐道。
“别抓我们,别抓我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不过是平时爱跳跳广场舞罢了,这一切都不关我们的事!”
两个大妈已经痛哭流涕,拼命摆手。
……
这一次陆时砚带着姜眠去了私人医院检查。原因当然是显而易见。怕自己的兄弟再误会是自己折磨了姜眠。
几轮检查后,陆时砚跑到主治医生面前询问:“你确定她没受伤?”
“陆先生,报告上写得很清楚。没有内伤更没有外伤。
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养罢了。”女医生推了推黑框眼镜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陆时砚。
怎么会?他明明看到沾染血迹的匕首还地面上点点血斑。
如果姜眠没有受伤,那血迹是谁的?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陆时砚拿着电话走到走廊按下了接听键。
“喂,林牧。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总,张梅的手臂上被人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我刚刚陪着她包扎完。
据她所描述是姜眠将她划伤的。她说姜眠觉得是她告密,影响了她和您之间的关系,所以将她绑架到了废弃仓库里泄愤。
警察局里那两个目击者也是说姜眠拿起刀就直接冲着张梅砍了下去,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林牧缓缓说道,整个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那个小姑娘下手也太重了。那条口子又长又深,血迹蜿蜒到手臂上,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刺目的红色和白皙的肌肤几乎要融为一体,看起来相当可怖。
陆时砚冷笑了一声,张梅真是太愚蠢了。这样拙劣的谎言骗得过谁?
在姜眠眼中,他和她不过是仇人关系而已。既然是仇人关系。自然不怕什么被影响。
“陆总,您在听吗?接下来要怎么处置姜眠呢?”林牧沉声问道。
“不处置。一切都是张梅自作自受罢了。”陆时砚声音冷淡地说道。
挂断电话,林牧心中有些吃惊。陆时砚会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我……
刚包扎完的张梅正步履蹒跚地走出来想要上厕所,刚好遇见了林牧。
“林牧,陆总怎么说?那个小贱人划了我一刀,我非得要她一条手臂不可!”张梅咬着自己灰败的嘴唇说道。
林牧深吸一口气,将陆时砚的原话传达给了张梅。
张梅气的牙齿咯吱咯吱作响。
“看来陆总真的病入膏肓了,被那个小丫头骗的不轻。”
……
陆时砚在确认姜眠没事后就离开了医院,他可不想让姜眠知道是他抱着她来的。
本想开车去公司,却转身去了魅色会所。
“陆总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事?”紫烟拿着刺绣扇子穿着一身新中式青色旗袍走了过来。
大部分的头发都用黑色的发簪盘了上去,只有几缕头发随意的飘散着。看起来韵味十足~
“我要喝酒。”陆时砚语调浅淡,说完便往贵宾包厢室走去。
“另外让店里有姿色的女人全部来我包厢,我要一个一个挑选。”
“好!”紫烟点头道。果然大老板也是男人。
片刻后,店里的女孩在陆时砚的面前站成了一排。
每个女孩都是不同的风格,有明艳张扬的,还有温柔婉约的,还有如清水芙蓉的……
好几杯酒已经下肚,陆时砚有些醉意扯了扯衬衫领口。
“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紫烟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句诗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陆时砚提着酒瓶子上前一个个仔细打量了一遍,看了半天都没有说话。
女孩们个个翘首以盼。渴望能够被陆时砚看中,进而飞上枝头变凤凰。
陆时砚的脚步最终停在了队伍最末尾的那个女孩面前。
那一双眼睛宛如古井般幽深,让人一看就会沦陷进去。
“真像……”陆时砚薄唇轻启。
“就她了!”陆时砚转身坐回了沙发上,语调漫不经心地说道。
其他女孩纷纷失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包厢。
被选中的女孩心中得意,立刻靠了上去。
“离我远一点,给我倒酒便好。”陆时砚的身子往另一边挪了挪。
“好的,陆总。”女孩乖乖地应道,瞬间起身拿起酒就往杯子里一杯一杯地倒。
“叫时砚哥哥”陆时砚眼底一片迷离,声音讷讷地道。
女孩有些羞涩,鼓起勇气轻唤道:“时砚哥哥~”
陆时砚摇摇头道:“不是的!她不是这样叫的。直视我,自信一点!”
女孩倒满了酒,转头对上陆时砚那张俊美立体的脸。
“时砚哥哥!”
自信张扬,声音洪亮。这才是她嘛!陆时砚唇角上扬,笑意从眼里溢了出来。
林清的话语响彻在耳畔。
“真正的相信是不需要任何条件,任何证据的……”
陆时砚满脸懊悔道:“时砚哥哥,后悔了!后悔没有相信你……
也许真的不是你开车撞得周柚。”
女孩听的一头雾水,但心中也明白陆总这是为情所伤,当即又给陆时砚倒了几杯酒。
陆时砚拿起酒杯直接往喉咙里灌。烈酒几乎要将他的喉咙灼穿了一般。
“你会原谅时砚哥哥吗?”陆时砚咳嗽着,声音沙哑地问道。
女孩点了点头,一双眸子清澈见底。
“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了。我甚至不敢再查一遍你撞周柚的那桩案件。我好害怕真的是自己冤枉了你。我好害怕我成了伤害无辜者的罪魁祸首。”
陆时砚呜咽着说着,字字泣血。最后抬起手掩面。
眼泪一点点从指缝里濡湿出来。
张梅这件事让他心中起了怀疑。也许一切都不是他看见的那么简单,他要再次彻查一遍三年前的案件。可是他若是真正的罪人,那该怎么办?
他要如何面对姜眠,如何面对自己?
“时砚哥哥,没关系的。我会原谅你的。”女孩声音稚嫩,笨拙地安慰着陆时砚。
另一边
姜眠从医生那里拿了一堆调理身体的药物。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见不得光的情妇,破坏别人的婚姻。”女医生忍不住说教道。
她们这种私人诊所大多接待的都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为那些私生子接生。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电视报道过的对周柚情深意重的陆时砚也会有情人。
身体还被折腾的那么虚弱,还有过流产的记录。
姜眠笑了笑摇摇头道:“医生,你太看得起我了。做他的情人,我可不配。”
那笑意破碎又悲凉,女医生身形怔了怔,最后叹了一口气。
她这才意识到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